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曾经不可一世的岳副秘书长待在里面,而且还得待七年,我比什么都解恨了,当然,你如果是死刑,我肯定更高兴!”
“看得出这一点挺让顾总失望的!”
“是呀,人家说了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这话还真不假,你看祝市长的命就远不如你了,只比你多三百万,就落个无期,唉,你说你和你岳父这整的是什么事,一家就出两条蛀虫!”
“顾总,看得出来,当不成这蛀虫或攀不上这蛀虫,你都挺着急的!”
“岳副秘书长,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气量的人,现在坐牢,气量就更不堪一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这小心眼,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小学同学!”
“哦,真看不出顾总还是念过书的人!”冬晨嘿嘿一笑,顾一寒没理会冬晨的挖苦讽刺,继续说,“我那同学的气量也特别小,安全感还比较差。据他所讲最爱他的母亲丢下他不要他了!所以他从十一岁起对女人就不信任!”
“你怎么知道呢?”
“他一直跟我有联系,虽然我不太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跟我联系!”
“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跟人家联系?”
“当然也有,但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同学挺寂寞的,挺反叛的!”
冬晨看着顾一寒淡淡问:“然后你想说什么!”
“你两真有蛮多相似的地方,看似强大,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真的?”
“难道不是?”
“好象你比你同学和我强很多似的!”
顾一寒便说:“说那些干嘛,我们还是来说你吧,想这监狱里的生活清苦难熬,所以我特意带两本书给你打发时日,我打听过,很多监狱,送点吃的什么的,都放行,所以我想送两本书。肯定也会为你开绿灯的!”说完顾一寒从包里取出两本书递给旁边的狱警检查,狱警果然随便翻了两下就转给冬晨,冬晨拿手里一看是两本禅经,顾一寒赶紧说,“想岳副秘书长在里面用得着,静心呀!”
冬晨哈哈一笑说:“顾总,这静心的礼物,我还挺喜欢,没事就拿出来看看,为什么顾总大老远跑来让我静心呢,原因就是因为我被关了进了,你就不静心了!”
顾一寒也一笑说:“岳副秘书长,你这话讲的,我顾一寒是那样的人吗?”
“哎,想想当初顾总坐牢,我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和顾总这么一对比,我深感惭愧呀!这种礼节的问题,以后我会多加注意!”
“岳副秘书长,还是先考虑自己这七年更为现实一些!”
冬晨又笑了起来说:“顾总,我在这里面关七年,你都有些什么打算呀?”
“岳副秘书长,我打算这七年,至少一年来看你一次!”
“那倒不用顾总操这心,你呢就把心思多用在你的公司上,多赚点钱,等我七年后出去,至少还有可以折腾的人,也不失为人生的一桩乐趣呀,别忘了,顾总,我现在犯了事,出去后不当官,就准备改行经商了,你可别又输给我了!”
“岳副秘书长,就你一大秘书长,什么时候都是我们仰仗的高山呀,只是出去了,别到时候一不经意又进来了,这种事说不好的!”
“顾总,你讲话还真有意思,我还没出去。你就咒我呀?”
“岳副秘书长,我哪敢呀,不过顺便还告诉岳副秘书长一件事!”
已经往椅子后靠的冬晨听了便说:“顾总,你只管讲吧!”
“你的前妻许桐,现在在我的公司做会计,七年,也许是个不短的时候,我相信会有更适合她的职位!”
冬晨捏紧了拳头,但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顾一寒看着冬晨继续说,“我呢,这次专门是给你送书来的!书,你就留着慢慢看,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天了,明年再见!”顾一寒说完便起身冲岳冬晨一摆手,就走了。
岳冬晨看着顾一寒消失在探监室,把书“啪”地一下摔地上,忽又一下把书捡起来,翻了一下,在心里哼了一声:送书。难道他在暗示什么!我输了?他怎么知道我输了还是赢了?
许桐的这一胎跟怀明瑄的时候差不太多,也是四月生,只是胎象一直不好,在三月底就被大宝送进了医院,同样是去的红爱医院。
许桐生这个孩子与明瑄的境遇完全不同,许阿娘病了,冬晨还不在身边,有时候是大宝来照顾许桐,有时候是陈大娘,但因为家里有个许阿娘,两人只能两头顾,但与明瑄又有些区别的是:因为郭允文的缘故,虽没得特殊病房住,医生护士对她关爱有加。
这个孩子只有五斤多,许桐最终是剖腹产下来的。
陈风哥拎着一大袋子水果和奶粉来到大宝租房子的地方,正巧碰到小贝把许阿娘背下来,放轮椅上,他妈陈大娘正吩咐说:“好了,好了,小贝,你去吧。这里有我就成!”
“陈姨,那就谢谢你了,我去帮大姐拎菜!”小贝说完一抬头就看到陈风哥,忙打了个招呼,“风哥,来了!”
“是,我来看看二珍!”
