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冥烈居然胆敢应战,曹江峰满脸冷嘲,暗想道:“这废物东西,是要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么?”
砰!
横在南冥烈身前的长桌,被他一脚踹至旁边,随即步履如虎,一步步走到曹江峰面前,沉声道:“我很像软柿子么?”
唯有软柿子,才会被人任意捏拿。
“你……”曹江峰正想要冷嘲热讽一番,可当他抬起头来,却禁不住被南冥烈一身气势惊得倒退半步。
苦修至肉身境第十重巅峰之后,南冥烈身高愈加挺拔,比之与他同龄的曹江峰要高出半尺有余。居高临下盯着曹江峰,就宛若是林中猛虎,盯着一只必死无疑的猎物,让曹江峰不寒而栗。
“区区一个废物,居然装腔作势想要吓唬我!”
曹江峰心中惊疑不定,挥手轰出右拳,指掌带着数千斤力道,朝南冥烈砸去。
当初在岛中狩猎,曹江峰只有肉身境第五重的修为,却被南冥烈一箭射中“卵子”,白白丢失了狩猎第一的名头。回府之后此人便痛定思痛,苦修了一番,时至今日,已是有着肉身第六重的修为。
挥拳之时,臂间响起呼呼风声。
殿中南冥府中子女,只以为南冥烈被这一拳击中,即便不死也得重伤。就连南冥禅也由不得脸色一变,连指尖琴音,也顿了一顿,心底暗想:“十七弟怎地不施展儒门手段,只站在那里挨打?”
嘣!
南冥烈手臂一沉,抬掌将曹江峰的拳头握在掌心。上万斤沛然巨力,自南冥烈指尖爆发出来,捏的曹江峰拳头骨骼炸裂。
肉身第十重巅峰,能将一人合抱的垂杨柳倒拔而起,又怎是曹江峰区区一个肉身境第六重之辈能够抵挡的?
随着南冥烈一脚踹出,落在曹江峰胸膛,曹江峰当即被踹得倒飞摔出大殿,撞在店外一座石狮子上。
嘣!
曹江峰仰面摔倒在地,身躯在青石地面上狠狠颤了一颤,奋力转过身来伸手指着殿中南冥烈,可喉咙深处却有一股血腥味冲入口舌之间。
张嘴一喷,血溅五尺。
这口鲜血喷出之后,曹江峰才幡然醒悟,明白了这府中十七少爷的一身肉身修为,早已远远超过了他。
扶着石狮子,挣扎着站起身来,曹江峰心中更是嫉恨无比,从怀中掏出一个沾满血迹的木盒子,暗想道:“南冥烈只是区区一个废物,修为怎么可能超过我?这一战要是我败了,我岂不是比废物还要废物?”
此念一出,他已是抓着木盒子朝殿中冲去。
待到曹江峰冲到南冥烈身前五米开外之时,手中木盒子已是被他打开,随着曹江峰扬手把木盒子往南冥烈身上一丢,顿即就有一直长着翅膀的金蚕飞出木盒,宛若是一道闪电,冲向南冥烈。
“吞阳金蚕蛊!”
江莫青心中一声暗呼,眼里却浮现起淡淡笑意。只以为这只吞阳金蚕蛊飞到南冥烈身上之后,会施展出“吞阳”的天赋,吃掉男子****。而曹江峰满是血污的脸上,已是浮现出张狂笑意。
唰!
南冥烈手臂一挥,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旧书籍,朝迎面飞来的吞阳金蚕蛊拍去。
啪……
青光漫卷,自古籍中冲出,将吞阳金蚕蛊打得往后倒飞,撞在曹江峰身上。曹江峰本以为这一只吞阳金蚕蛊能解决掉南冥烈,只满脸笑意站在一旁,却不料金蚕倒飞而来,猝不防及之下,金蚕已是飞到了他胯下……
“啊……”
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出现在曹江峰口中。
南冥烈眼神越见得冷冽,一步步走向蜷缩在地上反扒滚打的曹江峰,心中想道:“这书中有着大儒王明阳所留浩然之气,就连魔芋老祖养的毒虫都能□□得住,区区一直吞阳金蚕蛊,怎能伤得了我?”
儒门浩然之气,又被称作是浩然正气,有着□□妖邪之功。
“曹江峰,你竟敢用毒物伤人!”
时至此刻,南冥凰才满脸怒气斥责一声,对殿中侍卫下令道:“速速将这曹江峰拉出去,杖责三十!”
闻言,南冥烈心中一冷,暗想道:“又是杖责三十?莫非只在处置我南冥烈的时候,才会下令乱棍打死?”
猛然间扬起手掌,狠狠一拳,砸在曹江峰脑门上。
啪!
清脆一声响,恰似瓜果爆裂。
拳头中沛然巨力,透过曹江峰颅骨,灌入曹江峰脑中,颅骨虽完好无损,可里头却被万斤力道轰碎……顿即曹江峰身躯狠狠一颤,再也没了半分生机,眼睛虽依旧瞪得极大,可双眼无神,已是变作了一个死物。
“孽子!你竟敢在殿中肆意杀人!”
南冥凰满脸都是怒火,陡然一掌将身前长桌拍得四分五裂,使得满桌酒菜洒在殿中,溅得满地狼藉。
“曹江峰以下犯上,还妄想用毒虫害我,杀了又如何?”
南冥烈冷声一问,转身走至南冥禅身边。
低头朝正在奏琴的南冥禅轻轻一笑,随手抓起她桌上那坛美酒,南冥烈若无旁人将酒水倒出,一边清洗着拳头,一边侧耳倾听着悠扬琴音,半晌之后,才回头与殿中侍卫言道:“将这尸首抬出去,别污了殿中宾客的眼。”
而曹江峰横躺在殿中的尸首,已是被吞阳金蚕蛊将下半身咬得血肉模糊,形象极为可怖,吓得殿中一些胆小之辈,脸色煞白,禁不住用衣袖遮住嘴巴,不断干呕……
“杀得好!”
御门真人大赞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用那粉嫩嫩的白皙手掌,抓起酒杯朝南冥烈遥遥一敬,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先前与你烤肉之时,本真人尚未发现你骨子里头,竟有如此豪气……如此豪气,足以下酒!”
南冥烈闻言一笑,亦是将手中烈酒倾坛倒下,清冽酒水径直灌入深喉,火辣辣的酒意蔓延至全身。
顷刻之间,坛中酒水被喝得干干净净。
南冥烈提着空坛,远远指着江莫青,口中凛然道出一句:“江莫青!此刻不战,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