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年手持红色木棍,双腿朝着地上一蹬,直接闪到了一旁的柜台上,这些邪师,继续施法,黑气变得越来越浓,他们四人索性就席地而坐,双手抬起,手心朝上。
我看到他们的手心都是发红的,并且,上头好像还写着字。
“雕虫小技!”白流年冷哼一声直接纵身跃起,挥动手中的红色木棒朝着那一团黑气劈去。
那黑气被劈成了两半,白流年直接跃到了那四个人的面前,将中间两个邪师的手一把拽起,用力的一拗,我听到“咔擦”的脆响,紧接着就是那两个邪师的哀嚎。
其余两个赶忙起身,想要立刻跟白流年拉开距离只可惜,白流年一手扼住左边那人的喉咙,另一只手已经将那红棒子抵住了右边那邪师的脑门上了。
那两个邪师,瞪大了眼眸,还不死心,手中还耍着小动作。
“白流年,他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流年便直接掐住那准备掐手决的邪师,狠狠的砸到了墙上。
“噗呲”一声,那邪师重重的落到地上之后,吐出了一大滩的血。
被棍子抵住的那一个,则是立刻识时务的开口:“白先生,你今日若是杀了我们,那就算是公开跟我们主人为敌,只怕日后你?”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流年就一棒子狠狠的砸在那人的头顶之上。
红的有些发黑的血迹从他的额头上流了出来,那人顿时是应声倒地,其余两个被弄断了骨头的赶忙一人扶一个,迅速的逃离。
白流年只是立在原地望着他们,并没有要上去追,他是轻易不杀生的,所以,这些人哪怕是十恶不赦,白流年依旧会给一条生路。
那些人走后,白流年转身看向了我,朝着我疾步走了过来,将红色的棒子递给了我,然后又把我给抱了起来。
我看着这棍子,棍子上头写着十分奇怪的“字”,不过与其说是字还不如说是鬼画符,根本看不懂。
“这是什么东西?”我觉得这棍子,跟书中画的“拷鬼棒”有些像,不过,拷鬼棒是道教法器,这些邪师怎么会用这种正派的东西?
“这原本应该是拷鬼棒,不过,他们已经改良过了,这上头的红色应该是阴血,用阴尸的血修炼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加注阴邪鬼文,让其彻底成为邪物。”白流年抱着我,一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解释着。
“那它的用法,就是跟你刚刚一样?”我望着白流年。
白流年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怎么可能,你看看,它的中间是不是被掏空了?”
我仔细一看,果然,这棒子的中间确实是被掏空了。
“只要吹响它,鬼物就会立刻围拢过来,为你所用。”白流年见我好奇的朝着那小孔里看,立刻制止了我,说这东西鬼气森然,最好还是不要碰为妙。
“嗯。”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棒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赶忙将这棒子握好,白流年则是抱着我,回到了店里。
我们不在,这里就好像是荒屋一般,白流年抱着我到了楼上的房间,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将他那已经布满了鲜血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
“你是被蛊虫的声音给暂时催眠,所以才会浑身无力,这个只要休息一夜就能改善。”他说罢,将我手中的棒子放到了抽屉里。
“你的手?”我看着他手心有一条那么长的裂口,心中心疼不已。
“这只是皮外伤,没事的。”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行,你必须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快去。”我催促着。
白流年拗不过我,只能是顺从的去了胖子的房间,拿了胖子的药箱,先给伤口做了简单的清理消毒之后,又包裹上了纱布。
“白流年,你说刚刚那些邪师?”我总觉得,刚刚那一群邪师,出现的似乎有些太凑巧了。
那千裳影,如今是不是真的已经跟虚于勾结在一起了?
