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才子和哈顺格日丽来到了赤山。
两人的到来,哈顺格日丽全家人自然高兴。哈顺格日丽家自然有了一些蒙古族的一些习俗。像喝马奶酒、吃羊肉什么的,这些东西才子也是很喜欢的东西。
由于,外面的旅店都没有开业,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只好挤在家里住。
第二天早起,才子发现小姨子并不像昨天和哈顺格日丽刚来时那样高兴了,脸上时常会掠过一丝的愁容,才子感到很是奇怪。
大年初五下午,哈顺格日丽和父母出去买菜了。哈顺格日丽弟弟躲在卧室看书,才子正在厅里看电视。哈顺格日丽的妹妹白哈申格日乐从卧室出来,也来看电视。
她的长发丝丝散乱,乱发和鸭蛋脸的平静形成了对比。才子看出,这个女孩眸子中蕴藏着晶莹也透出淡淡的忧郁,姑娘满脸的踌躇满志,一定蕴含着心事。
这和几年前的阳光少女好像大不一样,才子笑着,看着她逗趣地说:“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姐夫来你不欢迎啊?”
白哈申格日乐急忙解释说:“姐夫,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没有不高兴啊!”
才子逗趣地说:“看你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处对象了?”
白哈申格日乐“嗨……!”叹了一声说:“姐夫,你别逗我了,我才多大呀!”
才子严肃地问:“妹妹,那你是?”
白哈申格日乐抬头深情地看看才子,随后又低下头,轻声说:“姐夫,我知道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我知道,上次你帮着我爸爸到沈阳看病你一定花了你不少的钱。”
才子一听,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啊?才子急忙说:“傻妹妹,花是花了一些钱,那都是姐夫心甘情愿的。况且,我给老丈人花钱还不是应该应分的吗?再说了,姐夫有钱,你不用担心,那点小钱在姐夫那不算什么!”
白哈申格日乐又抬头眨眨眼睛看看才子说:“我知道,这些钱到啥时候我们家都无法还上你了!”
听到这些话,才子感到很是纳闷!才子想,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这件事情?
想到这,才子问:“妹妹,怎么会想到这件事情啊?”
白哈申格日乐低着头:“我……我……。”她没在说下去。
才子心里很急,心想,这个小毛孩子,到底想说啥啊?
才子和声细语地接着问:“妹妹,你把我当成你家的外人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可以和姐夫说吗?我早就把你和你弟弟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弟弟了。”
白哈申格日乐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背对着才子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才子说:“你说吧?姐夫怎么会生妹妹的气啊!”
白哈申格日乐转身,看看才子点一下头说:“那好吧,我知道,你和我姐恋爱结婚也是经过风雨的,将来你会不会欺负我姐啊?”
才子说:“这话从哪说起呢,怎么会啊?”
白哈申格日乐说:“我们家欠你的很多,这次你们结婚,我父母都没有拿出陪嫁的东西,你会不会笑话我们家啊?”
才子说:“傻妹妹!我是娶你姐做我的妻子,不是来你家娶陪嫁的。你家的情况姐夫能不知道吗!你和弟弟都在上学,况且你马上又要考大学了。爸爸有病需要常年吃药,妈妈又不上班。爸爸开的那点基本工资,连维持生活都很费劲的。你姐姐出嫁后就不能往家里交钱了,你是不是说的这个意思啊?”
白哈申格日乐瞪着大眼,嗯!嗯!没在说话。
才子说:“妹妹,和姐夫说话别吞吞吐吐地,姐夫不喜欢你这样啊!”
白哈申格日乐说:“另外,上次姐姐和李斌的事,还不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妈妈才做出那样的决定,谢谢你能理解我家理解我父母!”
这时才子才反应过来,这小姑娘说的是啥意思,才子笑着说:“看来妹妹确实长大了,知道关心家里的事情了。”
白哈申格日乐说:“我都快十九了,还不长大就是傻子了。”
才子说:“妹妹,是不是担心你将来念书没钱啊?”
白哈申格日乐说:“那都不是,主要的是我想……我想弟弟他……他可不能不念书啊!”
才子笑着说:“妹妹,放心吧?我和你姐姐没结婚之前,我就和你姐姐说过,你们上学的费用不用你们犯愁,只要姐夫有这个能力就不会让你们辍学。要是你俩因为没钱念书而辍学,别人还不笑话死我和你姐啊!我还能做人嘛!谁还和我做买卖呢!”
