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表彰大会的董事会很快结束,大家作鸟兽散,整个会议室剩了三人,田叔再次阻止江绘心去江正刚那里。江绘心再三强调有席聂陪着自己不会有事。
可田叔还是一脸担心。在他们争执之余,江绘心的手机再度响起,她举在田叔面前让他看清楚屏幕上的来电。
舅妈的电话一下午打了三个,好像有预感他们萌生了不去的念头似的,可越是这样,田叔才越觉得奇怪。
江绘心的舅舅一家,为人他清楚的很……田叔猛地拍了下桌子,愤然起身:“既然你非去不可,我陪你们一块去。”
江绘心推了席聂一把,身体扭到一边,她已经拒绝跟这个老头沟通,总是拿他当小孩子。席聂摇了摇头,拉着同样强硬的田叔走到窗户边。
两人耳语一阵,江绘心不经意的瞄了好几眼:“干嘛总这样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席聂说了什么,走过来的田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心安理得的离开。
“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田叔的倔脾气她最了解不过了,目的没达到,不可能就这么走了的。
席聂看了眼时间,揽着她的腰边走边说:“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告诉他我们早些去早些回来,毕竟已经将造人的事提上日程。”
江绘心:“……这是什么时候提上日程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随时都可以。”
江绘心到了自己无比厌恶的小别墅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买东西。刚想跟返回去被舅妈热情的喊了声名字,江绘心生无可恋的闭上眼睛。
早知道她嘴上不饶人,还总是犯错。江绘心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舅妈,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呢。”
舅妈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熟络的神态完全就是演出来的:“我刚刚跟家里的阿姨把席少送过来的东西拿进去。都是自己家的人,何必这么客气。”
江绘心惊讶的看向席聂,他也不生疏,张口就跟她喊一样的称呼:“舅妈,都怪我工作太繁忙,这次竟然是我和绘心结婚后第一次来看望。买点东西来是应该的。”
舅妈笑的合不拢嘴,走在前面带路。
江绘心靠近他席聂,压低声音:“你什么买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了一切有我。”
她将他的手臂握的更紧了些,尤其是当她进屋后看到满满一客厅的礼品盒时,江绘心整个人都凌乱了,这就是他说的‘一点点!’
这个人……怎么不把整个商场都搬过来呢!
舅妈喊在厨房帮忙的阿姨,让她赶紧把客厅清出来。阿姨应声走出来,搬了个最大的箱子,路过的江绘心的时候吩咐的话脱口而出:“绘心,跟阿姨帮帮忙。”
江绘心过去却被席聂紧紧握住手,舅妈看到席聂的脸色已经开始阴沉,白了阿姨一眼。赶紧跟他解释:“我们家的阿姨啊,打绘心小时候就喜欢跟她开玩笑。是吧,绘心。”
江绘心没有吱声,气氛随着安静越发的凝重,舅妈悻悻的收起笑容,将堆在沙发上的礼品盒三个并做两个,叠在一起,腾出个空。
“你们……你们快做,我去端水果来吃。”
江正刚拎着几只鲜活的大龙虾回来,看到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的江绘心和席聂,满心欢喜。
“绘心啊,今天舅舅给你们露一手,你知道的,我做龙虾可是有秘诀的。”他满脸谄媚的跟席少堆笑,席少点头回应。
江绘心拿了个西红柿放到席聂嘴里:“舅舅的手艺的确不错,你应该会喜欢。只是你吃海鲜是不是轻微的有些过敏。”
没错,他吃海鲜是有些过敏,但不是很严重:“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发现随手可以扔出一桌子满汉全席的张嫂从来不会涉及到海鲜,一般像你这样的嫌自己钱多甚至根本不知道有多少资产的有钱人不都偏好复杂不讨好的东西吗。”
席聂觉得她对‘有钱人’的认识太过笼统,她印象中的那些更像是暴发户:“所以你是通过张嫂的手艺得出来的结论?”
他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失望,江绘心用叉子叉了块西瓜放到他的嘴边,他显然没什么心情吃。
江绘心不准备逗他:“我哪有那么聪明,凭借一个区区的猜测就能得出你过敏的结论。是海龙湾的时候,为了贴合当地,我点的餐点都多少带了些海鲜。我们朝暮相处,你过敏我怎么能看不出来。”
席聂发现她真是学坏了,竟然也会用些套路,他双手放在她的细腰处,那里的痛点最多,江绘心又怕痒,顿时整个身体靠在沙发上求饶。
她再也不捉弄他了,江绘心一连说了好几遍有话好好说。忽然她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她看,眼神炙热,不怀好意。
席聂也注意到,眉目紧紧的皱起来,往二楼看视线锁定,江绘心也跟着回头,看见在楼梯栅栏之间的那道带着恨意的目光时,她惊呼出声。
江正刚应声而来,好像没预想到会发生这一幕,慌乱的喊阿姨把江杜若带进去,如果不是他说她的名字,江绘心还认不出那个头发凌乱,口中胡言乱语的人是……江杜若。
要知道,她是个多么注意形象的人,每次出门她都要检查好几次,生怕自己的妆容有一丝的不得体,可现在……
他们家的这个阿姨自小喜欢江杜若,不止因为她是舅舅舅妈的亲生女儿,更因为她相信江杜若说的慌乱。她们在一起做作业的时候,她必须要比自己快。一旦发现江绘心超过了她。
她会大声叫嚷,撕掉作业本愣是说江绘心的杰作。家里的阿姨就此认定江绘心是个心眼不好的女孩,所以她的地位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家里的阿姨都能随便罚她罚站。
等到江杜若写完作业才能停下来,那是段不够友好的回忆,但她并没有往里面注入多少恨意。尤其是现在,看到自己本该盛气凌人的表姐几乎变成个疯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正刚摇了摇头:“自打那天回来就这样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席少,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