白流年自然是要比我聪明的多,他在外想必也收集了很多的线索,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我而已。
如果,今天我不是在那房间里,我还不知道,白流年其实早就调查清楚了一切。
“她若是继续助纣为虐,下一次见面,我与她便是敌人。”白流年垂下眼眸,语气虽然冰冷,但是,我听出了他的万不得已。
“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千裳影前后变化巨大。
而且,今天也对我说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话。
“欢颜,早就死了,如今活过来的,只是一个傀儡,我已然看清,如果真是她,她是做不出那般丧心病狂的事。”白流年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看着他的表情如此复杂,我便不想再纠结于千裳影的问题。
“小犀,今夜是我失算,才会让你受伤,但是,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白流年蹲下身,望着我,十分认真的说道。
其实,当时他已经知道,那干尸案跟千裳影拖不了干系,但是,却还是信了她最后一次,把我留在这。
“我以为,你有了佛珠就可以免受伤害,是我错了。”他说着垂下了眸子,眼中都是自责。
“你既已确定她是凶手,那今夜你?”白流年之前是说,要医院看看,我以为他是要为千裳影洗刷冤屈。
“我只是去那停尸间里察看了一番,确定昨天把你引到那停尸间的人就是她,所以,我立刻就赶回来了。”白流年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索性,大家都无事。”我也很担忧,因为这件事,我们大家全都会被牵连其中:“白流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嗯。”白流年没有任何的思考和迟疑,下意识的就点头了。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我们很为你担心。”从我知道,干尸案可能和千裳影有关之后,我便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
哪怕是打个盹儿,也会被吓醒,她就好像是我的噩梦,挥之不去。
如今,知道了白流年的心意,我虽不再害怕,但是,我希望他能“走”的慢一些,让我们大家跟上他的脚步,而不是一味的去猜测。
“我答应你。”白流年望着我,认真的说道。
我顿时露出了笑容,近日来的阴郁和不安顿时一扫而空。
白流年见我居然还笑的出来,有些狐疑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你想知道?”我故意卖了关子。
他见我这么笑盈盈的盯着他,顿时也觉得好笑,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我冲他眨了眨眼睛。
白流年望着我,从来都精的要命的他,居然也会露出如此茫然而憨气的眼神,最后侧过脸凑了过来。
我一努嘴,在他的脸颊上就是一吻。
白流年整个人都愣住了,僵了十几秒之后,才有些恍惚的回过神来,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是难以置信。
“你?”他望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给你盖章了,以后你是我的人,不许再喜欢别人了。”我望着白流年很是郑重的跟白流年说道。
之前,白流年哪怕天天都在我的身边,我却依旧觉得他并不属于我,我以为他心中的那个梦永远都不会醒。
我只能守着他,而他的心只够藏着他的梦,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但是,方才我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他已经放下千裳影了,也就是说,他的人和心都将是我的。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就好像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突然发现,水根本就不深。
“决定让你放我从佛珠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是你的了。”白流年说罢,那温软的唇立刻就覆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觉得身体一阵酥麻,原本还有些冰冷的身体,瞬间就好像是被点燃了,脸颊也烧了起来。
“噗咚”一声,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别在白流年腰间的袋子掉到了床上,我看到从那袋子里融动着身体爬出来的水蛭,立刻就把白流年推开了,因为它好似是闻到了白流年手心里血浆气息,所以仰着脑袋准备爬上白流年的胳膊。
白流年撇了它一眼,它便又蜷缩着身体不敢动弹。
“这东西是蛊吧,我们要如此处理?”我怕若是将它随意放了,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它非凡品,这种虫,是可以帮人吸食毒血的,把它留下,今后会有用处的。”白流年说着,去拿了个大玻璃瓶,将这水蛭给放到了瓶子里。
因为之前吸食了我太多的血浆,它现在还圆鼓鼓的,被白流年拎着尾巴,放入瓶里的时候,远远看去它就像是一颗球。
“这东西,已经吸食了你的血浆,你可以让它认你为主。”白流年看着那水蛭说道。
“啊?不好吧?”一,这毕竟是千裳影养出来的东西;二,我也确实是觉得这玩意儿非常的恶心,它在我脖子上吸血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虫并非是想炼就能炼出来的,它不是普通的蛊,你看,它的身体还是黑色的,真正成了蛊,那么这种水蛭蛊的颜色应该是暗紫色的,所以它还没有被驯服。”白流年说完将瓶子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