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满意的点头,对如意她们的办事能力还是十分相信的。
如意她们几个丫头各司其职,小心翼翼的伺候凌小小就寝,而今儿个凌小小还留下了宝宝和贝贝一同就寝,看着孩子小小粉嫩的脸蛋,小小觉得她应该加紧和离的步伐,那黄明珠心狠手辣,只怕进府之后第一个容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孩子,与其每日提心吊胆,还不如直接出府,与这罗府再无任何的牵绊。
只是想到皇后娘娘的话,凌小小的心头就飘过一阵乌云,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烦扰,她先耐着性子忍耐两天,然后再想法子和离,只是忍耐的日子实在太过煎熬,真想现在立刻离开,从此逍遥自在,再不受这些窝囊之气。
凌小小想到这里,立刻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她怕再想下去,她真的会不顾一切逼着罗海天和离,只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太多在乎的人,有太多值得珍惜的人,所以这些忍耐是必须的,是必要的,是值得的,为了这些她爱的,也爱着她的人,她愿意忍耐,即使心头煎熬的难受,她还是会压住那滴着血的心房,继续忍耐下去。
翌日,府里张灯结彩,喜庆非凡,小小身边的婆子丫头都有些担心凌小小的心情,行事不免低调三分,但凌小小自始自终,脸上都未曾落了笑容,就是早饭还用了十成十的饱,倒是让她们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要说凌小小半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话,她又不是木头人,也是有血有肉的,自然也会难过,毕竟当初她也是怀着喜悦,和幸福踏进罗家的大门的,只是她不是特别的难过:因为这个渣男不值得。
昨夜,母子三人挤在一张床上,一夜过来,凌小小都是紧紧地将宝宝和贝贝搂住在怀里。
夜里,她无法入睡,睁着眼睛,想了很多遍:还好,这三年总算不算白过,她还有他们。
寒冬的季节有些冷,内室的四个角落皆放着火热的炭盆,将屋里的寒气驱散了尽,但是凌小小却觉得冷,不是那种寒风进入身体的冷,而是那种从骨头里冒出来的寒气,让人感觉到冷入心扉,似乎再多的炭盆也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气:冷了的心,比冷了的身,更难以捂热!
可是这般畏寒的她,还是要出门的,今儿个她可是半个主角,好多人准备看她唱大戏呢。
就在凌小小准备出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猛的推开来了,差点打到她的脸上,好在她手脚麻利,退了一步,才险险地躲过,来人正是罗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夫人,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上吊了……”
凌小小因为差点被猛的推开的们撞到心情就有了不舒服,现在又听见这样的笑话,她差点控制不住的笑出来:这罗老巫婆怎么用来用去都是这么些陈旧而毫无创意的招数……吐血,装病,装晕,鬼哭狼嚎,现在又是上吊吓唬人,她为啥就不能来的有创意的呀,比如说吃点砒霜,喝点鹤顶红,吞点金银,或者干脆一刀抹了脖子,多么的利落呀,至少还能落得个最佳创意奖。
当然,凌小小也知道,罗老夫人是不可能去创意的,如果不小心真的将自己给创意过去了,那她可是做鬼也不甘心呀,她又不是真的想死,她这么作,不过就是为了拿捏着罗海天,也是给罗海天一个台阶下。
“禀告了你们爷没有?”凌小小忍住笑,镇静的问道。
“已经派人去了。”
“既然派人禀告了你们爷,那这事情就让你们爷做主,我先随你去看看老夫人吧!”凌小小可没心思再去招惹麻烦,若不是为了好好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连这趟都想省下来,不去,反正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何必浪费她的体力?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罗海天脑子里嗡嗡的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刚刚这眼前的婆子说的什么话。
“老夫人,老夫人今儿一早就上吊了,爷。”那婆子哭着伏在了地上又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只是故意含糊了结果。
罗海天听到那婆子的话,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都冲到了脑子里:“母亲上吊了,母亲怎么会上吊呢?”他不敢相信,他的母亲他是知道的,是个要强的,怎么会上吊呢?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么要强的母亲,会选择自尽这么一条路,而且在不相信中,罗海天对罗老夫人生出了一丝怨恨:母亲怎么可以选择自尽呢,要知道,这可是会让他陷入不孝的,这对他的声誉会是何等的影响……当今是圣上那可是万分崇尚孝道的。
罗海天没想到罗老夫人会这般的决绝,就算他昨天违背了她的心意,她也不该自杀呀,她这是陷他大不孝,他以后的前程可都毁在了这上面了。
罗老夫人这么一吊,他的前程算是完了,如果弄不好,皇帝还有可能为了宣扬孝道,拿他开刀,罗海天再也没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了,他一下子撩衣,就向罗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罗老夫人的院子一片大乱,丫头婆子来来回回伺候着,都盼着罗老夫人能够醒过来:若是罗老夫人有个万一,这一屋子的人都会被灭了口,大户人家是不能让知道这样消息的下人活着的。
罗老夫人的床前站满了人,叫着的,哭着的,喊着的,实在是热闹的不得了,而罗海天一进来,就跪在罗老夫人的床前,认错道歉,一个劲的掀着自己的嘴巴:“母亲,你醒醒呀,醒醒呀,都是孩儿的错,孩儿的错。”每说一个错字,就狠狠地甩自己一个巴掌,纯孝的罗海天显然是在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错误,可是他的深刻反省,却让假寐的罗老夫人气歪了嘴:真是个没长脑袋的,竟然不知道她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