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凤宇飞乐了,捂着嘴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凤凌琛摇头,看似不赞同姬夏陌的埋汰,嘴角却忍不住直往上扬。
风少矜倒是淡定的起身拍了拍姬夏陌的肩膀“小陌,不得放肆。”
“是!”姬夏陌眯眼一笑,回头可怜兮兮的冲着老者拱手作揖。“老爷爷,夏陌是直肠子就喜欢实话,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老爷爷莫怪。”
老……爷爷?
“老爷爷,你一定不会夏陌的对吧?夏陌还是个孩子啊~~~”两只眼睛眨呀眨,眨呀眨,趁着鼓起的小包子脸别提多可爱了。可是这看在那个老者的眼中,恨不得直接给他撕了。
老者捂着胸口,呼吸不定,几乎快要给气的背过气去了。
“既然二人已经比较完毕,那便评断吧。”沉默的凤夜澜开口打破了此时诡异的气氛,抬手示意七名学士。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若说一开始二人还能比较一番,可经姬夏陌这一折腾,那些学士连想包庇都做不到。
秦焱刚坐下,风少矜便伸手将秦焱手中的绢子拿走,展开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一排排被汗水污了的字迹。
风少矜望向一旁的姬夏陌,笑的意味不明。姬夏陌抬头看天看地看靳无极,就是不看风少矜。
“我能问一下,你是如何得知他会以梨花为题?”
姬夏陌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掐着手指。“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夜观天象,施法布阵,只见东方一星忽明忽暗,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掐指一算……”
“别胡扯!”风少矜敲了一下姬夏陌的额头,笑骂。“说正经的。”
姬夏陌揉着额头,不满的扁着嘴小声咕喏。“跟大侠讨论江湖八卦,同画,在古代,你们也就这点尿性。”
“什么?”
“我是说,这里梨花盛开,美不胜收,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浪费去?总结也就一句话。”姬夏陌打了个响指。“取景方便。”
秦焱灌下一杯水,瞪了姬夏陌一眼。“你就不怕倒是他没以梨花为题?”
“不怕。”姬夏陌一仰头,傲娇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里一痒。“我这里还备了好多。”
姬夏陌说着,一打没写字的绢子扔在了桌子上。“包换!”
“……”秦焱
“……”风少矜
第三局开始,已经连输两具的公孙岳脸色黑的跟只墨鱼似的,看的姬夏陌心呀肝的都在颤。
他真不是故意要赢得,事先他是真没想到风少矜竟然会赢,他能骂一声这万恶的资本主义,该死的皇二代吗?
第三局比试的棋,姬夏陌吞下最后一口核桃,一撩衣摆,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擂台。
这一次的老头倒是礼貌了不少,冲着姬夏陌拱了拱手,脸上并没有丝毫嘲讽之意,姬夏陌点了点头,心中给这个老头打了个及格。
棋局已经摆上,老者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姬长公子,请赐教。”
姬夏陌摸着鼻子,小眼神在全场溜了一圈,万众瞩目之下,往后退了两步,一开始气势汹汹的气场跟个皮球似的被人突然戳了一针,‘咻’的漏了气。
小白绢子一丢,姬夏陌理直气壮的挺着瘦弱的胸口,嘴上却弱弱的开了口。
“我认输~~~~”
[正文 第五十集奔跑吧靳哥]
顶着来自四面八方森森的恶意,姬夏陌气定神闲的下了擂台,支着两只耳朵听着四周嘈杂的议论纷纷,姬夏陌抬头望天,感受着来自阳光的淡淡明媚忧伤。
肿么办?他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种新高度。
风少矜伸手拍了拍姬夏陌的肩膀,和声安慰“无事,已经赢了两局,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我觉得……”姬夏陌低头,目光幽幽的看着风少矜。“我应该说弃权,认输这两个字忒没气势了些。”
风少矜的手僵了僵,随后收回,两只眼睛瞄上擂台,表示已经懒得再去搭理姬夏陌。
靳无极握住姬夏陌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姬夏陌眼泪汪汪“靳哥,还是你最爱我。”
三局已过,公孙岳那边仅剩一人,不出姬夏陌所料,最后一人擅长乐器,较量琴艺。
姬夏陌看了看桌上一堆被靳无极捏碎的核桃,又瞅了瞅姬夏陌常年握剑的手,郑重的握住了靳无极的手。“靳哥,有骨气点,咱弃权吧!”