“这是钥匙,你自己开门进去,今天留在我家吃饭吧,我去接我大姐,她买菜呢!”
陈风哥拿着钥匙走上楼,许大宝租的这个房间不大,他刚一开门,就听到“啪”的一声从一间房传出来。陈风哥吓了一大跳忙走进那间房,正是许桐与大宝的房间,陈风哥一看一地的快递散在地上,许桐拿着纸巾坐在床上垂泪,陈风哥忙蹲下去捡起来说:“这是干嘛呢,你不是把孩子吓醒了!”
陈风哥捡起来递给许桐说:“都生两孩子的人了,哭什么,收好!”
“麻烦你帮我扔掉吧!”许桐擦着眼泪说,陈风哥见许桐不接,便码在一起一数正好十封,听了许桐这话,把快递放在桌边才说,“你舍得?”
“我再也不要看到,再也不要写了!”
“二珍,意气用事是没有用的,既然决定再也不要写了,那就不写了!”
许桐又哭了起来,陈风哥一看忙说:“二珍,你别哭了,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我妈一会还以为是我惹你哭的。那我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陈风哥,我就是想不通!”
“这个世上,想不通的多了,我还想不通呢!”
许桐说的时候,躺在床边的小家伙哭了起来,许桐赶紧擦了眼泪抱起来,陈风哥见了便说:“你歇着。让我来抱吧!”
许桐一听便说:“你没抱过,哪里会抱!”
“我陈风哥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这还需要学吗?”说完陈风哥就想伸手从许桐手里抢,许桐忙说,“陈风哥,他正哭呢!你别烦了!”
“叫什么名字?”
“明珏!”
许桐好不容易才哄好明珏,陈风哥才说:“这个比大的那个爱哭!”
许桐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陈风哥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说:“我该死,该死,乱讲话!”
许桐摇摇头说:“没有,珏儿是比他哥爱哭得多,而且还爱生病,他哥在月子里没生过病,他已经折腾了好几次了,如果不是有郭医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你呀就是不撞南墙不死心,那阵让你想清楚,你就是不听,现在…”
“陈风哥,你要来气我,你就赶紧走!”
陈风哥只得改了口说:“我以前看过一本生孩子的书,书上说孕妇心情不好,生下来的小孩子就容易哭!”
“也许吧!”许桐哄好怀里的孩子说,“风哥,他睡了,你来看我,我很感谢!”
“说得跟什么一样,没关系的,他睡了,我就不吵你们了,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谢谢你呀,风哥,麻烦你帮我把这些快递扔了!”
“扔了?”
“对。扔了!”
陈风哥犹豫了一下,他怕许桐又哭,就把快递拿起来说:“你确定?”
许桐坚定地点点头,陈风哥又说:“那我拿去扔了,你可不许再哭了!”
许桐又点点头,陈风哥看着许桐抱着明珏站在屋里孤零零的,那种无助,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叹了口气拿着快递转身出去了。
许桐生下了明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的时候,情绪一直起伏很大,所以明珏除了跟他哥模子有点相同,性格绝对不相同,爱哭爱闹还爱生病。大人一点离不得手,许桐因为各种缘故都不想太多麻烦陈大娘,只有在大宝下班的时候才能帮她把手,所以出了月子,手腕一直酸痛,明珏是剖腹产,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麻药的缘故,腰也酸痛,常常一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但明珏的到来冲淡了许桐对冬晨的挂念,冲淡了对明瑄的纠结,那一直空落落的心总算找到可以停留的地方。
家里最为高兴的就是许桐在生明珏那天,许阿娘就正式能走动了,虽然是小贝扶着,左边手脚不听使唤,左边脸也是变形的,但就是站起来了,明珏一满月,许阿娘已经可以拄着拐在屋子里走动了,主要是靠右边的手脚,说话比以前也强了一些。
小贝便订了酒楼,请了陈阿娘一家、郭允文兄弟,给明珏办个满月,再顺带庆祝许阿娘可以走路了。
虽明珏哭闹个不停,满月酒还是在大家心情十分好的情况下结束,送走客人,大宝抱起明珏走进屋就说:“这娃比他哥折磨他妈得多呀,你说你有什么委曲的,成天小脸一皱就哭个没完没了的,除了跟小蛋蛋长得象点,别的地方没一处象!”说完大宝伸手捏了明珏哭着的小脸说,“大姨抱着你还哭呀!”
许桐一听觉得大宝讲的话还真有道理,但大家都说明瑄象冬晨,那明珏跟明瑄象,解释不过去,两个孩子都应该象自己才对。
毛毛在一旁很高兴地拍手说:“妈妈,珏儿什么时候才可以象瑄儿那么大呀?”
“毛毛呀,那可有得你等的了!”
许阿娘拄着拐杖走上来,想伸手抱,大宝立刻说:“妈,这可不行,你身体才恢复!”
郭允文在一旁说:“可以让阿姨抱,只怕阿姨没那么大力气,让阿姨坐下抱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