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最近大学里要搞元旦晚会,大家排完节目天天都一起宵夜,有一个男同学扮了岁数大的富婆,我们宵夜的时候坐得有点近,他又活泼喜欢开玩笑,宵夜没消停的时候,我不知道陈风哥那小子是不是就看到了,这个死陈风哥,哪天遇着了,我非常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许桐一直觉得小贝聪明,没想到他把聪明用到骗人上,居然骗得头头是道的,许阿娘本来不好的脸色,听了这番话,立刻缓和了许多:“小贝呀,你可是妈的心头肉,是我们许家的一切,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妈和姐以后可全都指望你了,你可不许做那样的糊涂事!”
“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
“妈知道,就知道小贝是最省心、最懂事的一个!”说着搂着小贝的头,不停地摩挲着,冬晨见了便说:“小贝把事情都讲清楚了,妈也好好休息一会吧!”
小贝点点头,冬晨便在许阿娘身边坐下来说:“妈。小贝是大人,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还有小贝是个男孩子,还是个聪明的男孩子,您老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许阿娘看了小贝、许桐和大宝一眼才对冬晨说:“我有话跟冬晨讲!”
冬晨一听立刻很得意地看了许家三姐弟一眼,意思是: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三人看着冬晨那得瑟的样子,几乎是异口同哼了一声才出了病房,冬晨等三人出去了,才问:“妈,有什么话,您只管讲!”
“冬晨呀,这三个孩子中,二珍最有主心骨,但妈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她!”
冬晨一想这许阿娘还是生就了一双雪亮的眼睛。这许二珍还真算三人中最不省心的一个,什么样的事她没有不敢干的,于是便说:“妈,那是以前,你担心也不无道理,但现在,她是有老公的人了,您就把心搁肚里,要担心也是她老公来担心!”
“本来冬晨你这话讲的没错,但你知道打小我就最惯二珍,小时候她身体不好,总是这病那疼的,家里稍有点重的活都舍不得让她干,事事惯着,惯出一副坏脾气来,你可多担待她一些!”
“妈,这你就放心好了!”
“前阵子看你们吵闹,妈这心里不好受,你不知道妈有多后悔,这丫头打小心事重,只有跟你结婚后,妈才见她真心笑过,二珍这丫头的嘴还特别犟,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你凡事让着她些!”
“一定!”
“还有呀,你给妈说老实话,大宝她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冬晨一听这许阿娘果然精明,于是忙说:“好象是吧,老权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喝酒打牌,大宝经常跟他生气了!”
“大宝是经常跟他生气,但这一次不是,大宝以前不管如何跟权勇吵闹,从不回娘家住,这次回来了,还一下住了好些日子,大宝从来嘴里骂权勇,其实暗里有多护着权勇,我是知道的!”
冬晨只得笑了一下说:“妈,不管怎么讲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宝也好,二珍也罢。你操心操到她们都结婚了,那就算尽心了,以后的路得她们自己走才成,走好走坏得她们自己担着,因为很简单,她们的路,不可能再让您来帮她们走了!”冬晨从没想到自己曾经没处向人炫的哲学,居然今天派上了大用场,许阿娘愣了一下,但冬晨把一个有些深奥的哲学问题用最简单的语言讲出来,她还是听明白了,叹了口气说,“你讲得没错,但我就是搁不下!再说小贝吧,你说他…”
“妈,我觉得你呀操心大宝,操心二珍,那是应该的,她们是女孩子,这社会上的坏人又太多,对女孩子太不利了。操心小贝,那就完全没那必要了,你看小贝读书让你费过心吗?”
许阿娘摇摇头,冬晨又继续说:“那小贝懂事吧!”
许阿娘点点头,冬晨接着忽悠:“那您还担心小贝什么?”
“冬晨,小贝要真找个比他大十来岁的女人,将来他后悔,这孩子还有什么出路呀!”
“妈,首先陈大娘的人品没得讲,但万一陈风哥那小子不地道呢?其次就算陈风哥人品也没讲的,那还有眼花的时候,再则小贝是个男孩子,又是个聪明的男孩子,你真当他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呀,所以这三姐弟,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小贝,最差不成,我去盯小贝的梢,这,您总放心吧!”
总之权勇带着毛毛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冬晨把许阿娘已经讲得是心花怒放。权勇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许家三姐弟在房外,冬晨这个局外人在房内,跟许阿娘天花乱坠地乱吹,是个什么景。
许家三姐弟一见权勇来了,立刻也都进了病房,冬晨一看到权勇立刻就说:“老权,你怎么才来?”
权勇便说:“一接着电话就来了,这不毛毛听说外婆病了,也要一起来,带着他就耽搁了一下!”
毛毛非常配合权勇地扑向许阿娘叫了一声:“外婆!”
“毛毛,想死外婆了,怎么这阵子都不来看外婆,你个小没良心的。外婆白稀奇了!”
“妈,我这阵有点…有点事!”权勇结巴了一下才挤出这句话,许阿娘一听就问,“你厂子有活了?”
“妈,就是没活,想…想自己忙活点事!”权勇又很没底气地挤了一句话出来,许阿娘一听就说,“权勇呀,你总算想自己忙活点事了!”