“……”靳无极
秦焱怒气冲冲的给了姬夏陌一个响亮的巴掌。“姬夏陌!就你还有脸说骨气!”
“靳哥,他打我!”姬夏陌小脸一撇,委屈的控诉。
靳无极瞄了秦焱一眼,紧了紧握住姬夏陌肩膀的手以示安抚。“安心,我无事。”
眼巴巴的看着靳无极起身上了擂台,姬夏陌眼中暗光流转,轻扬的红唇划过一丝淡淡的愉悦。
“奔跑吧!!靳哥~~~~~”
擂台上,二人对立,长须老者抚着胡须,单手示意“莫道老夫欺负晚辈,先请。”
靳无极负手而立,不苟言笑,眉宇间隐透着一股浩然正气,虽不动分毫,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看着恃才傲物的老者,靳无极表情不变,冷淡的开口。“尊老爱幼。”
“噗嗤!”姬夏陌喷了,捂着嘴乐不可支的看着靳无极的背影,这只木头也太会现学现卖了,他不就今早为了让这只木头乖乖听话,拿这话怼了他一下。
老者瞪着靳无极,面带怒意,靳无极身姿挺拔,目不斜视,对于老者的怒气不闻不问。
“好!”老者挥袖,转身落座,斜视着靳无极傲睨自若。“如此,老夫便承了。”
靳无极后退两步,候在一旁,面对老者的挑衅,倨傲没有丝毫情绪起伏,这让老者心中火气更甚,就好像一只活蹦乱跳的蚂蚱,跳的在高人却看都不看一眼,跟个小丑似的。
姬夏陌坐在椅子上‘吱吱’直笑,跟只偷吃的小猴子,龇着一口小白牙,格外的喜庆,看的人也忍不住发乐。
老者落座,十指抚在琴上,平复下起伏不定的情绪,呼吸渐渐稳下。姬夏陌微微挑眉,心中有些讶异。
‘这老头倒是有两把刷子’
待气息稳定,老者手指挑起一根琴弦,琴音划破天际,在梨园中缓缓荡开。
高台之上,老者双目微闭,手下游走在琴弦之上,琴瑟之音缥缈如风,悠扬清澈,犹如山泉清澈无拘,宛然动听,引人如痴如醉。
就算姬夏陌不懂音律,也听得随着这琴声入了景,更知晓这老头的厉害。
粗略的瞄了一眼,只见百官一个个都闭眼倾听,面露痴然,心中算计,他未曾听过靳无极弹琴,不知靳无极能力如何,可如今这老者琴技如此高超,靳无极再厉害也恐难获胜。
输赢于姬夏陌而言无所谓,但是他却不愿让靳无极成为众矢之首,教人指指点点。靳无极必须要赢,明着不行,那就智取。
凤凌琛忍俊不禁的看着姬夏陌不安分的小动作,伸手扯了一下一旁的凤夜澜。“老三,你说那只小猴子又会折腾些什么出来?”
凤夜澜扫了姬夏陌一眼,淡淡的散着茶中的热气。“满肚子的小心思,掀不出什么风浪。”
凤凌琛低笑出声。“可是也蛮有意思的不是?老三,你这个人啊,就是无趣。”
凤夜澜手下动作微顿,看着杯中散开的热气,平静的喝了一口,继续观看。
一曲终了,老者起身行礼,赢得一片抚掌赞叹。凤元皇帝也难得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婉转连绵,余音袅袅,赏!”
