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聂依然保持他们离开之前的动作,门也不关,倒也省下林殊去敲门,席聂坐在沙发上,本来挺拔的后背像被人抽走了骨头。弯的厉害。
“你爱不爱她。”林殊忽然开口,席聂的肩膀只是动了动,没有回话。
虽然是这样的席少,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是林殊多少还有点阴影,没有江绘心那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也不上前,仅仅站在门口而已。
“你不够了解我家绘心吧,且不说她是个不喜欢吃回头草的人,单单说她打从心底就认为她和白遇已经不可能了。再你出现以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席聂听到这样的话,多少有了反应。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她爱上了你,没错,提到白遇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会闪过一丝惋惜,但提到你,她眼里却全部都是希望的光。白遇对她来说是记忆,一段青葱岁月的留念。而你……”
江绘心跟自己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响起,林殊笑了,白遇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被这个世界真心相待,而席聂却是她万般确定的去爱一个人。
“她说因为你在身边,才成就了她每一次的勇敢。席少,你还不明白吗,你是未来,是她的未来。”
林殊话音未落,刚刚还瘫坐在沙发上的席聂忽然来了精神,像一阵风似的穿堂而过,早就守在门外的陆可凡扔给他一把车钥匙。
“我上周刚刚提的车,打我家老爷子的名号才买到的限量款,千万小心开!”
席聂嘴角浮起一抹笑:“忽然觉得你俩在一起很合适。”
陆可凡目瞪口呆的见席聂被电梯带走,久久不能回神。手还维持着扔钥匙的动作:“刚才那个家伙是开玩笑了吧。”
得到林殊的肯定后,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几乎要跳起来,不住的碎碎念,在他的印象中,席聂跟玩笑基本不挂钩。
林殊看到这个男人完全沉迷于好友的改变中,无奈的摇摇头:“他真心诚意的道歉,你也没见过吧。”
“还有多少趣事,都给我讲讲,我用来作为威胁他的把柄。”
“幼稚!”
海龙湾是个小岛,虽然近几年旅游业一发不可收拾,但也用不着两个机场,这样就导致了飞机是有限的,江绘心问了三遍机场的工作人员。确定了今天凌晨才会有飞往北越市的航班。
她真切的体会到绝望,她知道白遇应该等不到自己了。他可能一直都觉得他愧对于她,他们再次见面是在她的婚礼上,两人交流甚少,而她又是个记仇的人。
毕竟是白遇放了她那么久的鸽子,就是没有恨意,也该有些脾气,所以她也一直没有跟他说清楚。在分开的这么久的日子里,他们早就习惯了没有彼此的日子。
现在她急切的想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他,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做人,她没有什么权利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可惜上帝并不想顺着她的意思。
手机再次振动,白遇的名字又在屏幕上闪动,江绘心犹豫了半天才接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她双腿一软摊坐在地上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住她的手臂往上提。
熟悉的香水味顿时安抚了她不安的心。
她抬起头看到席聂的时候忍了许久的泪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他替她擦了擦眼泪,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手机,直接挂断。
“你……”
“那小子的情况我最清楚,他的这场车祸发生在半个月之前,那是整个北越市最好的医院,之所以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是因为他没什么生存欲望。”
“你来做什么,你这个骗子。”江绘心其实已经靠在他的怀里,但想到他跟自己隐瞒白遇的近况,还是将她推开。
如果照他这样说,往前推半个月,正好是她住院期间,白遇来找过她,原来,她不光让他带着遗憾,也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我这个骗子来帮你回去……见他。”
“我不需要!”
“他虽然现在死不了,但也是下了两次病危通知的人,不想耽误就跟上来。”席聂说完就走,不给她半分思考的机会。
江绘心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挪动步子跟上他的脚步。
半个小时后,他们所在的草地上降落一架小型的直升机,旋转桨飞快的转动,她的长发打着卷的散开,说着的,她只在电视上见过直升飞机。
“走吧。”
江绘心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呆若木鸡的跟着席聂上飞机,待她准备好以后,席聂跟驾驶员点点头。直升机发出的声音比刚才又大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气流的缘故,她觉得有点冷,紧紧的将自己抱住,席聂面无表情的坐在她身边,解开大衣准备给她。
她却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席聂这才感觉到她的全身在发抖。
“很冷吗?”
“为什么……瞒着我。”
席聂放弃要为她找备用棉被的念头,索性用自己宽大的风衣将她裹住:“的确是想瞒着你,不过……万一那小子真的撑不过去,你会怪我一辈子吧。”
江绘心在来的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出任何答案。
席聂把她的沉默当做了肯定的回答:“所以昨天你的求救电话打来的时候我也正好准备下楼,通知你这件事。白遇那个人,心思深沉,但对你起码没有坏的心思。”
江绘心翻了个白眼给他:“骗子。”
席聂嘶声:“江绘心你是揪住这件事不放了是吗,好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你难道不清楚,我本身就是个记仇的性子吗。”江绘心仰着头抱怨的嘟起嘴,席聂垂下眼眸,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江绘心使劲推他的胸膛,可他抱的更紧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我都放任自己的太太去挂念别的男人了,所以,别生气了,也别记仇。我跟你道歉。人体接触有助于增强兴奋点,不如我们可以再试试。”
江绘心最哭笑不得的就是席聂总是将情话说的一本正经,的确是有这样的研究,但用在这方面他不觉得奇怪吗?
“等一下,我还没有说要消气。还有,我没有挂念别的男人。”
“嗯。”她的话并没有影响他靠近。
江绘心不停的往后退,逃出他大衣的庇护,冷意再度袭来,冻得她打了个喷嚏。席聂敞开衣服‘诱惑’她。
“要不要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