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人们哪里敢真的听她的话去打断凌小小的腿,于是只好更卖力的去哼哼呀呀,罗老夫人瞧见之后,更加的怒了,却也无法,只好亲自去追凌小小一干人等。
罗老夫人瞧着现在的情景,丝毫冷静都没有了,下人们不敢动手,她只有让侍卫们动手了:罗府是有自己的私人卫队的。
罗老夫人一路小跑,追上了凌小小等人,目光中冷酷一闪:“侍卫们何在,给我拿下悍妇凌小小。”她就不信今儿个教训不了凌小小。
这话一说,众人怒了,凌小小怒了,九贤王也不笑了,风阳候冰冷的面上也不冰冷了:罗老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而罗氏的族长和宗老们也急急的赶到,怒斥罗老夫人荒唐:罗老夫人这话真的是太过荒唐,凌小小现在还是罗家的主母,怎么能随便让男人碰触她的身子,这可算的上是毁了凌小小的清白,所以罗老夫人的这番话,当真让凌小小的怒火冒了出来……丫的,给脸还不要脸了。
凌小小瞧着眼前的侍卫,冷笑:“你们可想好了,动手之后的后果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她这话绝对不是想吓谁,她是兄长的逆鳞,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若是今天她被这些侍卫毁了清白,想必凌啸回京之后,这些人绝无可能留下命来。
凌小小的冷笑,让侍卫们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想到那个看起来优雅,但是行事绝对称不上优雅的凌大公子,没人敢惹这个馊,只是老夫人的命令也违背不得,所以也只能这般站着,他们是真的不想和凌小小为难,凌啸没几个人得罪的起,而凌小小这位主母,他们其实都是打心里喜爱,为人豪爽,处事公正,十分的让人敬重,只是老夫人出声,他们没法子呀!
凌小小瞧着侍卫们后退一步,面色也好看了一些,她回头对上罗老夫人:“老夫人,既然你如此逼迫小小,小小只有撕破这张脸了。”
凌小小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举起右手,对着上空起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天我凌小小被逼破门而出,实非我愿,我本只想离开罗府,好生抚养一对稚儿,只是罗府欺人太甚。今儿之事,乡邻们可以为我凌小小作证,非我之错,非我凌小小不敬婆母,而是老夫人咄咄逼人,将军之为也不能让我容忍。”凌小小歇了一口气:“想我凌小小出生将门,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断不能再留如此无情无义之家,也断不能和如此无耻之人执手今生,更不能让我的一对稚儿再留下去,为出生如此之家而羞愧难当,日后不能抬头挺胸做人。今天,乡邻们为我作证,我凌小小带着稚儿出门,和罗府做个了断,从此之后,罗府是罗府,我们是我们。至于将军和我,那也是桥归桥,路归路,自此之后,就是陌路人,我自抚养稚子,你自美妾绕膝,我们两不相干!”她的声音平稳有力,低沉,苍劲。
但是到此,她的话并没有结束,因为她发现人群中有些男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毕竟这是天朝,凌小小的行为相当于休夫,怎么说都是惊世骇俗的。
“各位乡邻,我凌小小今儿个作为,不过是被逼无奈,再留下去,腿断是小,性命丢了也不可惜,只怕小小的一对稚儿就此要成了没娘的孩子,稚儿无辜,凌小小就妄为一次了。乡邻们今天见证了此事,日后万望看在稚儿的面上,为我凌小小说两句公道话,凌小小今生今世,断不会忘了各位乡邻的高义。”
凌小小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就有些哽咽了,如梦机灵的掏出刚刚那被凌小小哭的有些潮湿的手帕,凌小小接了过去,猛擦了一把脸。
你若无情我便休,海誓山盟终不留。
寂寞银筝弦断处,伤心玉烛泪清流。
月影寒光照小楼,你若无情我便休。
鸳鸯尚懂缠绵意,浪子怎知别离愁。
落叶轻薄逐水浪,杨花随处寄温柔。
从来只有新人笑,你若无情我便休。
你若无情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头。
把酒千杯平日月,吟诗百首度春秋。
泪水和着凄婉的声音,萦绕于众人的心头,诗词中的悲苦,谁还忍心去为难这样一位被伤透心的女子,就是罗海天,心里也涌上了阵阵的悔恨。
而风阳候和九贤王听了这诗之后,目光一闪,似是有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流过。
只有罗老夫人气的浑身冒火:凌小小这是不修妇德,这时候还不忘毁坏天儿的声誉……什么海誓山盟终不留,什么从来只有新人笑,这不是在指责天儿的负心薄情吗?
罗老夫人跳起来了,瞪着凌小小:“毒妇,到这时候还不忘抹黑天儿,真是蛇蝎心肠,给我打断她的腿,看她敢破门而出?”
凌小小闻言,擦了把眼泪,回了一句:“怎么敢?我当然不敢,半点都不敢。”说完,对着身后的丫头婆子们道:“你们陪着我,一起破门而出,让老夫人看看我到底敢不敢。老夫人,您瞧好吧!”她怎么敢?今儿个就让老巫婆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敢的,欺人太甚,她还要顾念什么。
罗老夫人都不顾她的清白,想要处置了她,那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她今天不但要闹,而且还要大闹,半点也不怕真的打出府去,反正她也真动了破门而出的心思了。
凌小小对着眼前的侍卫们抱拳道:“各位兄弟,小小三年来主持罗家的家务,一向得各位兄弟帮助良多,今日我凌小小却要得罪各位了,刀剑无眼,伤了哪位兄弟,也只能请你们多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