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放心吧,我担心这套房子,是担心妈一把岁数了,还有你和珏儿没地去,可没一点为我担心的意思呀!”
“小贝的心意我领了,就你姐,我许二珍会赖在这里,放心吧,我会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后给瑄儿、珏儿买房子,以后他也一定能找女朋友,跟你这个一样漂亮!”
小贝听了有些奇怪:“以前不都是这样说来着:我要努力赚钱,以后找瑄儿,养冬晨、瑄儿、珏儿,怎么知道负担重了,不养冬晨了?”
许桐嘿嘿一笑拍拍小贝说:“我还要提醒你,人老了是很固执的,妈的主意不一定是你我一两句话就可以劝转过来的,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
“不要避实就虚,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现在快三点了,再不睡觉,明天就不用起来了!”许桐说完就回了房间,又侍候明珏一次才睡了。
不过看了看时间,许桐知道肯定不到三点,自己坐着地铁随便到了一个地方,瞎逛了这么久。还没熬到回家的时间,手里那叠已经没有多大意义的寻人启示发完了,便沿街继续看着那些诱人的服装,许桐才发现不是许阿娘讲自己,自己真的有一年多没给自己添一件象样的衣服了。
想想曾经的自己也贫穷,比眼下还贫穷,但还会常常逛逛街,淘一些过季打折的衣服,自己现在连基本的受美之心都没有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非常可怕的。
又想想如果周末还要陪小冉去相亲,自己虽不能再抢她风头,好歹也得象那么回事吧,曾经也很爱美的许桐在一个厨窗看见一件绸面的小背心款式非常好,是件春秋的衣服。显然是过季产品,于是便停住了脚,自己正缺这样一个小背心,生了明珏,她特别怕冷,想即便是夏天,那地铁的空调从来都足足的,到时候自己坐地铁的时候要是穿这么件小背心,又保暖又不失格调,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许桐就推开专买店的门走了进去,把那款小背心拿来一试,确实非常合身,尤其是腰身收得好,把自己本来还算不错的腰身衬托得更好了,许桐买东西,一旦第一眼看中,其余就皆不入眼了,所以她一般第一眼相中的东西,只要价格合适,就会出手,免得逛到脚酸,也都是白逛,许桐问了一下价格,那售衣小姐笑盈盈地说:“小姐,你穿这款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真正的意大利面料,原价要一千多,现在是过季促销,你运气好,打五折,只要568!”
许桐一听这个价格还是相当地咬人,赶紧脱了下来说:“就这么点面料,要五百多,镶黄金了呀!”
“小姐,你可要看清楚呀,这可是意大利面料,意大利手工,在本市你再找不到第二家这么便宜又合适的同款衣服了!”
“算了,算了,我再看看嘛!”
那售衣小姐只得假笑一下说:“那小姐就看看吧,不过我们这里的面料都是很高级的,小姐请尽量不要触摸!”
许桐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我说这位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象小姐这个品位最好找适合自己的地方消费比较好!”
许桐气得一下掏卡就想买下来了,但摸到卡的时候,到底还是理智地把手收了回来,却听到有人说:“照这样地,我买十件!”
许桐一抬头见是又是那个土匪恶霸岳冬晨,售衣小姐一听赶紧迎了上去说:“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的存货就只有五件了!”
岳冬晨却说:“多少钱一件?”
“568元一件!”
“我不要打折的,原价买十件!”
售衣小姐一听赶紧说:“先生您等等,我去别的店给您调去!”
“那要快点!”
许桐见了便转身往外走,冬晨却一把拉住她说:“你知道我买来给谁穿吗?”
许桐挣开手说:“这位先生请自重,你爱给谁穿就给谁穿!”
“我现在有个特别爱好,就养狗,我发现狗这东西特别忠诚,比人忠诚多了,所以我给它买十件背心,让它高兴高兴,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这位先生只要你乐意,你还可以再给你自己买十件,当情侣背心穿!”许桐说完挣开冬晨的手走了出去。
许桐从没想到有一天,她和冬晨可以仇视到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离专卖店远了,在一座天桥下,许桐终于哭了出来,一通哭泣之后,许桐发现天已经暗了,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居然不知不觉就六点了,自己又要回家晚了,赶紧返身往地铁口走去。
走回地铁口,还要经过那家专卖店,许桐还没走近,就看冬晨在门口站着,许桐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经过冬晨时,冬晨一把拉住她说:“给我当情妇吧,至少不会让你连件衣服都穿不起!”
许桐抬手就给了冬晨一个耳光,冬晨用手摸摸脸吊儿郎当地说:“又不是没当过,至于这么冲动吗?”
