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勇端着酒杯赶紧喝了个底朝天说:“妹夫客气了,客气了,都一家人嘛!”
“谢谢姐夫赏脸!”
权勇客气着勇敢地顶着大宝恶狠狠地眼光,给自己与冬晨又满上了。
虽大宝对许桐这桩婚事不满意,小贝也不乐意,但海霸王酒楼的菜确实不赖,折腾到十点的大家,终于把力气全都用到吃上去。
毛毛喜欢吃鱼,大宝和许桐轮流侍候,一条多宝鱼让毛毛吃了半条,毛毛才说:“妈妈,毛毛天天都要吃这种鱼!”
权勇一听就说:“好吃,今天就吃饱,天天来吃,你也不打听打听,多少钱一条?”
大宝却说:“那要看你姨父愿不愿意天天请你了!”
许桐不满了:“为什么要他姨父天天请了,他爹是干什么的?”
小贝不得不赶紧制止他这两姐,于是一顿饭在大宝与许桐的吵吵闹闹中胜利结束。席上的东西除了那条切片龙虾,全都一扫而光,冬晨冲服务生一挥手说:“你们这里的榴莲酥还不错,来两份,再来一份海鲜炒饭,打包。埋单吧!”
那服务生没一会就拎着冬晨要的东西进来,把单递给冬晨说:“一共是五千六百二十八元,经理说了零头就优惠了,收五千六!”
冬晨便问:“我没带这么多现金,可不可以刷卡?”
“可以的,先生这边请!”
冬晨把一盒榴莲酥递给毛毛说:“这个给毛毛宵夜!”
毛毛一听抱在怀里高兴地说:“谢谢姨父!”
冬晨笑了一下,把剩下两盒递给许桐说:“拿回去的!”
许桐自然知道冬晨是给许阿娘打的包,有些不安地看了冬晨一眼,冬晨说完起身走出包间,权勇便说:“这条虾是白瞎了,怪可惜的,我得让他们打包!”
小贝才叹了口气说:“这是何苦呢!”
“小贝你这算什么意思?”大宝不满地瞪了小贝一眼。
“说是二姐夫埋单。他的钱就不是二姐的吗?”
“二珍,你这男人是干什么的?”大宝拿着纸巾看出冬晨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问
“干什么的?”许桐警惕地把打的包递给小贝说:“你管他干什么的,吃饱了,就回家了,好困!”
“不是呀,我觉得他倒有些气量,不小家子气!”
权勇生怕就被比了下去,立刻说:“就一顿饭,你就看出啥气量了!”
大宝瞪了权勇一眼,权勇闭了嘴,伸手把龙虾打了包,毛毛却说:“爸爸,这东西不好吃!”
“你懂什么,这生的,我们吃不惯,回家让你妈煮熟了,给你加工加工,保证我家毛毛吃着流口水!”于是权勇也不管大宝不悦的眼神,伸手把龙虾拎了。
许桐走出包间,正好碰上付完钱的冬晨有点不知所措地问:“冬…晨,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上帝满意才是最关键!”
“合同期满了,我怕舍不得你这个宝贝了!”
“我可不续约了,这样谁受得了呀!”冬晨说着伸出手,许桐噘着嘴挽住冬晨,冬晨又继续说:“当然,上帝满意是我的服务宗旨,何况是桐桐上帝,保证随叫随到!”
许桐笑了,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了。
回到家,小贝把冬晨给许阿娘打的包拎进许阿娘的房间,冬晨听到许阿娘气性更大地说:“不吃,我自己煮面吃了!”
小贝便说:“许阿娘同志,事已至此,你也要冷静下来,我觉得岳冬晨这个人虽达不到你的要求。却是个直爽的人,对我姐也还说得过去!”
“许老三,怎么你吃人家一顿饭,这口气就全变了!”
“许阿娘同志,古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二姐夫也许眼下不济一点,但将来肯定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就好象小贝将来也要娶妻生子,遇不上象姐这样的人,小贝难不成连老婆也娶不上!”
“这是哪跟哪的事,将来你要相中哪家闺女,该有的礼数,你妈一分一毫也不会少!”
“好了,妈,我知道你觉悟高,但现在的年轻人不讲究这些个礼数,讲究在一起高兴!”
“高兴个屁。我看不出两三天,有你姐哭的时候,对了,你大姐呢?”
“大姐倒不负你老重托,一晚上没停地找岔,这吃完了也消停了,许阿娘同志,我建议你观察一段时间再下结论,等我姐哭的时候,再出来敲打她,否则还没到那时候就把身体折腾坏了,吃亏受罪的还是自己!”
“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也晚了,他们证都拿了,就算你寻死闹活地,就算二姐现在良心发现了,不忍心违了您老人家的意,跟二姐夫分了。那也得去民政局办手续呀,既然去办手续,那也是离婚,早是离婚,晚是离婚,妈不如多给这个姐夫一段时间!”
