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抬头看了傅沉夜一眼,想拒绝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难以张开嘴。
她知道的傅沉夜,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
“谢谢,不过,也不必那么麻烦的,其实住酒店挺好的,你们傅氏集团旗下的,我也信得过。”宁惜语气难得的轻柔。
她已经放下了的,她说过的,没有记恨,也不由有报复,他们两个将会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好朋友出手相助,她有怎么能冷言冷语的。
“你太客气了。”傅沉夜双眸未眯,好似在掩藏着什么。
宁惜从一开始便不敢再看他,傅沉夜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以为会上瘾的药,她不想深陷其中,只能躲着。
而傅沉夜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双眸微垂,久久不语。
宁惜嘴角微动,犹豫了半天才道:“其实……住在这里也确实挺不方便的,但是去别墅那里,被人跟拍了岂不是也会牵连你。”
现在跟傅沉夜的关系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她可不想被人拍到初入傅沉夜的住宅,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可是看傅沉夜这样子,好像挺失落的,她竟然……有些不忍心。
她说过的,人的脾气是很难改的,从前她就惯着傅沉夜,舍不得他心里有一点不痛快。
现在,也是……
即便她就差指天发誓要远离傅沉夜,可依旧是看不得她皱一下眉头,更何况,他是真心为自己打算。
宁惜犹豫了片刻,最终道:“如果可以的话,顶楼的总统套房能让给我一间吗?住在这里,来回进出总是会遇到人,也挺不方便的。”
顶楼的总统套房,一间是对外的,不过一般都接待傅氏集团的重要客户用的,另外一间则是傅沉夜专属,不对外。
宁惜不差钱,可是傅沉夜也不差钱,即便她一开始打是顶楼套房的主意,也注定是不能成。
可是要她再去傅沉夜的家里,她做不到。
傅沉夜倒也不觉得意外,嘴角虽然微扬起一抹笑,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无奈,良久,他舒了一口气道:“也好,都随你。”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宁惜看着他逐渐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恍然道:“那个,沉夜……”
时隔五年,她这是第二次这样叫他。
上一次是想他离开,这一次……
不是为了留他,是真的想跟他道一句谢。
傅沉夜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却是好久都没听到了。
宁惜默然片刻道:“这些天,谢谢帮我,我已经听到启哥说了,投资方那边是您帮我应承下来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这是我……”欠你的。
“我做这些,不单单是为了你。”只是宁惜的话还没说完,傅沉夜便直接打算。
宁惜微低着头,双眸微垂,半天才应道:“恩,也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满心无奈的惆怅是因为什么。
傅沉夜没有回身,只是的微微的握了握拳头。
她这个样子,还让自己怎么走!
然而,他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你既然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走了,也变被别人看到给你惹麻烦。”说完傅沉夜便直接离开。
宁惜看着房门开了又关,她的心思也沉了又沉。
想不通,却又无可奈何,她以为看透了的感情,到头来,到底是一窍不通。
傅沉夜回了自己的房间,灯未开,房间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霓虹映射进来才有点光亮。
就像他的心一样。
以前,他一直都想不通,对于他来说宁惜是什么。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她就是那暗无天日里的一抹阳光,他本不打算会有任何色彩的世界里,因为他的出现而五彩斑斓。
起初,他为何会讨厌……
大概是因为被那刺目的光芒震慑到了吧,他手足无措了。
当他的世界再次失去光彩,他努力维持的平和,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也好,也好……
她只要还在就好……
第二天。
宁惜接到何启的电话,说是剧组安排了戏份,宁惜也不敢怠慢,没去公司,直接就到了片场。
投资方的事情她也多少听说了些,别的倒是都还好,只是听说嘉业集团最近换了当家人,新任的董事长蒋申文蒋先生,宁惜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到他了,虽然傅沉夜出面摆明了,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蒋申文是有多不爽。
不过也好在蒋申文到底顾忌着乾坤娱乐,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宁惜做什么。
要用她,是制作方与出品方共同制定的,至于投资商,有什么意见与他们两方替便可,这要干涉到演员,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宁惜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尽量小心翼翼的,免得招惹到他。
《幽都》剧组依旧封闭,媒体们进不去,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在片场外面堵着,宁惜来的时候小心了又小心,但还是没逃过记者的围堵。
“venci小姐,请问这几天的事情,您有什么要跟您的粉丝说的吗?”
“venci小姐,请问您跟江烜先生是在恋爱吗?”
“……”
种种问题,都是关于网络上流传出的她跟各路男性合作各种暧昧的事情,只不过江烜是最新鲜热乎的,首当其中也便是他了。
只是越是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但总是沉默也不行,既然都被堵在这里了,那她再不吭声,怕是要被黑目中无人了。
想到此,宁惜笑了笑道:“我相信我的粉丝,相信她们信我,你们既然要问了,那我也不得不说几句了。”
宁惜笑容得体的看向媒体的镜头,保持着得体的淡笑道:“所有支持我,信任我的人,你们没看错人,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原本还人声鼎沸的众位记者一时间都没了声音。
宁惜虽然没有直接否认,但是这话却比否认一万句还要掷地有声。
但是也有人不死心,仍旧问道:“那您跟江烜先生的关系呢?”
宁惜继而又笑了笑:“我跟江烜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感念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