说完,才子的心也是很酸酸的。
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确实早熟,她不能无忧无虑,她不得不考虑家的情况,她不得不时刻考虑着家里的经济条件。
白哈申格日乐听到姐夫这样的回答,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才子看到这小姨子湿润的眼睛中充满着可望。她最想听的就是眼前的姐夫这些安慰的话!此时,她得到了预想中的答案。
也许是少女天生的多愁善感,也许是才子这些保证话语确实打破了她的焦虑,也许是她觉得烦恼不会再有。她很快由阴转晴,又表现出女孩特有的天性,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了丝丝的阳光。
小姨子的心情改变也带动着他的心情渐渐地舒缓。
电视正重播着今年的春节晚会,宋祖英正在演唱《长大后我成了你》,宋祖英娟美的身影和她那动人的歌声,把这姐夫和小姨子的目光和注意力拉到了电视荧幕上。
才子对这小姨子说:“妹妹你好像宋祖英哦!”
白哈申格日乐笑着说:“姐夫你真会开玩笑,宋祖英人家是歌唱家!我怎么和她比啊!”
才子说:“不是和她比,我是说你长得像宋祖英。”
说话间,哈顺格日丽和父母回来了。见着两人喜滋滋的说笑着,哈顺格日丽也凑过来说:“啥好节目啊?看把你俩逗得这样?”
才子说:“我说,妹妹像宋祖英,她说我开玩笑,你说妹妹像宋祖英吗?”
哈顺格日丽看看妹妹又看看电视荧幕上的宋祖英说:“诶呀!你还别说,妹妹还真的像宋祖英唉!”
白哈申格日乐说:“你这两口子,穿一个裤腿的,不和你们说了。”
说完,白哈申格日乐走向了厨房和父母收拾菜去了。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旁看电视。大家又一次唠到了春晚,才子说:“今年我们铁岭出来的赵本山怎么没露面啊?你们看见他今年演节目了吗?”
哈顺格日丽说:“赵本山?是不是那个演小品的?没看见。”
才子说:“是,我记得前两年他还演了。不知今年怎么了没上呢?”
哈顺格日丽的母亲接茬说:“可不嘛,我也爱看小品,那个叫什么山的去年演的不错啊!”
白哈申格日乐说:“姐夫老家是铁岭的,自然爱看铁岭人的节目了。”
才子说:“那当然了,常言道,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家乡人嘛。”
就这样,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在赤山呆到初六。因为沈阳的事还很多,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商量着明天回沈阳。哈顺格日丽也考虑到商店初八应该开业了,哈顺格日丽自然同意。
晚上,才子摸摸自己背兜里还有些钱,他和哈顺格日丽商量给妹妹和弟弟留一点学校的生活费,哈顺格日丽自然是很乐意了。两人一商量这些钱还是不要让两位老人知道的好,他们怕父母知道了,也许不会要,到时候会很尴尬。
所以,才子偷偷地用纸包了两个包,一个包里放着五千元钱,另一个包里放着一千元钱。临走时,哈顺格日丽和才子将妹妹单独叫了过去。
才子说:“妹妹还有半年就考大学了,每天就别往家跑了,耽误在路上的时间用于学习吧?这是五千元钱,你留下做在学校住宿的生活费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白哈申格日乐说:“姐夫,我怎么好意思要姐夫的钱哪!”
哈顺格日丽说:“这孩子,姐夫的钱也是姐姐的吗!拿着吧。按照你姐夫说的这个学期就住校吧,省得每天起大早坐车,妈妈还得给你做饭,拿着吧!”
白哈申格日乐眼中已经湿润,默默地拿起了这些钱,她说:“这些算我借的,以后我挣钱了一定还你们。”
才子微笑着说:“傻妹妹,姐姐给的钱还要还,你不是傻吗!”
到了哈顺格日丽的弟弟这就不一样了,必然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姐夫给的钱连句客气的话都没有,高兴地就揣在兜里了去看书去了。
原来白哈申格日乐就读的高中离家很远,需要倒一次车才到校。所以每天不得不起的很早就得去赶车,大量的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了。
交代完这些,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回到父母的屋里,他俩又和父母做了交代,哈顺格日丽说:“让白哈申格日乐住宿的钱已经给了她了,就让她去住吧,一个女孩子跑车也不*全。”
哈顺格日丽父母听到大女儿和女婿这样的安排都很高兴,临走时,哈顺格日丽又留给母亲留下两千元钱做生活费。
就这样,初七早上,两人坐火车离开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