“谢皇上!”老者脸上扬起欣喜,俯身跪下,磕头拜谢。
姬夏陌不爽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老者和嚣张得瑟的公孙岳,起身迎上高台,拱手朝着凤元皇帝行了一礼。
“皇上,只有琴声未有漫舞实为美中不足,今日比试不过一场玩乐,若能博得皇上一笑,乃是我等荣幸。梨园百花盛开,如此良辰美景,不如靳护卫弹琴,由草民为皇上舞上一剑,以此助兴?”
凤元皇帝凝视着姬夏陌,良久,微敛双眸,抬手示意。“准!”
姬夏陌龇牙一笑,拱手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草民多谢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好人有好报~~~~”
实在没词了,姬夏陌觍着脸挤出了一句俗话,惹得一阵哄笑,凤元皇帝脸上也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靳无极落座,抬头望向姬夏陌。姬夏陌执剑,左手负于身后,一袭素色青衣掩不去少年的如玉风姿,三千青丝散于风中,与漫天的梨花交缠,让人心生惊艳。
姬夏陌回头迎上靳无极的视线,勾唇一笑,带着几分少年的狡黠。“开始吧。”
靳无极敛下双眸,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想起少年美好的笑颜,一丝笑意杨上眉角,手下拨起。
琴声扬起,凄婉缱绻,又隐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游离悲壮,仿若一只孤独游荡于苍穹的飞鹤,没有归途。
姬夏陌剑锋扬起,脚下生莲,纤细的腰肢向后仰去,衣摆在风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剑刃犹如蛇芯,所过之处,留下一道寒光,撕裂风声。双脚游走,似游龙穿梭,卷起满地残花,染上满裳梨花香。
少年纤弱的身体随着手中剑移出各种柔软的动作,轻盈的仿若没有骨头般。剑刃流转,时而缠绵眷恋,时而凌厉如闪电。
梨花飞舞,少年回眸,含笑的黑眸迎上男人的哀伤,指引着他寻到了自己的归途。
靳无极凝视着梨花雨下的少年,渐渐痴了,眼中染上或许连他都未曾发觉的温柔。
姬夏陌歪头一笑,剑锋蓦然一转,整个人犹如青雀般飞起,旋转空中。
素色青衣在空中散开,一袭白色仙袍缓缓散开,引得一众惊呼声。
少年白衣飘逸,三千青丝随风而舞,漫天梨花不及他三分芳华,仿若神使。
靳无极怔楞的看着空中白衣飘飘的少年,心中一紧,似乎有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心脏,带着微微的刺痛。
这个少年如此美好,美好的不想凡尘之物,是否哪一日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他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无处可寻?
突然,琴锋一转,忧愁哀怨之意散去,迷茫,愤怒,隐含杀机,颇有蛟龙穿破苍穹,怒吼问天道的气势,叫人心惊胆颤,热血沸腾。
姬夏陌旋转间,青丝掩去容颜,望向靳无极闪过一丝讶异。手下却也仅是一瞬间的停顿,随着靳无极的琴音,陡然间凌厉起来。
白衣飘飘,姬夏陌清冷的眸子迎上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一片愕然和痴迷的目光。
一丝淡淡的笑容划上唇角,姬夏陌脚下轻移,来到靳无极身边,满身梨花落在琴台之上,划过靳无极的脸颊,引得靳无极心中微痒。
姬夏陌低低一笑,手中剑横于身前,身姿转起,顺着衣摆突然燃起火焰,白衣燃尽,一袭宽松红袍在风中盛开一朵妖艳诡魅的彼岸花开。
凤夜澜喝茶的动作顿住,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一抹盛开的猩色,黑眸深处划过一抹惊艳。
凤凌琛慢慢从座位上站起,双眸震惊的看着姬夏陌。青衣的素净,白衣的飘渺如仙,红装的妖异诡魅,每一次的变换却都美的不可方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