“只是想,妈,只是想…”权勇赶紧辩解说,大宝便瞪了权勇一眼说,“妈,你出急救室,肯定累了,别说太多话了!”
许阿娘跟冬晨讲了这一阵话,确实也累了,便搂着毛毛点点头。
小贝便说:“大姐、二姐、姐夫,你们都忙了大半夜了,今天夜里我守着我妈!”
许桐刚要开口,冬晨拉过她说:“我觉得今天晚上还是辛苦大姐比较妥当一些!”
大宝看了小贝一眼。从许桐电话里就听出许阿娘这病跟小贝有些关系,便说:“成,成,就我了,你们照顾我还不放心呢,弄不好全是添堵的事!”
权勇终于鼓气勇气问:“你一个人行吗?”
“有什么不行,你病那阵子住院。不也是我一个人吗,赶紧赶紧回吧,毛毛明天还要上幼儿园!”
冬晨又说:“老权,明天一早把毛毛带过来,你就别开火了,到家里来吃!”
大宝眼一瞪问:“岳冬晨,你好象已经把我许家当你自己的家了。开始安派上了!”
冬晨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指病床说,“明天一早,我和桐桐就来换你,赶紧让老人家休息吧!”说完拉着许桐、毛毛,招呼权勇、小贝出了病房。
许桐和小贝好久没见着毛毛,自然要跟毛毛亲热一番,权勇忍不住问:“老岳,看你这进展,在许家还挺如鱼得水呀!”
冬晨得意地一捏拳头说:“老权你是嫉妒我,把自己转变成内部矛盾是我今后奋斗的目标,来,咱们聊聊正事,地方选好没?”
“今天呀,这大的事,怎么也得好好合计合计吧!”
“什么好好合计合计,该出手时就出手,地方选好没?”
“我选了个地方,有三四十个平方,地段偏点,房租便宜些!”
“选个好点的位置,最好醒目些,地方要再大点!”
“就我选的那地方,一个月也要好几千元的租金了!”
“我找到一个不错的投资人,所以钱的事,你就放心好了,照一百万的投资来折腾!”
“这么多钱,人家就那么放心地给咱们折腾!”权勇吃惊得有些不相信天上会掉这样的好事。冬晨拍拍权勇说,“你就放心折腾,收益分一半给我,我去应付投资人就是!”
“那怎么成,至少得给你七成,不能让你白忙乎一场吧!”
“权勇就冲你这句话,我找的那投资者肯定放心!”
权勇一听就不安地说:“可是我的心还是空落落的,总觉得跟做梦一样!”
冬晨就呵呵笑起来说:“放心,放心,一起赚钱的事,是好事,干嘛不放心!”
跟毛毛粘乎完的许桐转过头问:“你们两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我们聊男人的事!”冬晨拍拍权勇说,“带着毛毛好好的。整清楚了,给我电话!”
权勇带着毛毛走后,冬晨几人搭出租到了家,许桐才有几分怪怨:“冬晨,你明明知道我姐跟权勇…,还让我姐守夜,白白放过这么个机会!”
“就你姐那性子,难不成权勇一现身,她就会乖乖跟权回家?”
许桐知道冬晨讲的没错,又不甘地哼了一声说:“那你好歹跟着劝劝!”
“我怎么没劝?”
“看你跟权勇嘻嘻哈哈的,弄不好正编排我姐我妈呢?”
“你个没良心的!”冬晨刚一说完,许桐却一下挽住冬晨的手说,“冬晨,我想谢谢你!”
冬晨一听许桐这有几分发嗔的声音,骨头先酥了一半,立刻接话反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还没想好!”
冬晨立刻抽出手说:“那你就赶紧休息,我跟小贝谈点男人之间的话!”
“你!”许桐的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小贝是我弟弟,我也要听你们男人之间的话是什么?”
“但不妨碍他是一个成年男子,都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他想什么,你了解吗,你可能有我了解吗?”
“那你二十多岁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话,你这不仅在侮辱我,还在侮辱小贝,一个男孩子要长成男人,而且要长成有肩膀的男人,那是要经历风雨的!”
许桐的眼睛瞪得更圆:“岳冬晨那你都经历过什么风雨?”
“这保密!”冬晨伸手捏了许桐的脸一下暧昧地说,“明天你可是挑大梁的,如果觉得今天还没折腾累,就躺在床上想怎么感谢我,当然到时候,我也会不留余力地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个有肩膀的男人?”
许桐蹬了冬晨一脚,仅管她对肚里这个小东西情绪复杂,但不妨碍她有孕妇易困易乏的毛病,何况又折腾了这么大晚,赶紧洗涮就回屋里去了。
冬晨才把小贝叫到外面,从烟盒里取了一只烟递给小贝,小贝赶紧说:“我不会抽烟!”
“都有女朋友了,还不会抽烟?”
小贝私下认为这跟会不会抽烟没有关系,而且认为抽烟这种事对人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听了冬晨的话,还是接了,抽第一口呛了一下,两人便蹲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吞云吐雾起来,抽到三只烟,冬晨便站起来说:“不早了,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