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直直盯着瘫跪在地的任元卓,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吴寅恪、金实秋等人,更是惊得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先他们得知叶凡是江南叶宗师,压得江南四族俯首称巨,便知道单凭他们中州几大家族的力量,没办法让叶凡屈服。
为了能够震慑住他,他们只得求助任家。
任元卓是任家第二代中的强者,武道通玄,更比叶凡年长一倍有余。
在吴寅恪等人看来,无论是从实力还是名望,任元卓都能压得叶凡死死的,令他无法翻身。
然而,事实却是,叶凡的实力之强,远超他们的想像,竟是华夏武道榜的第一强者。
连任家老家主任悟道,排名都在他之后。
如此一来,看似强大的任元卓,在叶凡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他才二十余岁啊!”
惊征半晌,吴寅恪才脱口感慨道,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哪怕叶凡天赋卓越,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武道,其实力顶多就跟任元卓差不多,哪怕他再强,又怎会强过任悟道那样堪称武神般的存在。
可是,叶凡登临华夏武道榜榜首这件事,是任云裳亲口所说,自然不会有假。
“叶……叶宗师,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恕我吧!”
得知叶凡就是那位击杀封家三宗师,连斩冯难敌和林御龙的绝世强者后,任元卓是彻底吓破了胆,拼命地跪地求饶。
看着在他们心目中宛如超人般的任元卓,如斗败的公鸡般,向叶凡磕头求饶,现场众人直觉得大脑眩晕,觉得好不真实。
陆婉瑜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叶凡。
原以为任元卓的出现,定会让叶凡身陷险境,她甚至已经做好跟叶凡同生共死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任云裳竟然当众揭穿叶凡另一个身份。
虽然她不知道所谓的华夏武道界榜首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能让任元卓这样的强人跪地磕头,那肯定是极了不得的身份。
想到她的小凡哥哥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内心不禁激荡起伏。
“你既为华夏武者,想必知道武道界的十字真言吧?”
叶凡眼神冷漠,望着跪拜在地的任元卓,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任元卓好似触电般浑身战栗,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我知道……”
“讲!”
叶凡沉喝一声。
任元卓被叶凡的一声沉喝吓得趴倒在地,声音颤抖喊道:“宗师不可辱,宗师不可欺!”
“很好。”
叶凡语气平淡说道:“你自废丹田吧。”
“叶宗师,我……”
任元卓脸色瞬间大变,本想向叶凡求饶,却被叶凡冷冽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言。
他只得扭头看向任云裳,希望她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自废丹田,也就是自废修为啊!
他耗费将近四十余年,才将武道修为修炼到玄阶中期,才有资格在任家站稳脚跟。
要是他没了修为,无异于废人,今后还如何在任家立足,还怎么在中州行走。
可是,当他看到任云裳扭头望向堂外天空,故作无视时,他的整颗心都沉到绝望的谷底。
“罢了!”
任元卓绝望的哀嚎一声,猛地抬起右手,运足内劲,对准腹部就是砰的一击。
一掌击下,丹田崩碎。
任元卓登时脸色惨白如纸,哇的一声,狂喷一股血水,在地板上铺成一大片。
“元卓!”
孔秀芳惊呼一声,急忙跑过来搀扶着他。
看着任元卓惨白如纸的脸庞,鲜血把胸口都沾成红色,孔秀芳不管不顾地冲叶凡叫道:
“叶宗师……你的心好狠毒,竟让他自伤成这样!”
“至少他还活着。”叶凡淡淡说道。
“呃……”
孔秀芳闻言,整个人登时一愣,久久说不出话来。
虽说她不曾修习武道,但对华夏武道界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实力低微的人冒犯实力高强者,对方基本连一句话都不用说,直接就可以将他当场打死。
这便是华夏武道界的十字真言。
叶凡原本可以当场击杀任元卓,却只让他自毁丹田,足以证明他已经手下留情。
任元卓挣扎着从妻子怀里爬了出来,双手吃力地撑着身子,再次向叶凡磕头道:
“谢……谢叶宗师不杀之恩!”
“嗯。”
叶凡不再看任元卓,而是饶有兴致地望向吴寅恪一行人。
任元卓再次向叶凡跪拜一次,这才让妻子搀扶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陆家。
直至任元卓和孔秀芳的身影彻底消失,现场众人方才醒悟过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凡竟然一句话,就迫得任元卓自毁丹田修为。
更可怕的是,任元卓毁掉自己修为后,还要向叶凡道谢。
叶凡到底是怎样的厉害,才能让任元卓做到这种程度,难道所谓的华夏武道榜榜首,真的就是这么恐怖的存在。
见叶凡目光向自己投过来,吴寅恪金实秋等人登时全身一凛,周身如坠冰窖一般,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就算你是什么武道榜的榜首又怎样,难道就能无视法纪,就能当众把我儿金启超的手脚打断,不用受罚吗?”
刚才那一幕同样把金叔同吓得不轻,他万万没想到,他搬来的救兵任元卓,竟然被叶凡这么轻易就给打发了。
要是其他情况,他绝对会缩起来,不再跟叶凡正面硬扛。
可想到他的宝贝儿子金启超被打断四肢,永远都没有修复的可能,后半生只能躺在病床上度过。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忍受,不顾不管地冲着叶凡叫嚣。
“你怎么不去问问金启超,我为何要将他的四肢打断?”
叶凡望着金叔同,淡淡说道:“如果不是他勾结他人,布下鸿门宴,妄图置我于死地,把我打残,我会下此狠手?”
“呵呵,启超现在昏迷,根本无法作证,还不是你叶宗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金实秋呵呵一笑道。
听闻金实秋这般说,叶凡眼底骤然闪过两道青芒,杀意闪现。
要不是为了顾及陆婉瑜的感受,不想她太过为难,就凭这些人敢如此跟自己说话,叶凡早就直接将他们全都击杀,哪能容他们活到现在。
这姓金的老头子再三强词夺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宗师不可欺,岂是随便说说的。
就在叶凡即将要动手时,身旁的任云裳先一步察觉,连忙上前一步道:
“金老先生,叶宗师所言非虚。”
“倘若你有所怀疑,我们可把孔家的孔铸成唤来,谁是谁非,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