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夏海棠惊讶地只差从床上跳下来了。
裴安桀怕她伤着,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激动,来坐下来,我跟你好好地说。”
夏海棠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安静乖巧地听他说话。
“你没听错,这是骏嵘在给你手术完后跟我说的,但是他说保险起见还是做个检查,所以我才让护士去给他打个电话,等下他过来,我就陪着你去做个检查。”
“好好好!都听你的!”
谁也不能体会夏海棠此刻的心情。
几乎是喜极而泣,她又落泪了,叫裴安桀有些手忙脚乱的。
正要去抽纸巾给她擦擦,可这小女人直接扯着他的衣服往上抹了又抹,倒叫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一套衣服放在普通家庭里,可是好几年的收入,却被这个小女人当成抹眼泪的手帕了。
明明有洁癖,却一点也不嫌弃她,他怕她擦不干净,还又亲自给她擦了一番,直到确定她脸上干干净净才作罢。
“哭什么啊,这是高兴的事,真是个爱哭鬼!”
夏海棠不免傲娇起来了,轻哼一声,“我就是爱哭鬼怎么了?难道你还嫌弃我吗?”
她瞪大的眼睛里还染着泪珠,叫裴安桀又心疼起来,“怎么会呢,爱你还来不及。”
夏海棠别过脸,“这还差不多!”
不过一会儿,江骏嵘就接到电话赶来了医院,只不过他一进来,夏海棠就闻到了一阵浓浓地酒气。
她止不住地蹙眉捂着鼻子,“江骏嵘,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你怎么来的?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骏嵘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扶着墙壁,还佯装一副自己没喝醉的嘴脸,“我……我还可以喝很多呢!我,我没事!桀,桀爷……你喊,喊我来干什么?”
他走近些,夏海棠更是直接抱着被子把鼻子给挡住了。
裴安桀担心他呛到夏海棠,就拧着他往外走,“你还说没喝多少,我看你是喝傻了!”
两人出了病房,裴安桀直接把他扔到走廊的长椅上,然后用教训似得口气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大哥要是看到你喝成这样指不定要教训你。”
江骏嵘前两年,整个人性情大变,从国外回来就整日买醉,无所事事。
祁景琰跟他关系最好,不知道在酒吧里抓过他多少次了,每一次都少不了一顿责骂。
后来也不知道江骏嵘被谁给劝住了,没再酗酒,这两年才乖了许多。
怎么现在又喝成这样了?
江骏嵘仰头看着他傻笑,“桀,桀爷……你怎,怎么有两个头?”
他这话一说,将裴安桀给气笑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虽然江骏嵘生辰比裴安桀大那么一丁点儿,算是哥哥,但其实论心性,裴安桀更像是他的哥哥。
“你赶紧给劳资去醒酒,劳资还指望着你带棠儿去检查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裴安桀双手叉腰,有些气恼和无奈,招手唤来一个护士,“你去给他醒酒,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叫个医生过来。”
护士不敢怠慢,和另一个护士连忙把江骏嵘给扶住了。
谁知,刚走不到几步,就在拐弯处碰到了李妙言。
李妙言在看到喝得伶仃大醉的江骏嵘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了一下,记忆中,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关心她,她立马就喊住了那两个小护士,“他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小护士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刚刚在那边桀爷让我们俩去给江医生醒酒……我们也不知道江医生这是怎么了……”
今天白天,江骏嵘和李妙言在手术室外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他们潜意识里觉得江骏嵘和李妙言之间肯定有什么奸情。
所以护士看到李妙言主动上来问,就立马给身旁的护士使了个眼神,那边的护士秒懂,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江骏嵘往李妙言身上一塞。
还大言不惭地说:“李医生,刚刚桀爷还吩咐我们两个人去喊医生,既然你没什么事,江医生就交给你了。拜托了!”
说完,还不等李妙言反应,两个人就跑开了。
李妙言满脸愁苦地扶着江骏嵘,“你们——”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鼻息间就传来一阵刺鼻的酒精味,她喃喃地朝着他说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说完这句话,她就一个人吃力地扶着他进了一个病房。
然后把他扶到床上,然后又给他把外套和鞋子都脱了,将被子给他盖上,正准备去打盆水给他擦擦脸的时候,醉酒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江骏嵘猛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李妙言被他的举动弄得措不及防,直接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红着脸,想要去推开他,可男人像是着了魔一样,怎么都不肯撒手,而且力气极为的大。
“江骏嵘,你放开我!”
可传来的只有男人闷闷地不满声,“妙妙……不要闹……”
这句话,叫李妙言的心狠狠地一抽,仿佛他们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情景。
她回过神来,知道刚刚那句话只不过是男人的呓语梦话,狠狠地将心中那泛起的涟漪给打回了平静。
李妙言慢慢地将手伸到背后,企图去扳开男人的手,可她一动,男人就抱得更紧了,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她就回再次跑掉似得。
没了办法,李妙言只好像以前那样在他耳边说着一些熟悉的话来哄他。
“阿嵘,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很疼……”
久违的称呼一喊出口,让李妙言自己的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她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男人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话,他立马松开了手。
李妙言趁机立马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站起身,脸上带着惊慌和无措,还有那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悲戚。
她几乎是逃似得跑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一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