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会不会说话啊!敢情她将人心想得太好了,太夫人今儿个来哪里是来重修旧好的,根本就是给她添堵的。
凌小小立时恼了,心里就滋滋地冒出火来,那心肝都烧了起来,原本这有了身子的人,火气就大,特别容易上火,没事还要找事,何况太夫人今儿个这话说的实在不得体,按着凌小小的性子,当下就该驳了太夫人,可是她想到后院,却不得不压下怒火,虚以为蛇,打着脸,干笑道:“祖母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小小是侯爷的妻子,小小的一切自然都是侯爷的,哪里来的依靠不依靠?真要说依靠,也是小小依靠侯爷生活啊!”
这话可谓给足了风扬面子,当然也只是给足风扬面子,风家可占不到丝毫的好处,更别说眼前的太夫人了。
太夫人自然听出来其中的区别,一直藏在心里的火又冒出来了,想到当日凌小小身着公主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新仇旧恨一时涌了上来,立时下定决定,今儿个一定要拿捏住凌小小。
“小小果真是贤良淑德,是祖母我想茬了。”太夫人笑得一团和气,只是那笑意怎么着,都如同被人覆上了面具一般,假的很:“既然如此,小小一定不乐意,扬儿被外人垢污了名声,定然是会随祖母一同回去吧!”
凌小小怎么可能会和太夫人回去,只是一时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思前想后,也只能用先拖着为好,等到风扬从天而降了。
“祖母亲自来接小小,那是给小小天大的脸面,小小自然要和祖母一起回去。”
太夫人一听凌小小这话,脸上闪过自得的表情,只是凌小小的下面的话,让她的笑意如同突然遭遇冷空气一般,僵在了嘴角。
“只是,孙媳有许多东西要收拾,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这么一收拾也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家里那边也没安置好,只怕回去了,也来不及收拾,不如明日里,我和风扬收拾停当了,再一起回去,祖母,您看怎么样?”
太夫人用一种洞察凌小小心思的目光看了看她,表情甚是冷淡地道:“哪里用得上这般麻烦,你们的院子一直也都有丫头婆子在打理,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方便的很,即使有些不舒服的,也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克服一下,明儿个再让人打理不就是了。”
太夫人说的轻松,却忘了凌小小有了双生子,哪里能将就啊!
凌小小又是一声干笑:“祖母您说的有道理,是小小想茬了,不过侯爷早就吩咐下来,让小小在家里等他,莫要颠簸,现在侯爷进宫还没见回来,小小心里甚为挂念侯爷,实在也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小小想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
太夫人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她没有想到自己都亲自上门了,这四房的还推三阻四不成,当她这个祖母是什么人,难不成会吃了她不成,即使今儿个,她面对的是正经的公主,也该给她这点面子,何况是这御赐的假公主,难不成在四房的眼里,风家是龙潭虎穴,她这个祖母是吃人的鬼魅?
太夫人心里异常的不舒坦,也就和凌小小对上了:“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和我回去,扬儿办的都是要紧事,你一个人在别院,总归让人不放心,扬儿又要办事,又要但心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不若,你现在就和我回去,等一下我派人去宫城外头候着,让人知会他回风府就是了。”
凌小小被太夫人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一阵胃酸,整个胃子都翻滚了起来,忍不住就吐了起来,谁让太夫人不长眼就在她的旁边,自然就被波及到了,那衣摆之处沾上了不少的污物,味道极其的难闻,将一项爱干净的太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了:她认为凌小小是故意的,就如同那日斟茶一样,是存心让她出丑。
其实太夫人今儿个真的冤枉凌小小了,她顾忌着后院,哪里会故意惹事,若不是估计后院,她早就甩着脸子了。
太夫人厌恶的瞧着衣摆上,虽然张妈妈眼明手快的指挥着丫头帮着清理干净了,可是太夫人却觉得的鼻子里面都是那酸臭的味道,再瞧瞧抱着漱盂大呕特呕的凌小小,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太夫人张口想喝斥凌小小,只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已经来了别院,今儿个说什么也要把凌小小带回去,否则这日后她在上流贵妇圈中这脸面何存?
太夫人蹙着眉头,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打起笑脸道:“小小,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动身吧!再待下去,这路就不好走了!”
如梦是个快嘴的丫头,心直口快,她家夫人吐的胃子都要出来了,太夫人居然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要带她们夫人回去,好圆了自己的脸面,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忍不住为凌小小说了一句话:“太夫人,您瞧夫人都吐成这样了,是不是……”如梦心里虽然气,不过那说话的口气很是恭敬,小心翼翼的,毕竟她还是知道主仆之分的。
谁知道,就是这般的小心翼翼,也让太夫人那一直压着的火冒了起来:凌小小当真欺人太甚,身边的下人都敢开口与她说话,太夫人想也不想,伸手就对着如梦的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落在如梦的脸上立时就浮现出红肿的印子,震住了所有人,别院的丫头婆子都傻愣愣的看着太夫人,而如梦只是捂着脸颊,含着眼泪看着凌小小,不住的摇头:如梦可不是指望凌小小给她出气,而是希望凌小小忍住脾气,不要为了她一个下人和太夫人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