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n始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小丑在表演。不管希金斯怎样装模作样,却也无法真正摆脱对面Anton不动声色地威压感。
“我的要求不多,警官,我只是让你替我给人送一份礼物,这个人现在在纽约。瞧!很容易,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不会介意一个久居牢房的人,给他远方的姑妈送个生日的小礼物吧?只是一个小礼物而已!”
Anton看着他,缓和下来,假装皱了下眉,“好吧,如果确实是给姑妈的小礼物的话。”
希金斯眯起眼睛看着Anton,“但是我的姑妈身体不太好,你不介意由我的表弟来转交吧?瞧瞧,目的是一样的。”他微笑地看着Anton,狡猾又邪恶的目光让Anton想起沙漠里的蝎子。
Anton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人叫西蒙斯,佛罗里达的,不要说你没听说过这个人吧?”
Anton心里大吃一惊,但是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他欠我一个情,我是要要回来的!我派人去过南方了,但是他现在正好在纽约。这个礼物我希望他越早收到越好!”希金斯说。
“所以,你来得正是时候!瞧瞧!一听到你从纽约来,我就知道,这是上帝的安排!!哈哈哈!”希金斯得意的狂笑起来,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连头顶的灯也似乎跳动了一下。
听见这个亵渎上帝的人嘴里吐出上帝的字眼,Anton目光凛冽地瞪回去。
“什么东西?”Anton平静的问。
“只是一个小礼物,放心,很安全,不比一只小花鼠更危险。我叫人给你放在机场服务台,你回去就会收到的。”
“我怎么能找到他?”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如果,我只是现在答应你呢?”Anton注视着希金斯。
“没关系,因为你一定还会再来找我的如果你真想对付斯特林奇,并且还活着的话!”他凑近了Anton,盯视着他,样子像地狱里的活鬼,让人觉得一阵阴冷,寒毛倒竖。
Anton想,他那目光一定吓住过不少人,他又想起了Rene,他当年是怎么呆在这人身边的,如果姑且能把这个家伙称为人的话虽然,显然他更像地狱里的鬼。
但是这样的家伙Anton见得多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人,一双眼睛就像夜晚的大海,无声地把威压传递过去。
“好了,希金斯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
“哈哈哈哈!”希金斯又猖狂地笑起来。
可惜,他不知道一件事,Anton从来不跟匪徒讲条件。
离开监狱的的路上,Anton打电话回去,Rene还没来上班,他超假三天了。
难道,难道真像Sam所说吗?
Anton坐夜班飞机回到纽约,机场服务台,他竟然真的收到了希金斯那个所谓的“礼物”一只小信封,封好的,上面写了他的姓。
Anton用手小心地摸了摸,又对着灯光看了看,觉不出什么问题暗杀、炸药、药粉,各类东西,他都见的多了他撕开了信封,里面,是一盘录音磁带。
在监狱,希金斯并没有提供什么能跟尼奥挂上边的消息,只是介绍了他跟斯特林奇手下的生意内容,来回渠道。这些,现在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那个手下,也早已消失了。
显然Anton看着手里的东西,或许希金斯并不真的介意他会不会送到,或许希金斯是希望通过各种渠道,把消息扩散出去或是到达西蒙斯那里,当然磁带里的内容也不会避讳他,或许磁带里的内容还有可能是故意给他这个纽约的警察听的。
当然希金斯同时更是在胸有成竹的暗示,Anton一定会回来找到他。
那么磁带里什么呢?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Anton就把带子放出来听。
那是多年前的一盘老带子了,发着沙沙的杂音。
一开头,是个什么嘈杂的音乐。
Anton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一边吃力地超过旁边一辆车。自打他自己的车报销以后,这些天,他不是开警队的车,就是凑合用原来这辆老爷车,得赶紧抽空去买车了,他皱皱眉想。
忽然,磁带里,音乐被啪嗒一声关掉了,然后又有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传来了两个人清晰的对话声。
“那么,你来是就想跟我说这个的?!”这是希金斯那乌鸦一样的嗓音,他听出来了。
另一个人开口了。
一个急刹车,Anton的老爷车躲过旁边的汽车,紧急停在午夜寂静的公路边。旁边,一辆轿车不满地按下喇叭长嘶一声,留下一串尾灯的光柱驶远了。
磁带里,另外那个人的嗓音很好听,很有特点。
Anton身边,有两个人的声音出奇地好认,一听之下就不会认错。
一个,是磁带里这个人,另一个就是电话里尼奥那个声音沙哑的同伙了。
Anton把磁带倒回去。
他抬起头,冷风正飕飕地从四面吹来,周围是高大阴翳的树丛。车灯下,夜色显得更加浓重和危险了。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磁带里,Rene说。
第40章
清晨,山坡的路口边,停着一辆车,Anton疲惫地揉揉脸,看向曙色微露的天边,天就快大亮了。
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交错间无声无息地停下来,落下了驾驶室的玻璃。
开车的是西蒙斯自己。
“什么事?!”依然威严十足。
Anton照旧看着远方,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带子递出车窗。
西蒙斯没有接,看着Anton,“什么?”
“偶然得到的。”Anton缓缓说,“我想,你还是听听。”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干系,更不会给谁递东西。但是,这带子,你,还是听听吧。”
西蒙斯这才接过来,疑惑地看向Anton。
“是真的。复制带,我找技术鉴定过了。”Anton没有表情的说,“另外,我刚才听一个线人说,郊区,”他的声音西蒙斯听起来有点疲惫,异常缓慢,“就是老哈里的地盘上,”Anton说了一个人名,“这两天来了一伙人,带了个亚洲人,有伤,买过药。你看看吧。打报告我最快也得9点钟才能报上去,你的动作应该比我快。”
清晨的空气分外凛冽,Anton有点冷了,“我记得,你说过,”他转过头打量打量西蒙斯,又转回去,“十几年前,他会为了一个原因出卖自己,十几年后,为了相同的原因,他还会再做一次……”
话似乎没有说完。他?不就是说的Jimmy吗?西蒙斯纳闷地看着他,等着Anton把话说完。
但是Anton只是扭头瞥了西蒙斯一眼,就升起玻璃,开起车子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西蒙斯纳闷地看着手里的带子,觉得Anton今天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事实上,Sam已经收到了消息,郑和另一个人给扣在科林斯的一个手下那里,他已经在和科林斯正式谈判,准备换人,换郑焕龙,至于那另一个人,Jimmy,他已经预备让他听天由命了。
开着车,Anton深深打了个哈欠。天已经大亮了。
这个忙碌的晚上,干了太多事情。
他反复听了几遍带子,又连夜找人鉴定,给几个线人打电话,约西蒙斯。
那盘带子不足以给希金斯增加什么新罪名,但是,那内容……却叫他分外吃惊!
Anton的脑子里现在同时盘绕着好几个巨大的问号:为什么?Rene,或者Jimmy,他为什么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