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的也好!”
沈浮一眼看去,瞬间黑线。
天空是绿色的,云朵是黄色的,太阳却是黑色的,人是一团七彩的……这都什么鬼!
看来不是他画得太好,而是这些人画得太差劲了!!!
他真的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会画出这种和实际完全不符的颜色?”
一个人哈哈笑着回答说:“只是觉得用这样的颜色也许会很可爱啊。”
“就是就是,太阳如果是黑色的,一定会很有趣吧?”
“我们今天本来身上就是彩色的啊。”
……
沈浮:“……”
“不过现在一看,原色好像也很棒啊。”
“不对,有些颜色是我们没有的。”有人指着好几个地方,“这里没有这样的颜料啊,怎么出来的?”
“这个吗?”沈浮用简易毛笔沾了几个颜色,示范了下,“这样就出来了。”他从小学到初中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虽说上高中后就多年没碰过了,但这些还是勉强记得的。
“好厉害!”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于是……”
“所以说……”
“看来……”
“全交给你了!”X了个N。
沈浮:“……”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都交给我?”
“是啊。”其他人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回答说,“你画得最好,不交给你交给谁啊?”
“可我是第一次做这个。”
“人人都有第一次,而且我们做了这么多次都没你第一次做得好,以后这工作就都交给你吧。”
“可万一出了问题……”
“直接擦掉重新画嘛。”
“……”
于是,第一次参加夏夜祭的沈浮就这样诡异地担当起了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他觉得压力很大。
“所以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对于自己担当重任的沈先森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于是开始征求自己名义上“保护人”的意见。
坐在火堆边烤肉的夜辰一边往肉上刷着各种调料,一边回答说:“有什么问题?”
“……不怕我弄砸吗?”
“你既然被大家认可了,就说明你做得很好。”她眼神柔和地看着他,“我为你感到骄傲。”
沈浮:“……”这种“家长在孩子考上好大学后情不自禁发表感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无语望天,“你们的心也太宽了。”如果是他,是绝对不放心把这种工作贸然交给新手的。
“长老说过,神在乎的不是形式,而是心意。我们真诚地供奉,神就会赐予我们安乐。所以,没问题的。”
沈浮仔细一想,发现他们的神也够宽心的,之前祭台画成那样乱七八糟也没发怒。……算了,他们都不在意了,他在意什么,认真去做就好。
而夜辰的下一句话也吸引了他的注意——
“明天我要去狩猎。”
“又要去?”沈浮微皱起眉,“会有危险吗?听说要狩猎特定的猎物?”
“不危险。”她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会安全回来的。上次的果子还想吃吗?应该还有。”
不提还好,一提沈浮就有点上火。
“不许去。”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吃吗?”
“但生长果实的的地方很危险吧?”他与她对视,“别想骗我,有人和我说过了。”
“……”
很罕见的,对视时她最先别开了眼。
这种明显的心虚表现让沈浮又好气又好笑,但同时,心中也格外熨帖。无论如何,她只是想对他好。
“所以,不许去。”
“我很强。”
“不许去。”
“这次不会受伤。”
他叹了口气,挪到她身边坐下,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退开说:“不听话的话,就永远没有这个了。”这姑娘的固执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而理由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吃,以至于……他突然就很想亲亲她,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结果不自觉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这算是传说中的“美人计”?
沈先森被自己的联想给弄得恶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听话就可以继续?”
“……再说吧。”还真的中计了啊这家伙!
沈浮真是恨铁不成钢,能更不争气吗?
盯。
他别过头轻咳了声,回到原位坐好。
盯。
“肉要焦了。”
“……”
她挣扎了下,而后大概是觉得“人之后还可以盯,肉焦了就没了”,开始继续把主要注意力放在肉上,但依旧时不时会用怨念的目光看着他。沈浮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开了瓶的狗罐头,晃来晃去就是不给她吃。
这个联想再次让他恶寒了一把。
为了缓解这种有点尴尬的氛围,他轻咳了声,又说道:“明天上午我也要出门。”
她了解地说道:“是去采摘祭祀用的果实吗?”
“嗯。”就在村子的南边,有一大片果林,与其他果实不同,这种果实会在夏末的时候成熟,刚好碰上夏夜祭,所以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祭祀专用品。
“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