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炎继续说道:“姜寒笙先行下手了,他利用了斩安的野心在城中安插了人手伺机偷袭,他一直在暗而长青无悔在明,优势自然站在他这儿一方。”
“那这么说……姜寒笙和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了?”
“不!”暮炎急忙否定了这种想法,“他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特别是对他构成威胁的人更是会加倍提防,我们两个的名字已经列在他必杀的名单中。”
“他要杀你应该不假,至于我——”秋子虚摇头一笑,“未必吧。”
“你知道为什么他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秋子虚愣了一下,想了想一时竟也找不出个缘由来,他们去往清幽山谷的目的并不在离翁身上,不过只是同路而已不至于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我们前往山谷说要办的事情跟离翁无关,他应该不会信吧?”
“这只是原因之一罢了,但绝不会主要原因。”
“那你倒是说说看他非要对你斩尽杀绝是为什么?”
暮炎动了点小心思就是要秋子虚明白,他和姜寒笙永远站在对立面,不可能成为互利的同盟。
“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他能得手拿到那件东西,此后会销声匿迹。他应该不会希望这件事被人知道,甚至大肆流传开,在他看来知道离翁这个人存在的人就都是敌人,长青无悔,我和你都包括在内。”
秋子虚不动声色,目光盯着跳动的火光入神,沉默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离翁的事情我是有必搞清楚了,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长青无悔和姜寒笙似乎对离翁本身并没有仇怨,甚至颇有几分敬仰,他们要得到只是一块石盘,究竟有何用途暂时不详。”
“石盘?”
暮炎看到他的神色为之一变,不禁问道:“你知道这件东西?”
“倒是没有,只是……好像曾经从哪里听说过。”
“你仔细想想!”
“可能是听我哥哥提起过,他比我大十几岁,离家的时候我还很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秋子虚回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他心里头总想着出人头地,但在寒牙雪都默默无名的人哪里有这种机会,他也是太想证明自己了才投奔了长青无悔,据说此人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后裔,祖上几辈人都曾是这座城的统治者。”
“长青无悔是大家族的后裔……”暮炎大为吃惊,轻声念道着,“后来呢?”
“后来据说因为一件东西惹上了麻烦,这个颇有名声的家族被另一个家族吞并了,念着旧情没有赶尽杀绝将其后人子嗣全都驱逐出了寒牙雪都,今后都不许再踏入一步。”
“这个没落家族的姓氏是什么?”暮炎急忙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原本这件事发生会引起城中巨大的震动,但知道此事的人很少,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暗中悄悄进行的。我听说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家族的继承者实力太弱小,不足以与其他几大家族抗衡,家族的后裔被赶出城的时候年龄还很小,叔父、亲戚担心受到牵连早早地就断绝了来往,他离开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
“那这个人会不会……”暮炎默默想着,脑中很快浮现出一个身影。
“你值得是长青无悔吗?我也想到过他,不过——”秋子虚皱着眉,“那个孩子被赶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而我哥哥结交长青无悔的时候是在城内,他已经小有名气,如果真的是那位被驱逐的家族后裔会被诛杀吧。”
暮炎想了一阵,又道:“事情既然都过了这么多年,孩子已经长成了大人,还会有人记得他的相貌吗?”
“这个倒记不得,只是……他再次回来为了什么呢?为了报仇吗?他一辈子都耗在城中也不会等到机会,寒牙雪都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伤心之地罢了。”秋子虚沉声说,“如果我是那位后裔,被赶出城的时候要么自行了断绝不苟且过活,要么就找一个荒僻的地方好好活下去,从此打消报仇的念头,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暮炎觉得一个人怀着仇恨的时候会不顾一切,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没有。”秋子虚毫不犹豫,“驱逐他的那个人在寒牙雪都是头号人物,说是整座城的统治者也不为过。”
“可是,长青无悔偏偏就在那座城里,要找的人还是位出色的炼器师,而寒牙雪都就有炼器师居住着,这一切不都太巧合了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长青无悔就是那位被赶出城的孩子,离翁以前是城内有名的炼器师里的一位,后来因为某种原因离开到了很远的地方隐居起来,这些都说得通,但两者之前又有何种关系呢?炼器师如果是想隐居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从打听到他的下落,除非是他故意给某个人留下讯息。”
“但这可能吗?”秋子虚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的行踪告知某个人,好让那个人找上门来杀他,天底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暮炎不得不赞同这种说法,的确长青无悔和离翁之间的联系让人捉摸不透,他隐约感觉到真相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可能过不久就会越加明了。
“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如今长青无悔下落不明,去向八成也是西北这个方向。进入那片迷雾森林要途径一个村落,那里是必经之地如果我是他的话,也会在此落脚等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