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家的子孙太少了,跟苏家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叶籽意带着宝宝回意家,意家不会嫌弃,只会非常欢迎。
意明爵忍来忍去,还是忍不住,走近几步,看着站在远处,听不见这边说什么的苏昀,低声道:“意家在国外也有分支,你不是要出国留学了,如果决定不回苏家了,记得联系我。”
意明爵十分期待的看着叶籽意。
叶籽意无奈的看着这个舅舅。
总感觉舅舅像是没长大一样,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总不能说,其实她打算把孩子给苏覃吧?
可舅舅这么期待,是不是计划需要变一下?
“知道了。”
叶籽意恹恹的说了一句,觉得心里有点恶心,不太舒服,干呕了一声。
“回去吧。”意明爵心疼极了,忍不住摸了摸叶籽意的头发,感概道:“你也长大了,千万不要走你母亲的老路。”
叶籽意心头一震,抬头看了舅舅一样,嗯了一声。
苏昀见意明爵和意明珠缠着叶籽意,久久都不放人回来,走过来道:“大嫂,该回家了。”
回家?
叶籽意转头,看着神庙的方向,没有苏覃的家,算什么家?
“嗯。”
叶籽意当然看不到苏覃,就连神庙的影子,她都看不到,只是始终留恋不已,心里有一种预感:“这次离开,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见苏覃了。”
叶籽意有点难受的闭了闭眼睛,跟着苏昀走向苏家的车。
苏老爷子见到叶籽意过来了,这才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如果不是有苏老爷子跟着来,苏昀简直要怀疑,意家要明着抢人了。
“叶子!”
意明珠忽然喊了一声,快步走向叶籽意,在苏昀不赞同的目光下,意明珠把手上的一只戒指取下来,给了叶籽意。
“带着这个,以后遇到困难了,说不定能用上。”
苏昀看到意明珠给叶籽意带上的戒指,眼睛猛地一瞪,简直不敢置信。
“鲁夫人!”
苏昀想要阻止,意明珠却更快一步,直接把戒指戴在了叶籽意的手上。
“这原本就是你母亲的戒指,她和意家断绝关系,就连意家的信物也不要,现在我给了你,也好叫有些人知道,你是有意家罩着的人,想要对你做什么,该想清楚了才是。”
意明珠傲气的仰着脑袋,看都不看一眼苏昀,把姐姐的戒指传给叶籽意之后,意明珠退后几步,看着叶籽意:“回去吧,好好走自己的路。”
“嗯!”
叶籽意重重的点头,知道二姨和舅舅都是心疼自己,也是在苏家的面前做样子,他们为了她的好,她都会记得。
“我走了,二姨和舅舅注意身体,天冷记得穿衣。”叶籽意挥了挥手,弯腰钻进了车里。
苏老爷子也看到了意明珠的动作,但是他没吭声,也就表示了他不反对意家对叶籽意的保护。
不管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为了别的,苏老爷子的这种默认,总算让意明爵心里舒服不少。
叶籽意是意家的人,身体里留着一半意家的血,如果不是苏家已经把叶籽意拐走了,意家想要帮叶籽意找一个好的夫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意明爵看着叶籽意走了,和意明珠往回走,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影,意明爵立即皱眉。
他走到一边的花坛,看着坐在花坛边抽烟的人,问:“你怎么在这里?”
苏覃懒洋洋的抬起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意明爵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很不喜欢苏覃现在的样子,像是没有心的流浪狗,不,比流浪狗都不如,流浪狗还知道爱惜自己的羽毛,去寻找温暖的地方,找食物来吃,可苏覃现在的样子,似乎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意明爵伸腿,踢了踢苏覃:“起来!”
他带着威严的声音一出,苏覃就算不想应,可一想到叶籽意,他又闷闷不乐的低头站了起来。
“做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呢!”
意明爵对着苏覃就是一顿臭骂:“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就算生病了,你也不能怠工!”
苏覃掀了掀眼皮子:“哦。”
意明爵使劲地踹了苏覃一脚,踹得苏覃嘶了一声,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跟我走,我带你去吃饭。”
意明爵也懒得跟苏覃废话了,直接带着苏覃往市里走,等把苏覃喂饱了,意明爵又把他送回来,直接带到了神庙的山门口。
苏覃刚想下车,意明爵开口了。
“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你做的事情,会引来什么后果。”
苏覃一愣,继而才明白,意明爵应该是发现了,他把秦妃抓住的事情。
果真,在神庙,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意明爵,可苏覃既然做了,就没想过要瞒着意家。
“我不在乎。”苏覃自从看见叶籽意的身上一片血迹,到现在,眼前还是一片恍恍惚惚的画面,他的脑袋一直不够清醒,也不知道意明爵是什么意思,说话不过脑子:“我要让伤害她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意明爵简直想给苏覃后脑勺一下:“胡闹!”
意明爵指着苏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她想看到的?”
意明爵知道苏覃在别扭什么,索性刺激他一句:“你不是记不起她是谁了吗?还这么在乎她做什么?”
苏覃颇有些不高兴了。
就算现在的他不记得了,可回忆里的“他”,是有画面的。
“我以后一定会想起来。”
苏覃梗着脖子说了一句,见意明爵没话说,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了。
意明爵看着苏覃上山了,这才吩咐司机:“走吧,回国。”
司机很奇怪:“苏少爷这边,不管了吗?”
意明爵冷笑:“他自己找死,苏家都不管,我们管了干什么?”
司机连连点头,也不多问,直接开车去机场。
苏覃拖过一把椅子,坐在秦妃的面前。
秦妃瑟瑟发抖,看着陌生的苏覃,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