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老妇宛如电光般疾驰而至,站在平房出租屋前,死死地盯着铁门。
新闻上说,杀死她宝贝儿子的人叫叶凡,好像还是什么江南叶宗师,眼下便在这铁门之后。
“哼,我管你是什么叶宗师枝宗师!”
“敢杀我白媪之子,我要把你焚魂炼魄,永不得超生!”
白媪手拄镶着婴孩骷髅头的拐杖,恶狠狠道。
“嘭!”
便在这时,铁门突然左右打开,却不见门后有人开门。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就在白媪表情诧异时,一个清冷声音从门后的院内传了出来。
白媪冷哼一声,拄着拐杖拾阶而上,步伐缓慢,就跟寻常老妇上台阶一样,摇摇晃晃,好似一不小心就会从台阶上摔落。
要不是叶凡神识曾捕捉到她电光火石般奔驰过来,还险些被她的表演给骗了。
白媪步履蹒跚地走进院落,却见院落中央站着一个年纪二十余岁的年青男子,望着院中的一株香椿欣赏。
他左手负于身后,而后手却捏着一枚椿树叶,姿态甚是悠闲。
“你就是叶凡?”
白媪的声音沙哑难听,就好像是一只母鸡被人往嘴里倒了捧沙子,拼命想要嗑出来。
叶凡没有回答她,而是凝视着手里那枚树叶。
见叶凡竟敢无视自己,白媪如同橘子皮般的脸庞骤然愠怒,喝道:“臭小子,老婆子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叶凡?”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过了半晌,叶凡才好似听到白媪问话,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哼!”
白媪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如果你就是那杀我爱子的叶凡,老婆子我便要将你剥皮抽筋,焚魂炼魄,让你永不得超生!”
“巧了,我也正打算把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叶凡起初看向白媪的眼神平淡,随即渐渐的灼热起来,充满无尽的愤怒和恨意。
曲非烟是阴鬼门弟子,那白媪原本不会杀了她。
可她不愿撒谎,也不愿出卖自己,最后不得不服毒自杀,以求心安。
想她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毒药,想必她早就料到白媪会来找她。
“我问你,你为何要杀我儿,又怎么能杀得了我儿?”
虽然眼前男子没有承认,但白媪心里却是清楚,眼前这个男子便是杀害白厉的凶手,她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那白厉,我杀便杀了,难道你阴鬼门杀人需要理由?”
叶凡饶有兴致地盯着白厉,试图将她彻底激怒。
“很好,我阴鬼门杀人从不用理由!”
白媪看向叶凡的眼神简直就要喷出火来,沙哑声音阴恻恻的说道:“臭小子,你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一身功夫,就自称是什么叶宗师,还敢杀我白厉爱子,今天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不是只有白厉一个,你阴鬼门的邓法通和吴柏英,也是死于我手。”叶凡淡淡笑道。
“什么,连吴柏英和邓法通两人也被你杀了?”
白媪闻言心里一惊,橘子般的脸庞分明跳了下,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年青男子。
白媪倒是惊讶于叶凡有能力杀了这两人,而是想到她阴鬼门弟子原就寥寥七人。
如今竟然一下子死了四个,现如今还在世的阴鬼门弟子,包括她白媪在内,也就只有三人。
“敢杀我阴鬼门弟子,你便是闯下弥天大祸,非但是你,连你的家人都休得好死!”
白媪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只见她猛地将手里那镶着婴孩骷髅头的拐杖挥了起来,口中念着头皮发麻的咒语。
一缕缕黑烟从拐杖里涌出,宛如一个个婴孩。
没过多久,那些婴孩形状的阴魂便将整个院子给笼罩,到处都是鬼啼怪笑,宛如鬼域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杀了多少婴孩,才炼得这么多阴魂?”
看着四周飘浮的婴魂,叶凡眼神渐渐眯了起来,冷冷问道。
“都死到临头,还要多管闲事!”
此时白媪早已没了踪影,隐身于黑暗之中。
但见她的声音时而在上,时而在下,左右飘忽不定,就像是有无数个她在周身一样。
白媪阴恻恻的冷笑道:“这婴魂煞阵是必杀之阵,别说你只懂得皮毛功夫的黄毛小子,便是那宗师亲临,也休想从我的婴魂煞阵里逃走!”
“孩儿们,给我咬,把他身上的皮肉一块块咬下来!”
随着白媪一声令下,那飘忽在四周的婴魂,宛如嗅到美味食物的馋鬼一样,尖叫怪笑着朝他扑了过来。
“区区婴魂,岂能伤我。”
叶凡瞟了眼扑来的众多婴魂,只见他潜运玄功,一道无形真气护罩便赫然出现。
那众多婴魂扑到真气护罩上,发出“嘭嘭”的声响。
似是感觉到无法撞破,那些婴魂便伸出长有锋利指甲的手指,拼命地抓划着真气护罩,试图将它撕裂。
“内气外放,运气成罡,没想到你还真是玄阶宗师啊!”
黑暗中的白媪发出一声惊叹。
“你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叶凡立身于众婴魂的包围之中,淡然自若,冷冷说道。
白媪见他这般从容不迫,冷笑道:“纵然你能内气外放成罡又如何,我这婴魂不死不休,而你却要依靠本身内劲,待你内劲虚乏之时,便是婴魂夺命之时!”
“是吗?”
叶凡用嘲讽的语气笑了笑,随即他的右手便平伸起来,指向黑暗一处。
“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的白媪见叶凡突然抬起右手,不解问道。
叶凡笑道:“杀你。”
说着,一道真气自指端激射而去,射向黑暗。
“噗!”
只见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东西被真气击中。
随即便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四周涌动的婴魂瞬间减少过半,周围也不再是漆黑不见五指,隐约能够视物。
白媪眼下便在院落西南角,神色惊恐地盯着叶凡。
那根控制婴魂的骷髅拐杖此刻便跌落在地,拐杖上还有一只鲜血淋漓的断臂,正是白媪的右臂。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媪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所见,但右肩那狂飙鲜血的疼痛,令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叶凡淡淡一笑,说道:“别说你这婴魂遮天蔽日,便是我没有眼睛,也能看到你在那里!”
“你……难道你有心眼?”
听叶凡这般一说,白媪脸色大骇,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