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谁的?他这世上就听陶略一个人的话。”
再次叹气,傻小子谁都制服不了,还敢跟自己打起来呢,只要陶略说一句,听话,别闹,他马上就老实了。
“他明天醒了,让他来吧,我安排他们单独见面。”
给韩跃盖上毯子,擦上伤药,希望他有个无梦的好眠。
找证据,找人,替罪羔羊,不管合法不合法,捞人要紧。
韩齐一包包的抽烟,平心而论,他佩服陶略,陶略是个枭雄,下手狠,镇得住大局,多凶险他都谈笑风生,大权在握稳定人心,有头脑有智慧,勇敢,坚韧。最主要的,他对谁都凶狠,他把所有的柔情甜蜜都给了韩跃。
可以上一秒杀了人,下一秒把韩跃搂在怀里,喂他吃饭,哄他睡觉,陪他说着不着四六的话,听他逗趣。给他做饭洗衣服,照顾的全面,宠溺着,疼惜着。
独宠一人,独爱一人,全部的温柔都给了韩跃,别人,哪怕是他的兄弟,他都不会那么有耐心。
生在乱世,他会是个君主。
生在普通人家,他公成为成功人士。
生在富贵之家,他会是操控金钱的霸主。
可偏偏跟法律作对,违法了,再好的人,也逃不掉。
为了陶略这个人,为了韩跃,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陶略被枪毙。
陶略被抓,却没有马上被审讯,韩齐在拖时间,他在等,等待陶理找的律师到来,律师来了,陶略的话才知道怎么开口,在口供上,开脱。
大舅子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在下手把他捞出来。
提审田青,田青已经毒瘾发作两次了,那百分之九十七纯度的冰毒真的是好东西,正如田青自己所说,沾染上一点,这辈子都戒不掉。
毒品发作的时候,那是万蚁钻心的疼痛,身体蜷缩,肌肉萎缩,骨头都发出卡拉卡拉的动静,心脏剧烈紧缩,冷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毫无形象。甚至于尿裤子。
韩齐就这么看着他,冷笑着,害人终害己,一辈子脱离不了毒品的滋味,好受吧。
差一点这种罪就是陶理来承担了。
每天看他毒瘾发作几次,心里才好受一此地,这个混蛋,害了陶理,害了陶略,还害了他们家的二子。
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关掉摄像头,韩齐丢了手里的烟,用档案夹垫在他身上,把他堵在犄角旮旯狠狠地振揍。
草泥马的,让你害人,让你把陶略拖下水,让你鞭打陶理,让你拆散我弟弟他们两口子。
刑警队员视而不见,那是犯罪嫌疑人毒瘾发作自己撞墙搞出来的伤,跟他们大队长毫无关系。
陶略坐在小小的房间内,铁窗,薄被,马桶也在这里。
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走了一步险棋,如果不能成功,他就真的死在枪口下。如果成功了,清白的身份,全部都有了。
不再背负那么多的罪名,不再担心他的犯罪纪录被查出来,可以踏实的跟韩跃过日子了。
成败,就看外边那个人怎么办了。
韩齐整理衣服从审讯室出来,已经快半夜了。
“队长,咋整啊,审还是不审啊。”
还有一个呢,这个审不审啊。
“不饿啊,我都饿了,小孙子,去,买点东西来吃。”
拿出二百块钱丢给一个刑警队员,小孙子苦着脸嘟嚷着,为毛喜欢叫我小孙子,还是拿着钱去买宵夜。
韩齐坐在一边,有些着急,陶理这事儿办的,咋这么慢?律师怎么还不来啊。
刚拿出电话想催催陶理,局长带人来了。
韩齐赶紧站起来。
“这大半夜的,局长你不睡觉跑回来加班啊。”
局长有些许将军肚,很有派头的,怎么那也是市局局长啊,可今天竟然有些讨好的笑。
对身后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笑了笑。
“把陶略带出来。”
韩齐脸色一变。
“我这还没审呢。”
“上头让提出来,你赶紧的把人带出来,这个案子不归我们管了。”
“怎么,人不在这吗?”
一个戴眼镜的人开口了。
“在,在,这就把人带出来。”
戴眼睛的人微微一笑。
“麻烦了,我们急着回去。”
“张秘书,你先等一下,马上就把人带出来。”
局长推了一下韩齐。
“这么快就交给省厅了?”
市局都不经手,直接给省厅?那陶略的案子就成为重点的重点,什么小动作都不能搞了。
“你别问了,上头一人,指名点姓要带走陶略,这个人,上头的秘书,咱们得罪不起,他们要人,咱们赶紧给就行了。”
“真的是省厅啊。”
韩齐要问清楚,是不是省厅?他们好想办法呀。
“比这个还要大。”
韩齐一抖手,完了。
省厅都镇不住了,这是全国通报了?被公安部列为重点案了,那必死无疑。
想拖延都不行,韩齐亲自去带人。
那个戴眼镜的人一直都是浅笑着,一看就是伺候人的秘书,面面俱到,笑面虎一个啊。
陶略自然没睡,韩齐靠在门上。
“不是我不帮你,上头点名带走你,我保不住你了。”
陶略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二子冲动,他说错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恨你,他只是想保护我。你跟他说,让他听话,什么都别做,乖乖地工作,回家,我想办法早点回来陪他。你跟他说,家里的存款,所有的密码都是他的生日,别苛求自己,工资给妈妈一部分之外,其余的都用来吃饭,不够花的话,就用银行卡上的钱。有大的需要,钱实在不够,就去找陶理要,要多少他都会给的。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冲动,别病了,别登高爬低的,别饿着肚子,别不穿厚外套,别熬夜,别独自一人巡逻。懒得做警察了,那就去我的店里做老板。一定要听话,我嘱咐他的话,他都要听进去。”
韩齐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