“小贝呀,你这两姐都不省油的灯,妈管不住她们,你可不许再来一出,那妈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不会,妈,我怎么会呢。小贝最乖,最体贴妈了,对了,这是海霸王海鲜酒楼的东西,那陈姨不经常给你炫嘛,说那里的东西好吃就是贵了点,再过一会凉了,就没那味道了!”
略过了几分钟冬晨就听小贝说:“就是,不吃白不吃,反正是姐夫买的,孝敬您是该的!”
冬晨忽觉得许家这一家人真有意思的,就算是与许桐吵个没完的大宝,其实也是打心眼惯着许桐,就许桐做这桩事,换了人家,估计不闹个五年八载,真不会消停,而许家的人似乎都预料这桩婚事最终是以许桐哭着掉眼泪认错的下场。却又都默认了许桐的胡闹。
冬晨见许桐噘着嘴红着眼走进她的房间,显然许桐同样也听到了小贝跟许阿娘的对话,闹剧演到现在,良心也终于受到了谴责,他赶紧跟了进去,一进去。许桐立刻转过身看着他,冬晨忙扯着衣角不好意思地说:“桐桐,我知道,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还美不死你了,睡你的地板!”许桐哼了一声,拿起换洗衣服去了洗手间。只是喝了酒,就是洗了澡也还有些晕晕的,出来就见冬晨拿着东西可怜巴巴地站门口,她恨了冬晨一眼便回了屋,冬晨郁闷之极:这丫头也太不地道了,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自己煞费苦心,花那么多精力跟着折腾大半夜,马上就要到手的洞房花烛夜又没戏了?
冬晨不太习惯许家那小小的洗手间,刷了牙,随便洗了个冷水澡就出来了。
冬晨走进房间,许桐已经躺在床上,一见冬晨进来,竟有些不知所措,冬晨放下东西很违心地说:“放心,上帝,我是相当有职业道德的,有没有多余的被子,我睡地上!”
许桐便指了指柜子说:“那里有床冬天的褥子和被子!”
冬晨便打开柜子,入眼竟是许桐花花绿绿的小东西,他找到被子和褥子取了出来铺地上,然后打开自己的大背包,取出衣服,往许桐放衣服的柜子里装。许桐一见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把冬晨放自己内衣内裤里的内裤抓出来扔在地上低声喝问:“你在干什么?”
“放衣服呀,难不成你让我把衣服一直放在背包里!”
“谁让你把你的…你的…,和我的放在一起?”
冬晨左看右看一会问:“这房间还有别的地方放吗?”
“那也不许把你的和我的放在一起!”
冬晨便往柜子里打探了一番说:“我说上帝,这柜里还有哪地方空余!”
许桐便赶紧把自己的东西往旁边使劲拢了拢,然后给冬晨留出一小块地方说:“放这里,记着别碰着我的衣服了!”
“就这么点地方?”
“那你个男人还要多大地方?”
“那我放不下,你来放!”
“你来放!”
“你不放,我就全倒你衣服上!”
“我来,我来!”有点洁癖的许桐刚回到床上,一听到冬晨的威胁,立刻又跳了下来。冬晨得意地把背包扔许桐手里说:“这事本就应该是女人干的,记得把我明天的衣服留在外面!”说完便满意地倒在自己才铺在地上的褥子上。
许桐嗷嗷低叫了一声:“我分明租了个祖宗!”说完气冲冲地往外掏冬晨的东西,刚开始是使气,后面发现冬晨的衣服无论是外面穿的还是里面穿的,除了干干净净的,质量比那些她见过的牌子货都好,许桐好奇翻了好一会,却又没看到商标,于是便问:“冬晨,你从哪弄的这些没贴商标的东西?”
冬晨听了便说:“怎么,你喜欢呀?”
“你别是来路不正的!早晚给人逮着!”
“什么话!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上不了台面!”
冬晨带的衣服基本都是夏天的t恤和牛仔裤,只有两件外套,这些衣服的颜色都很好,一看就象高档货,没一件象今天冬晨穿的那件黄色t恤,于是便问:“冬晨,你这么些衣服,就这件黄色的,那么打眼,偏今天穿!”
“人家说自信的人都喜欢黄色,我不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自信一些吗?”
“难不成穿上黄色的,就让人看着自信了,我看你今天挺象暴发户的!”许桐把冬晨背包最底层的两双皮鞋拿出来放到鞋柜才好奇地问:“冬晨你这皮鞋是仿鳄鱼皮还是仿鹿皮的呀?好象很高档呀?”
冬晨舒服了闭上眼睛说:“你管它们是仿什么的,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为夫等着洞房呢!”冬晨话音刚落,就感到什么东西呼啸而来,他伸手一挡,那两双价值不菲的皮鞋倒是被他挡开了,只是那双上万美金的厚底子鳄鱼皮皮鞋除了价值不含糊,砸手臂上也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