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沐隐自然是想铲除守墓人这个组织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杀了守墓人的头领,我们无需出手只要隔岸观火就好,你要的不过是一副躯体。”
“要杀了这两个人里的其中一位都很有难度,不要说同时面对他们两个人。”陆千机沉默半响,话里带着忧虑,“就怕霜沐隐一时间不会出手,伺机等待时机,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据可靠消息,暮炎一行人暂退到了天恒镇,万不得已的话,我们也只能在镇上下手了。”断崖冷笑道,“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帮你度过难关我可并没有指望别人帮忙。”
“什么事能让你如此高兴,我倒是想听一听。”木架的空隙中露出了一张脸来,除了那双眼睛之外整个头以及脖子都被白色的布带绑住了,恐怕他的下半身也是这样,活脱脱像是一具棺木里的木乃伊。
“看来这具身体腐烂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断崖咋了咋舌头。
“我叫你来可不是被你看笑话的,快说是什么事?”
“这件事可就很有趣了,和暮炎同行的几个人里竟然有你一位忠心的部下,猜得到是谁吧?”
“莫非是……水莲?!”陆千机微微一惊。
“没错,就是她。看样子她已经转投到了守墓人里,有关于你我的事儿应该都已经对她的‘新同伴’讲明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水莲既然已经背叛了你,她会怎么做?”
“你是说……她会鼓动殷秋夜一行人入城来杀我?”
“她不会,不过我们可以略施小计逼她这么做!”
陆千机愣了一下,“你是想把暮炎和殷秋夜引进城来?”
“这只是第一步。”断崖胸有成竹地说,“霜沐隐如果真的动了杀机,这几人始终待在天恒镇不肯出来就没有机会下手了,我们这么做正好给他创造了一个适当的机会。”
“这样的话,霜沐隐也会注意到我了,会不会有引火烧身的危险?”
“水莲知道你的藏身地点,我们可以悄悄地转移在这里设下层层的埋伏,霜沐隐不会选择在城中交战,如果他在半道拦截杀死了对方,我们只要等待他走后将尸体运回来即可,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若是他没有出手而放任不管,就只能靠围困的陷阱进行围杀,如果这样还无法置对方于死地,恐怕靠别的办法也很难成功。”
“我们有的也只是人数上的优势,如果有一个能和这两人的其中一位匹敌的人,我也不必如此麻烦地寻找容器了。魂兽的力量和血元魔境的力量都是我渴望得到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布置,至于新的居所——”
“不必。我就留在这里,虽然我现在十分虚弱,还可以发动一次鬼玄之力里的禁术,团团围困如果都杀不了对方,那只能我亲自动手!”
断崖心里十分窃喜,表面上却带着关心,“会不会太冒险了?你的禁术如果失败,下场你知道的吧。”
“这个不必你来提醒。有些事单是靠阴谋手段是无法奏效的,就像一盘棋,对方的棋艺平平,但手里的棋子过强,即便所走的是一条死路也能闯出活路来。”
“不过——”断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这样以来你的身份就暴露了,没有了大家族家主这层光彩的外衣,恐怕手下的这些人不会再甘心追随吧,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你的只有恨意,那你全部的计划可就……”
“我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避难,说实在话只是为了自保,我窥伺的可不是城主之位,而是白斩的力量。他自身的实力远超常人,再加上家族遗传下来的瞳力,获得了他的力量我可以大所作为不必再带着这座小岛上。城中的几大家族眼界太窄了,不知道这儿世界之大,区区一只魂兽焚鸟就让几代人定居在这里,寸步不离。而我之前所追随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是这些鼠目寸光之人想都想不到的。”
“看来在你眼里,我也是一只井底之蛙了。”断崖笑笑,脸上没有太多明显的表情。
“你不是纯粹的修武之人,而是个出谋划策者,你所追求并非是力量,而是其他的东西。天下之大,很多人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会甩些不光彩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陆千机从对方脸上看出了认真,“说吧。”
“如果你决定好了离开这里,能否带我一起走?”
“恐怕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能活到现在该学会知足。”
“哈哈哈哈。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我可不想这辈子都碌碌无为。”
“那是你的事了。”
“好吧,我不勉强你。”断崖说着站起身来,“回去后我就开始着手布置,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没有等对方答复朝着门口快步而去,伸手抓起桌上的烛台,烛火的光在夜风中显得极其微弱,随时都会熄灭似的,男人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里,一切都变得轻悄悄的。
陆千机启动了机关从暗室里走出来,他之所以躲在里面其实是提防断崖这个人,他太狡诈心思难测了,只为利益而活不论是谁他都可以用来出卖。
他之所甘心效力是因为能够满足心理的欲望,手中有足够的棋子可以用,而这些权利都是自己赋予他的。如果有一天这种权利没有了,那他会作何举动、站在谁那一边可就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