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越想越接受不了,那挣扎的姿态就更猛烈了:女儿家的清明可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她这般做,倒也合乎情理,众人也不觉得过分,就是凌府的下人,也觉得朱管家太过分了,往日里就喜欢对府里的小丫头动动手脚,现在还这般诬陷如梦的名声……如梦她们几个丫头以前在凌府,人缘可都是不错,非常,很不错的。
凌小小瞧着如梦这般样子,那是急的整个人都冒起了烟来:“来人,你们将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喜欢乱咬人的疯狗给我送到衙门去,我倒要让世上的人看看,诬陷人清明的该落得怎么样个下场。”
凌小小说完,还狠狠地对着朱管家的腹部一拳:“我凌小小这辈子最恨别人诬陷女子的清明。”
原本还有人觉得凌小小这番行事做的过分了点,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也释怀了:也难怪凌小小反应这么大的,她可是受够了着诬陷的苦……罗家母子诬陷她清明的事情,这京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凌小小身边的下人,准备抬着朱管家去衙门之中的时候,朱氏的身影姗姗来了。
朱氏的脸色不好,很不好,但是见到凌小小却还挤出了笑脸:“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大发雷霆,要打要杀的,这性子怎么到了今天,还是半分都没有改变?”
“女子三从四德,我教了你那么些年,你怎么一转身就都给忘了?”
瞧着自己亲信的管家被打成了一条死狗,而一府的下人竟然没一个人上前去阻挡一下,朱氏整个人的肺都要爆掉了:凌小小欺人太甚,居然敢到凌府来行凶,凌小小怎么就忘了,凌府不是罗府,也不是她自个儿的宅子,这里说话当家的是她。
朱氏定了决心,今天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教训凌小小一顿,让她知道,凌府不是她这个外嫁女撒野的地方……她可是凌小小的母亲,名义上的母亲也是母亲,就不信这次,一个孝字还压不倒凌小小:她显然得了健忘症了,凌小小早就不认她这个母亲了。
母亲?天下有像她这样当母亲的人吗?
凌小小见朱氏出来,就知道欠抽的来找抽了,她自然满足朱氏这点小小的心愿1。
“夫人,这话说的好笑了,怎么我教训诬陷我身边丫头的畜生,就不懂三从四德了?难不成夫人就是这样当家作主的,小小我自小跟在母亲的身边,瞧母亲可不是这样管家的,难不成现在夫人当家,这凌家的家风就变了,若是如此,也就难怪了……”凌小小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很像是为凌府可惜的模样,至于可惜什么,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朱氏出生低微,少点大家风范,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朱氏听了这话,跳脚了,整张脸不但红,而且红得发紫:“凌小小,我可是老爷的正妻,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你就是这样和我这个母亲说话的吗?”
凌小小冷笑:“夫人,您别笑掉我的大牙了,你是我的母亲?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我母亲早就一堆黄土埋在了地下了。”
“再说了,您要是真的把我当成自个儿的女儿,你会任由这位朱管家辱我丫头吗,这满京城的人,谁又不知道,我凌小小就是因为不堪忍受罗家的诬陷,往我身上泼脏水才义绝出府的。”
“这些,你不知道吗?不明白吗?可是你过来什么都不问,就不断的刺我,说什么三从四德。是的,我的所为算不上三从四德,我认,可是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若是我三从四德下去,不要说声誉了,就是我和两个孩子的命,还能不能保下来都是问题,夫人,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母亲,那么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是小心谨慎的遵从你嘴里的三从四德,还是保住自个儿和孩子的性命,你告诉我?只要你说的有理,我今儿个,什么都认了,什么都听你的。”
朱氏没想到凌小小如此咄咄逼人,一张脸,青紫般的肿了起来,嘴巴掀了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怎么答都不对,若是说凌小小应该遵从三从四德,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害死自己,那是自然不对,众人都会说她到底是继母,蛇蝎心肠,巴不得继女死去才好。
可是若是让凌小小保住性命为好,那不就是前后自相矛盾,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答,所以只好闭着嘴巴,恶狠狠的瞪着凌小小:反正太后那边的事情已经泡汤了,她还惧怕一个下堂妇不成。
凌小小对上朱氏恶狠狠的目光,不躲不避:“夫人,你怎么不回答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个儿是我母亲吗,怎么现在小小诚心诚意的向夫人请教,夫人反而端起身价,不理我了,难不成夫人将我当成女儿的话,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凌小小的语气越来越犀利:她能不犀利吗?她这是要逼出凌老将军……打朱管家是为了逼出朱氏,而给朱氏甩脸子,是为了逼出凌老将军:王雨燕现在危在旦夕,她是真的急了,所以行事才如此强势,半点余地也不给朱氏留。
“既然夫人不说,那么凌小小也只有请夫人到我母亲的牌位前好好的说道,说道,这些年,夫人是怎么对我,对兄长的。”凌小小怒道:“我不过就是义绝的女儿,就不让我进家门了,先是门房那里,呵斥我是不长眼的妇人,进了院子,朱管家挡着不说,还辱我身边丫头的名声,故意给我难堪,想让我不堪受辱回转头去,夫人,你存的什么心思?为何今儿个就不让我进凌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