凌小小和风扬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丫头们早就守在外面,听见内室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也都识相的没有出声惊了这一室的温馨。
二人又痴缠了许久,风扬才起身,自然乖乖地听着妻子大人的吩咐,喝了一碗温热的牛奶,也亲自哄着凌小小喝了半碗,又陪着凌小小用了一碗放了蘑菇和虾米的刀削面,才离去:当然是去摆平妻子大人的麻烦事,麻烦没了,小小才能精心养胎,不是吗?
出了内室,风扬的面上闪过一丝犀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有人倒霉的前兆!
“侯爷!”刑堂的管事迎了上来。
“招了没有?”
“没有,动了大刑也未曾招认!”奇耻大辱,在他的手上居然出现这样的意外。
“好骨气!”风扬淡淡的赞道,只是双目之中透着冷光:“爷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什么做的?”
刑堂之中,黑衣人浑身是血,双目微闭,面上毫无丝毫的人气,若不是细看,绝对不会以为是一个活人。
风扬瞧着浑身都长着硬骨头的男人,赞叹的道:“你的骨头真的很硬,实在让人佩服。”明明是赞扬的话,却让黑衣男子打了一个寒颤,风扬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他这个看淡生死的人,都隐隐的感到害怕,比起刚刚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眼前这个看起来完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残忍。
风扬继续淡淡的道:“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种纸薄如蝉翼,千金难求?原本爷也只是在古书里听说,今儿个看到你,我忽然有兴趣一试,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才能熬到住那等酷刑。”见黑衣人的眼里似乎没有太多的恐惧,他便目光注视着黑衣人,缓缓地道:“这种纸很简单,就是从人的头上划了一道,然后慢慢的注入水银,到时候人皮就会与血肉分离开来,就会成为完整的人皮纸,我听说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忍着那等痛苦,才能做出完美的人皮纸,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试过,你是个骨头硬,能忍耐的,应该能坚持到最后,或许能让我得到这么一张完美的纸。”
这一次,黑衣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风扬对着一旁的刑堂管事,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向来下手知道轻重,这事就有你动手吧!”
刑堂的管事立时兴奋的点头,人皮纸他也是听说,却一直不知道如何制作,却没有想到,侯爷居然知道法子,立时吩咐,让手下的人去准备好水银,而风扬只是稳坐着,仔细的打量了黑衣人几眼,这才转身,大步的踏出门去。
一出门后,天色已经放晴,微温的阳光洒在风扬的身上,他眯起眼睛,惬意的看着碧空蓝天,嘴里开始数数,还没数到二十,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侯爷,他招了!”刑堂管事双目崇拜的看着风扬,早就知晓自己的主子是个有手段的,今儿个他再次见识了一番,那水银刚端了上来,刀子也才举起来,那黑衣人就喊了一个招字。
风扬瞧了一会无云的天空,这才不紧不慢地重新回了刑堂,他的步子故意走得极其缓慢,一下重似一下,每一步落在寂静而空旷的刑堂中,都像是踩在人的心间,制造出一种紧张而窒息的氛围。
果然,就这么一会,黑衣人的神情再不像之前的轻松,带着三分的恍惚,三分的焦躁,三分恐惧,还有一份的怀疑,见到风扬进来,他只是无神的看了他一眼,木然的,毫无生命力,再没有之前的故作镇定。
风扬也不和他废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你不是要说吗?那就说吧!”
风扬在瞧到黑衣人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死士,而能做死士的人都是不会有什么家累的,他自然也不会傻到用家人胁迫他,唯一能动心思的就是让他怕。
死士自然不会怕死,可是却怕生不如死,这场较量,不过是二人之间的心理较量,他之所以对审讯黑衣人如此有信心,主要是因为他对黑衣人的答案并不是那么在乎,即使没有他的答案,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当然,有就是意外的收获,他也不会拒而不收。
所以存了这个心思,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他碾过黑衣人的心房,自然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因为没有丝毫的物证,或是什么证据,这黑衣人若是存心撒谎,对风扬来说,总是会带来巨大的不便,所以才有了人皮纸一说。
怎么将黑衣人的心防完全的摧毁,当然是风扬首要完成的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再不怕死的人,都怕变成一张人皮纸。
是以,现在他并没有回避黑衣人的眼神,而是摆出一副高傲淡漠的态度,似乎黑衣人说不说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遗憾,错失了一张人皮纸,好似他对黑衣人的话,半点都不在乎一般。
黑衣人和风扬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垂下眼去,这个内心强大的死士,此刻眼皮子轻颤了几下,才轻声的问:“在下想问一句侯爷,世人都说侯爷正直,为何定要施以如此酷刑来逼的在下开口。”
风扬不可置否的笑道:“为何你只听世人说本侯正直,怎么就忘了世人同样说本侯冷酷无情?”
黑衣人喘了喘气,又沉默了半响,风扬也不催,只是盯着他,饶有兴致的瞧着,似乎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要将他变成完美的人皮纸。
黑衣人,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开口,低着声音说道:“在下……奉黄府大管家之命,取……小狗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