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起来这半个多月,源儿和轩儿的饮食起居都是那个小秋照料的,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个事情。
等到终于确认了小秋已经离开了这个屋子的时候,江绘心终于觉得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想起来还在洗手间洗漱的两个孩子,便想着去看看。刚刚走出房间门,就看到在门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席聂。
江绘心一转身看到这么大一个人,吓了一跳,出口的话语气自己染说不上好。“你没去上班啊?躲在这里干什么!”
席聂对于江绘心的反应不以为忤,淡淡的告诉她:“今天是周末,我为什么要去上班?还有,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今天带两个孩子去游乐园,轩儿告诉我,他们还没有去过。”
眼前的人正一本正经的耍无赖,江绘心饶是好脾气,也对这样的行径没有办法。便不打算理他,直接去找两个孩子。
“赶走了我雇佣的保姆,就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江绘心听到了席聂的话,背对着他站住,头也不回的说:“你都听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瞪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席聂的回应,于是才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席聂。“难道我猜错了,席总还是很稀罕那个温柔的小保姆的?既然这样,人应该还没有走远,你现在去把人找回来应该还来得既。”
席聂看着江绘心的反应,偏过头摸了摸鼻子,心里暗道“女子与小人难养”。
“你那么了解我,怎么会猜错呢?不过是我临时找来给两个孩子做饭,收拾收拾家里的,你觉得不合适换一个就好了。”
“我觉得不合适?”
“是我觉得不合适。”
“为什么觉得她不合适?”
“心思复杂的人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不合适。”
席聂从善如流,江绘心看着他嘴上油滑面色正经的样子,很难将眼前这个人和人前不苟言笑的席总裁联系在一起。她扫了眼前的人一眼,转过身继续朝着洗手间走去。
只顾着自己向前走的江绘心没有注意到席聂脸上得逞的笑和嘴里重复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席聂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发现了,关于辞退保姆的事情,还没到告一段落的时候。一整个早上,不管是一起吃早餐的时候,还是出门带两个孩子去游乐园的路上,甚至一直到了游乐园,她都没有再和自己说一句话。
席聂心里明白江绘心和自己赌气的原因,但是关于这件事情他其实也很无辜的。
席大总裁每天忙于公司的事务的时间比最近突发工作狂症的江总只多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天能见到保姆的时间也就早餐的时候那十几分钟。他根本连人长的什么样,是高是矮是圆是扁都没有注意过,要不是今天她突然发难把人赶走了,他都不会发觉自己雇佣的保姆存了这样的心思。
无奈的席总心里满腹委屈,孔夫子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管大人的心思如何,在源儿和轩儿两个孩子的眼里,全部都是第一次来游乐园的兴奋。
“妈咪,这个是什么?”
“妈咪,这个好玩吗?”
两个孩子一直围在江绘心的身边问东问西,一整个早上下来,丝毫没有疲倦的感觉。江绘心看着两个孩子开心,自己心里也觉得安慰了不少。
她和席聂的幼年都过早的经历了亲人离去的伤痛,对于亲情的那部分缺失太过严重。现在,她只希望这些遗憾能够不要再发生再两个孩子的身上。源儿和轩儿,虽然在过去的一年多中,缺失了来自父亲那方面的关爱。但是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
“妈咪,我想去玩这个。”
轩儿拉着江绘心,把自己想玩的指给她看。那是一种类似于碰碰车一样的项目,小孩子玩必须要有大人带着,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
江绘心看向源儿,这个孩子虽然只比轩儿早出生一个小时,但是明显要比弟弟懂事的多。
“源儿,你也想玩吗?”
源儿点了点头,江绘心犹豫了一下,终于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做透明人的席聂。“两个孩子都想玩车,要不你带一个过去?”
席聂的脸上又有一种抑制不住想笑,但是又忍住不笑,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江绘心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席聂的回复,拉不下脸的她有些恼了。
“不愿意算了,我自己带孩子们玩。”
“源儿,轩儿,你们谁要跟爸爸去玩车?”
两个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两个孩子很有默契的忽略掉了自家母上大人的话,一起跑到席聂的身边,抱住席聂的腿异口同声说了同一句话。
“源源想和爸爸一起玩。”
“轩轩想和爸爸一起玩。”
这样的情形简直让江绘心猝不及防,心里大骂两个“小没良心的”,脸上却忍不住笑了。最终两个人一人带一个孩子,一起在草坪上玩着玩具车。在席聂的故意下,两辆车经常撞在一起,席聂的车还老是堵住江绘心的车的去路。孩子们很开心,她很郁闷。
玩累了,江绘心坐在草坪上,席聂一手一个抱着孩子,把他们一个一个举过头顶,让他们踩在自己的脚上,带着他们走向跷跷板。阳光正好,孩子们笑得那么开心,甚至比眼光还要耀眼。她坐在草坪上,想着两个孩子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这两年来,江绘心自认为把自己能够给两个孩子的都给他们了,但是,她再怎么努力都是代替不了爸爸的位置的,现在这个样子,真好。
这厢气氛正好,另一边却是正好相反,游乐园的角落里,有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的阖家欢乐,共享天伦的场景。白遇最近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公司经过两年的发展渐渐到了瓶颈期,继续转型寻求新的增长领域。在这个时候频受打压,自然影响颇大。
两边的境况对比这样明显,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