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原以为被掩藏地很好的事情,居然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黎璃突然间有一种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光了看笑话的感觉。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来挽救自己的颜面。
但是在场的这些人,如席聂、齐仲和罗力,并不在意她口中到底说了什么,这些事情他们本就清楚,如江绘心和其他人,因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渊源,更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不论做什么都是徒增笑料。
众人看到黎璃入魔一样的状况,便转移了目光,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了。没有了罗力,她只是一个小问题,什么时候都能够解决。况且,在现在的情况下,就算是罗力还站在黎璃哪一边,她也再做不出什么好事情来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江绘心从罗力的手中解救出来。
这几乎是所有除了罗力和他的手下以及正在熟睡中的小女孩几个人之外的在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他们无一例外地觉得黎璃并不重要,对于整件事情也并不存在什么关键性的影响。总之一句话,她什么时候都能收拾,不忙在这一时半刻。但是很快,他们就为这种想法付出了代价。
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再放在黎璃的身上,她就像是被在场的人一致遗忘了一样。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的黎璃抬起头,看着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的眼中都各有自己的焦点,并且没有一个人的关注点还在她的身上。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别人的焦点,就算是抛开家世而言,她仍然具备足够吸引人的美丽和魅力。直到遇到江绘心,这些情况全部都改变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众人的焦点就不会是她。
黎璃的目光慢慢地扫视着在场的这些人,她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发宏愿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并不是这么容易实现的,对于黎璃来说,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实力可以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相比较。甚至于连江绘心,她虽然并不像承认,但是她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她有席聂的珍视和爱护,但是自己没有。而她之前唯一的依仗,现在也已经失去了作用。
客厅里的人可真的是齐啊,所有和她有关系有恩怨的鹅人,都在这里了,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她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
说已经没有人在注意黎璃了,其实也不对,被罗力掐住脖子、一直都没有办法动弹的江绘心,她的目光倒是时不时地关注在她的身上。因为自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她只能够随着罗力卡着她的力道转动脖子,也因此,她只能够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黎璃的身上。
或许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就是同为女人,她似乎感觉到了黎璃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偶然间,江绘心注意到黎璃的眼珠子在周围转了两转,然后转身,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溜进了身后的厨房。看到这样的情况,她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想要提醒在场的几个男人们这件事情,但是嘴上贴上了胶布的她并没有办法说话;她想要做出一些动静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但是只要她一动,罗力立马就压制住了他的动作,就好像是一直老虎在压制着一直小猫一样容易。
就这样,在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黎璃很顺利地摸到了厨房里。她在这个并不算大的空间里,环顾了两遍,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厨房的某一处。此时的客厅里,博弈仍然在继续。
“罗力,我刚刚的提议你也听到了,你不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吗?”
罗力行走江湖多年,自然听出了席聂的话中的意思,或许因为江绘心在场,他的话说得很含蓄,但是他绝不至于因为而听不出他话中的威胁。照现在的情况下去,或许江绘心还有得救的机会,但是就在场情况来说,他和她的女儿,是绝对不会有机会脱身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在卧室里观察的黎璃,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更想要江绘心去死。她的心被嫉妒和怨愤填满了,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的东西。她的人生,从这个女人出现,就抢走了她所有的光芒。她千方百计想要从她的手中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她光芒也好,骄傲也好,甚至是感情也好,但是最终无不以失败告终。
这个女人,必须要让她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黎璃一直在期望着,罗力手中的枪能够突然走火,或是出一些其他的事故,这样的话,江绘心就是必死无疑了,但是显然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她又希望罗力能够情绪失控,一怒之下把江绘心打死。在这一点上,她的祈祷好像出现了一些些效果。
罗力仍在犹豫着,不肯放开对江绘心的钳制。现在在他的手里,只有这一个筹码,这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他决不能轻易地放手,把主动权交到对方的手上去。
席聂也看出了罗力的想法,但是他的耐心并不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样僵持着并不是个办法,他不能再让江绘心受这样的苦了。齐仲和他对视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想法。罗力现在仍然在犹豫,他需要给他一些刺激,促使他尽快做出决断。
“罗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久不说话,还是下不了决心是吧?这可不像你,我印象里的罗叔向来是杀伐果决的,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齐仲一边说话,一边上前把手下怀里的小女孩抱了过来。罗力看到他的动作,整个人吓得一颤,将江绘心钳制得更加紧了。这样的姿势本已经很不舒服,江绘心的脖子被掐得生疼,但是没有办法,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席聂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皱着眉头瞟了一眼齐仲,后者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刺激地过了,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呀,他们混黑道的心思单纯,一向都是真刀真枪的上,又不是靠嘴皮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