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凿凿的妈妈和凿凿相碰,最多三个小时,凿凿就必须消失!”苏长诗握着我的手,站在我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母子。
猛然一顿,我的确是想要帮助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彼此碰触,但是他的话却又让我心生迟疑:“必须消失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重新投胎,这对于凿凿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觉得她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虽然我知道苏长诗说的是这个道理,但是我看着女人撕心裂肺,无可奈何的模样,我觉得我非常能够体谅她的心情,因为我,也即将要成为一个母亲。
“阿姨,我愿意的。”
隐约中,我觉得我似乎听见了凿凿的声音,可是我明明看着他还在女人的面前。
“阿姨,我虽然在妈妈的面前,但是我真的在和你说话,三个小时,我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呆在妈妈的身边,陪着她,妈妈开心我也开心。”
情不自禁的,我紧紧地拉住了苏长诗:“你听见了吗?”
“什么?”
我望着苏长诗,犹豫了好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着他开口道:“长诗,三个小时,就三个小时,让他们在一起。”
“真的?”苏长诗看着我道。
“嗯。”点了点头。
苏长诗将我的手拿起了起来,吻上了我手腕上的手镯,看着他修长的睫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的手镯,我下了咒术,除了我,没有谁能够脱下,这是为了保护你,你把它取下,给她戴上,她就可以触碰凿凿,更甚至,还可以和他更亲密。”
我总觉得苏长诗后半句话似乎有什么深意在里面,但是当我的耳边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的时候,我忽略了它,取下了手镯,快步走到她的跟前:“你戴上,你就可以碰到凿凿了。”
女人从我的手中拖过了手镯,戴在手上,可是她颤抖的手,许久都没有成功。
凿凿将手放在了女人的手上:“妈妈,我可以碰到你了。”
手镯戴进了女人的手腕,只见她转动脖子,看着凿凿,将他抱在了怀里:“凿凿,真的是你,妈妈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了,再也看不见你了。”
“妈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妈妈也想要找你,可是你爸爸,他跟我说,你没有死,你被救出来了,如果我要你活着,我就好好的呆在那里,这还是对我的惩罚,凿凿,妈妈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唯独不能不要你!”女人抱着凿凿,随即推开了他:“让妈妈好好看看,我们的凿凿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还没有好,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妈妈这儿有……”
女人将手伸进了口袋,翻出了里层:“妈妈忘记了,没有吃的,没有吃的。”
“妈妈,我不饿!”凿凿牵起了女人的手:“妈妈,你坐,地上凉,不要总是在地上坐着。”
“凿凿,妈妈的乖凿凿。”女人抱住了凿凿,哭了。
苏长诗将我打横抱起,瞥了眼不远处的人:“我们进去,他们呢母子一定有很多话说。”
我没有出声阻止,将我自己埋进了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温度”,我才勉强的好受了一些:“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必,他是太想要夺下财产,所以才会这么做!”
我诧异于苏长诗肯定的回答:“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会骗你。”
听着苏长诗的话,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钱财真的有那么中啊哟吗,自己的骨肉发妻,都可以弃之不顾:“那么那个女人知道他的为人吗?”
“她已经在医院开始生产。”苏长诗将我放在了床上:“那始终是别人的事情,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劫数,倘若每一个人都顺风顺水,心怀仁慈,可能这个世界真的只有编纂才会出现。”
我张了张口,明明是有话想要和他说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静静地看着他给我端来了一碗粥,帮我吹凉,喂到我的嘴边,明明我是真的很饿,可是我却没有胃口。
“不好了,安鸢师娘,你快出来!”
陈许歌的吼叫声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还来不及咽下我嘴里的粥,刚想起身,不想苏长诗拉住了我:“鸢鸢,你最好不要出去。”
“嗯?”
“她死了。”
我的脚步一顿,如果不是我的前面正好有一张桌子,正好我又撑着他,我真的会崩溃倒地的:“她怎么会死。”
“鸢鸢,一个母亲最在乎的人都要走了,生无可恋,其实陪着凿凿离开,也是她相对而言较好的归宿。”
我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眼苏长诗,转身跑了出去,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当我看到张枕月正在检查女人身体的时候,我觉得我走的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她……”
“咬舌自尽!”陈许歌开口道:“这个女人对自己还真是狠。”
“安鸢,我们是不是不该把她带来这里,起码这样她还活着。”张枕月看着我道。
我的心好疼,疼的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凿凿呢?”
“消失了,在她没有气息的那一刻,他就消失了,刚才我让漓海帮忙探寻他的气息,可是探寻不到。”张枕月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就不该放过那个坏男人,他简直就是个败类。”
“他现在应该在监狱了吧。”陈许歌开口问道。
苏长诗点了点头:“应该是。”
“可惜了……还有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在家里等他,这样的男人,真的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能赎罪。”张枕月跺了跺脚,伸手抓住了漓海:“我现在心情极度不好,你最好能给我赶紧的介绍两单生意,我要敲竹杠!必须的!不然我的心都快要气的炸裂了!”
陈许歌张了张口,伸手指着张枕月道:“安鸢师娘,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安鸢师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别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