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又柔色道:“笙儿,你长大了。”
口气轻轻的,有些羡慕,继续道:“不愧是成了亲,还有了一个疼你爱你的夫君,都会哄着姐姐了。”
阮笙笑了笑,急道:“妹妹找的夫君,自是不会差的。”
偏偏话才落下,在场几人皆是沉了沉脸,姐妹之间最忌讳谁和谁攀比。
再是交好的姐妹,在嫁人后,难免会不会生出嫌隙。
不过,宜妃仅仅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赫然冷了目色,看起来十分幽怨。
阮笙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拍了两下嘴,故意气话道:“哎,他有时候也会惹我生气,还不体贴我。”
宜妃略带深思的,仿佛隐下心事,说道:“至少比我好啊!皇上他从来没对我生过气……”
阮笙愣了眼,一旁的月陶多了嘴:“娘娘,以前这样也就罢了,这日子至少过得安稳,可如今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气呼呼的小脸,全然在帮宜妃打抱不平呐,又仅是为自己。
阮笙听完,亦知是指何事,起了身,看向姐姐:“姐姐,妹妹好不容易来到宫里,想见见那位传闻中的江妃娘娘。”
说起传闻中,江珞雪乃是在北城已有了响当当的名号,比起四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宜妃猛然抬眸:“你去见她干什么?”
自江珞雪回宫,就算她想去巴结,也做不下这个决定,以至于就这样干等着,生怕惹祸上身。
那人的手段,以前她不是没有见过。
容妃、尤贵妃、言妃、丽妃、胡采女,没有哪一个没有受到她的牵连。
阮笙两脚已经踏到了门槛,转身莞尔而笑:“没事,姐姐,我就想见见她。”
接而,宜妃透露出不安神色,又叫身边的月陶陪着她一块儿。
又不忘叮嘱了一句:“笙儿,她是一个狠角色,你别和她过于接触了。”
“知道了,姐姐。”阮笙不免有些头大了,怎么一个个的在她耳朵旁边,说的话都不大一样。
和月陶出来后,阮笙忍不住问道:“那位江妃娘娘,很坏吗?”
兴许没有经受过世事的险恶,以至于问起此话时,都充满了天真。
只用“好坏”两个字,来评判一个人。
月陶碎碎念的说了一大窜:“宫里的许多娘娘,都是被她害死的。原只是一个宫女,还是罪臣之女,使了一些狐媚手段,把皇上迷得团团转。”
“娘娘这几年,实际上也只是守着空房,每日坐在那儿唉声叹气,膝下又没有一儿半女。”
后面省略了五百字,皆是把江珞雪如何如何,全部以最粗俗的言语说了出来。
若非月陶是姐姐身边的人,阮笙可没这个耐心听她诉口水了。
不管是谁,只有亲眼所见,道听途说万万不能信。
这也是李琛在几年前教给她的,凡为人者不趋炎附势,说三道四,以真诚去发现身边的每个人,才是为人之道。
两盏茶后,来到了挽亭。
门口处,正是见到了两个小孩子嬉戏打闹,忽而其中一个孩子——皎皎冲到了阮笙腿脚处,抱了上去。
原来这两个孩子,在玩追逐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