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一听凌小小的话,脑子就嗡的一声,胀痛的厉害,那心也随着凌小小轻描淡写的态度一抽一抽的疼。
风扬将凌小小搂在怀里:“这事你别管,我来办!”风扬这次是真的怒了,这么些年来,他竭力修身养性,能让他动怒的事情真的不多,尤其是对象还是他的父母,可是今天却被他这个极品的妈气得不轻:“小小,咱们搬出去住吧,我实在是不想再住这里了,这哪里还是家人啊,就跟仇人差不多了。”不是仇人怎么会要小小置恶毒的诬陷自个儿清名的小怜不顾?
放过何心怜那个毒妇?怎么可能,就是小小肯,他也不肯,他风扬自个儿舍不得半分委屈的妻子,居然被人如此作践名声,他要是白白放过了,那以后他的妻子还不是谁高兴了都来作践一下,反正又没人计较。
风扬第一次生出了搬出去的念头,对风府最后的一点念想也被老夫人这么着给搅合干净了,他的心底是悲伤和痛苦的,对于自个儿的父母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待自己的妻子,他心里实在是恼怒:风扬不是三岁的娃娃,不会以为这只是老夫人一个人的意思。
他是风老侯爷的儿子,自然比谁都更明白,他对军中虚名的在乎,想必为了小怜那父亲的救命之恩,是打算委屈他的小小了,只是他这个做公公的愿意委屈小小,他这个做丈夫的还舍不得呢?
风扬最近对风家这堆烂事是厌烦到了透顶,没一个省事的。
风扬瞧着凌小小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是又心疼又难过,今儿个刚刚经过凌老将军那个渣的事情,原本对亲情就冷了心,现在又出了他母亲这样的事情,他的小小只怕那颗刚刚被他捂热的心,又要冷下去了吧。
风扬越想越不舒服:“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实在不忍心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子,被人如此糟蹋。
凌小小原本还能做出点风轻云淡的样子,她虽然知道风扬一直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敢挑战风扬和老夫人这么多年的母子亲情,毕竟再不好,也是从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风扬想都不想,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搬出去住,她当然是千肯万肯的,可是,风扬若是真的搬了出去,只怕这辈子的骂名就要背在身上了,哪有父母在,就自立门户的,尤其是风府这样百年的世家,只怕到时候,吐沫星子就要将风扬淹死了,这样陷风扬不义的事情,凌小小自然不会让风扬做。
不过,即便双手拉着风扬不让他离开,她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扑扑地往下落,那样子,看起来,很悲伤,很痛苦,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手死死的拉住风扬,睁着一双泪眼,瞧着风扬。
风扬看着凌小小的样子,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心里那股子滋味就更难受了,但是难得冲动的情绪,却在凌小小的泪眼中息了下去:现在还真的不是自立门户的好时候!
夫妻二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对策,就见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过来,有下人想要上前问话,还没张口,就被老夫人一脚给踢翻在地上,她如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老夫人听说风扬回来了,打算找儿子哭诉,当然也是找儿子撑腰的,谁敢挡她,她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
老夫人心里想着,风扬定然是会愿意给自个儿撑腰的,她再怎么说也是风扬的母亲,再说了,她又不是要凌小小怎么样,不过是和自个儿的嫂子求个情,反正勇冠侯都那样了,就是真的杀了小怜也好不了啦,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换个方式解了这仇,皆大欢喜岂不是更好。
老夫人若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一下,估计就不会想的如此轻松了,皆大欢喜,试问哪家人被伤成这副模样,能皆大欢喜的?
她是高位坐久了,权势腐蚀了心灵,每次家里的人寻了事,闯了祸,都是靠着风府的名头和银子摆平,人命在她眼里都成了可以买到的东西,却没有想过,勇冠侯的命也是可以买的吗?
冲进去的老夫人瞧着搂抱在一起的凌小小和风扬,先是一震,然后就是一声怒喝:“青天白日的,像什么样子?”
凌小小和风扬脸色一红,也只好分开,却对老夫人私闯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尤其是风扬,心里对老夫人的不耐已经到了极顶,那脸色也就不好看了。
凌小小眼眶微红的吩咐下人给老夫人上茶,而风扬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老夫人见到凌小小眼眶红红的,心里就怒了起来:她一定是在跟自己的儿子哭诉。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瞧老夫人就知道了。
老夫人这次也真的急了,她刚刚回去,将凌小小的话给风老侯爷一说,风老侯爷就双眼一瞪,要送她去家庙了:若不是她生了一对好儿女,只怕风老侯爷就不是瞪眉目送她去家庙,而是一纸休书了。
老夫人哪里甘心真的去家庙,所以这一次,她是一定要逼着凌小小给小怜去向王雨燕求情,即使担上个恶名,也比去家庙强。
只是,她没有想到凌小小居然先下手为强,找风扬嚼舌头根子了。
老夫人急了,上前就对着凌小小一顿怒骂:“你个女戒读到哪里去了?三从四德学到哪里去了?不就是让你给小怜求个情,说个好话吗?你都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去,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是不是非要看着老爷被三军将士唾弃才开心?”老夫人今儿个是被逼到无法可想了,再瞧着风扬一副将凌小小当成宝的模样,心里道,不知道这个恶媳背后怎么编排她的不是呢,上来就是一顿臭骂,骂得半响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