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将手中的茶盏猛的一下子掷在了桌子上,整个人也忽然就站了起来,指着朱氏:“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我敬你是长辈,叫你夫人,你却这样说我,我好毒的心肠?我不让你作践自己的侄女,你就说我坏,我不让你毁了父亲的前程,你就说我坏,我不让你阻碍我家将军的前程,你就说我坏。”
“自甘下贱的人,我凌小小也见得不少,但是像你这样下贱到极顶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凌小小沉着脸:“你敢捂着心口对我说,你将芷兰送到罗家做妾,没有一点私心吗?你是真的为了我考虑吗?你是真的半点都不知道这会对将军和父亲的前途产生影响吗?”
她大喝一声:“你一心为了自己的私利,置父亲的脸面不顾,置自己侄女的幸福不顾,以芷兰这样的相貌,做人的正室绰绰有余,何至于委屈做将军的小妾,何况罗家已经有了八位妾室了,你也知道你这样做陷父亲于同僚的嘲笑声中,可是你为了心里那么点私利,就全然不顾。你说,我和你比起来,谁才是真的坏?”
“说我挑拨父亲?”凌小小冷笑一声:“你还真的高看我了,父亲什么样的人物,千军万马若等闲,父亲的意志,是我这个女儿可以随意改变的吗?你这样做,不过是因为你心虚,被我说中了心思。”
凌小小有的没的一起说,她本尊是凌老将军的女儿,自然知道凌老将军的性子,凌小小是真真假假都捡着凌老将军在意的那点说,怕啥,这天朝又没有啥诽谤罪名的。再说了,她也不是信口开河,只是夸大其词罢了。
骂到这里,凌小小觉得口渴了,端起茶盏猛地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骂道:“你是下贱人做下贱事,却还要拖着自家的侄女一起做,你有脸和我提,我还没脸应呢,人若犯贱,挡都挡不住。”凌小小今天就是要将朱氏骂的狗血喷头,见到她都绕路走。
痛快,太痛快了,压在心头好久的话,今儿个都给她一古脑的倒出去了,凌小小自然是不怕,今天她敢骂,自然就有杀手锏,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好戏看了。
朱氏听了,脸色涨的如同猪血:“你骂谁犯贱?”
“谁应就骂谁。”凌小小在知道朱氏想要将芷兰弄进罗家做妾是为了对付她的,她哪里还有必要和她客气:“我们这里除了你,谁还能长出一副下贱胚子的模样,天生下贱,以下贱为荣,自己下贱,还要逼迫着自个儿的侄女一起下贱,上赶着做人小妾,虽说你的出生是下贱了点,但是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即使出身下贱,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不甘下贱,力争上游,可是你倒好,还要逼迫这自己的侄女一起下贱,你这样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吗?我要是你,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朱氏已经被凌小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你……”
“你什么你?”凌小小打断她的话,“我现在还愿意说你,那就表示你还有药可救,只要诚心悔过,相信以父亲的心胸还是会原谅你的,只是你想好了没有?”
“放屁!”朱氏气急的时候,小家小户那种长久养成的陋习终于又露出来了:“我有什么可想的,倒是你这个恶妇,竟然辱骂母亲,是不是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收尾了吧!”
朱氏恶狠狠的上前,伸手就要打凌小小:“辱骂母亲,撕烂你这个贱人的嘴,相信也不会有人认为我做错了。”
凌小小侧身一躲,朱氏来势汹汹的一时受不住,很干脆的就扑到在地上,很不巧的就扑在凌小小脚步,凌小小一惊,人在惊慌之下自然会做出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比如凌小小在惊慌之下,那双脚就会乱踩,不小心就踩上了朱氏那双还算得上优美的手,朱氏立刻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凌小小眼中冷光一闪,双脚那么一揉,听的朱氏又是一声尖叫,然后凌小小也学着朱氏尖叫一声:“啊!”很是意外的模样:“夫人,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要陷害小小也不用这般虐待自己吧!十指连心,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凌小小一惊,眼圈更是红了起来:“父亲你今儿个是看到了,真的不怪小小的错,她为了陷害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竟然将双手送到小小的脚边,让小小去踩,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小小跟父亲说,父亲总以为小小年纪小骗人的,今儿个父亲自个儿看到了,应该相信了吧!”
凌小小踩人手指的时候,自然是选好角度,在凌老将军的角度,自然就是朱氏伸出手指去给凌小小踩。
这次凌小小顺便将陈年旧账和朱氏算了一下,顺带着算起本尊那些年在朱氏手底下吃过的亏。
凌老将军对眼前的情况有些糊涂了,这谁是谁非,他这个清官还真的难断这家务事呢。或许并不是难断,而是他到了此时此刻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错。
朱氏原本对自己最满意的就是这芊芊玉指,可是今儿个算是毁在了凌小小的脚下,毁了不说,还要诬陷她,她自然不甘心了,她的手疼的眼泪连连,她趴在地上疼的嚎嚎大哭起来:“老爷,老爷,你看看,这天下哪有女儿骂母亲的道理。我虽然不是大小姐亲身的母亲,可是妾毕竟是你的妻子,她这样对我的吗,老爷,你定要为妾身做主呀!”朱氏和凌老将军生活多年,自然也掌握一套对付凌老将军的办法,她不纠结与凌小小的问题,反而模糊重点。
凌小小这次也不争辩了,反而落座,如烟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给凌小小润润喉咙,骂人也是件苦力活,朱氏实在是欠骂,否则她还真的不愿意动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