许桐夺路而走,冲上地铁才哭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许桐把眼泪擦了,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推门进去,许阿娘正在说:“阿华呀,小贝的晚饭就不用带了,他不回家吃!”
华婶应了一声说:“老太太,这许三先生天天晚上都不回家吃饭,是不是谈恋爱了!”
“哎哟,年青人的事,我这老太太哪知道呀!”
“老太太,你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老太太,现在象你这三个儿女这么孝敬的年青人真不多了!”
“那是,那是,我这辈子没攒下什么,就攒下他们三个了!”
“所以老太太,你多有福气呀!”
两人听到开门声。华婶便说:“哟,许二小姐都回来了,我炒菜去了!”
许桐换了鞋,在衣架上挂好包,赶紧洗了手,把明珏抱起来,许阿娘便问:“今天回来晚了,公司忙?”
“有一点事!”
“要是加班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让阿华给你留饭就好!”
“嗯!”许桐一想明天才周三,自己象这样还得在外面躲几天,不由得叹了口气。
周三一大早,许桐依旧准时从家里出来,然后坐着地铁随便到了一处地方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好在陈风哥给自己在霍氏赖了份工作,否则许桐非嫉妒死这些来来往往,有去处的人不可。
虽然是吃了早饭出来的,因为没事做,就这么嚼着口香糖坐着,好象特别不自在,许桐见有卖热饮的。就买了杯热牛奶坐下喝,她喜欢有点甜味的牛奶,总觉得这样的牛奶才没有那股子腥味。
正喝着,许桐忽听有人说:“命好呀,天天都挺有闲情逸致的,不是逛街就是坐着喝牛奶,我没吃早餐。要不要请我也喝一杯?”
许桐一听声音自然就知道是谁,没搭理,冬晨却在她旁边坐下来继续说:“这从监狱里出来的人,真是没意思!”
许桐还是没有说话,冬晨也不介意:“工作找不着,老婆不搭理,你说早知道。还出来干什么?”
许桐保持沉默,冬晨继续说:“曾经有人信誓旦旦告诉我,说什么我要出了事,她陪我去坐牢,不让我做官,她养我一辈子,现在才知道这叫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一看我从监狱出来,一无所有了,真是避之不急呀!”
“你说完没?”许桐喝完牛奶才问,冬晨摇摇头说,“好不容易才有个听众,我要慢慢说那个虚伪的负心女人!”
“那你最好找更好的听众!”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一个虚伪的负心女人!”许桐说完挎上包就要走,冬晨一伸手把许桐拉回来说,“话要讲清楚!”
“我讲得非常清楚!”
“你说你虚伪负心有啥好下场!”
“虚伪负心的人都没好下场,可是有钱难买我乐意当!”许桐一挣开冬晨的手就走了,冬晨气得狠狠砸了一下椅子,“你个许二珍,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个说话不算话的东西,我…!”
岳冬晨是被人叫醒的,他推开跟自己胡闹了一夜的女人,伸手拿起睡衣一裹,才从床上爬起来,对冲过来大闹的安悦月说:“你干什么,一大早吵死个人!”说完冬晨拿起桌上的烟点上。
安悦月冲过来,一把抢过冬晨嘴里叼着的烟带着哭音说:“冬晨,你这是干嘛呀,你这是干嘛呀!”
“我一个刚出狱的男人。我能干嘛呀,只能抓紧时间把监狱里损失的乐趣都补回来!”
“我爸说了,你想从政想经商都行!”
“那多辛苦呀!”
安悦月一把抱住冬晨说:“冬晨,我喜欢你,求你别堕落了,行吗?”
冬晨推开安悦月说:“安悦月,回你的北京去!”
“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可是,你是我要追的男人,我就是要管,还管定了!”说着安悦月走上前,冲两个还有点摸不清头脑的两个女人大叫一声,“滚,都给我赶紧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我剥了你的皮!”
女人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爬起来,对抛着媚眼冬晨扭着腰说:“亲爱的,你老婆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冬晨也冲两人一笑说:“晚上你们付钱给我,包你们更爽!”
“切!”女人气哼哼风情万种地走了,冬晨乐得哈哈大笑,安悦月气得跳过来说,“岳冬晨,我不许你这么堕落,你快去给我洗澡,把你身上统统洗干净,统统!”
“安悦月,既然嫌我不干净,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冬晨,我知道你才从监狱里出来,心情肯定不好,我专门咨询了心理学家,说刚从牢里出来人对前景都很悲观,这有个过程,最紧要的是自己要注意调节!”
冬晨看了安悦月一眼,摇了摇头,如果没有许桐,他想自己对这个安悦月真得换个眼光看了,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是有些魅力,但没有想么魅力到这地步,当然如果换个人象安悦月这么死缠烂打,他心里肯定要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