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聂刚跟着她走了两步便停下。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天格外喜欢多管闲事。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这颗心究竟是怎么了。
江绘心来到拐角的厕所,果然如丁云在电话里说的,厕所门紧闭,高强度的警惕性下她小心上前,是不是抬头看看门框,严丝密合,江绘心喊了几声,没人应声。靠在门口听声音里面也很安静。
正当她怀疑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江绘心滑动接听:“我在门外。”
“绘心,你快点帮我打开门,云姐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打了那么多电话只有你接了,对于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云姐跟你道歉,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江绘心犹豫了几分,还是决定帮她开门,她用力猛推了一下。厚重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巨大的惯性让她直接冲进去,没成想里面全是水,她一时踉跄滑倒。
就在这时,身后门被重重的关上。
江绘心狠狠的拍了下地,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有那么多贱人喜欢滥用别人的同情心!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撑着手臂起身,先是去洗刷区将自己整理了下,在悠然漫步到门口靠在上面,连推门都懒得尝试。显然她没报多大希望,
江绘心拿出手机给林殊那疯丫头打电话,是时候发挥闺蜜真正的作用了。
“啊!小心心。”
江绘心眉宇间的忧愁浓重了好几分,耳膜被穿透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因为惊慌忽略的头痛顿时席卷:“林殊,你能不能小点声。”
“怎么啦,你这丫头竟然会主动联系我,说吧,有什么天大的小事要我帮忙。席夫人。”
一声‘席夫人’喊得她毛骨悚然,周身的寒冷算是褪不去了:“我被一个贱货关到卫生间了。”
江绘心虽然言语上是在求救,态度却一点也不好,这倒让林殊不高兴了。
“哪有你这样求救的,席夫人被关在卫生间这样有看点的新闻,小心我先发篇稿子再去救你。”
听筒里传来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决定不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了,这个疯女人铁定又在哪里的派对宴会上蹲点拍等新闻呢,
每当她不靠谱的时候,江绘心总会质问自己。普天之下,好人那么多,她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半吊子做闺蜜。
她挂断电话,决定还是要靠自己。
然而,连跳窗户这样的不好使的办法她都想过了,现如今,除非有人来救她,要不她只有死路一条,周围这阴冷的气息快要渗透到她的骨髓里了。
俗话说‘祸不单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手机还剩下百分之十的电量。
丁云出现在席聂的办公室,一脸得意:“席总,这江绘心实在是太过分,我这两天按照您的要求想通过对她施加工作量的方式让她主动离开,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安分了,大半天没有见着人了。”
席聂抬了抬眼皮瞅她,表情淡漠:“大半天?”
“可不是吗,我们老员工还没有这般放肆的,看来她是对我有意见了,所以想着给我个下马威。但是员工肆意旷工也是公司主动开除的理由之一啊。”
丁云免不了为自己的智商点赞,只是席聂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有窥探人心的本领,丁云跟他对视了两秒就果断移开。
现在只有她自己知道江绘心这大半天都去了哪里,那间卫生间门口早就被她放上暂停使用的标牌,那扇门的隔音效果极好,如果江绘心求救的话,除非有人趴在门口听……
她现在的状态大概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凭送个文件就能翻身,笑话!
“员工旷工半天以上的处罚公司是如何规定的。”席聂忽然开口。
打断丁云的臆想,顺便也把她吓了一跳:“辞……辞退”
“照做吧。”
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谄媚的笑了笑,离开总裁办公室。
席聂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烦躁,无暇工作,按下自动窗帘的遥控器,浅灰色窗帘自中间往两边分开,显露出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顶楼的视野开阔的不像话,这就是他为什么办公室要设置在顶楼的单纯原因,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江绘心那道倔强的眼神。
狠话他听得多了,有意思的也不知这么一个。丁云也是很聪明的女人,但她的聪明充满着诡计,说句话都在无意识的套人的话,可越是这样就显得越是笨拙。
刚刚那番谈话已经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想必江绘心是被她陷害了……
可他无法带给她什么,也就不必去招惹,她伶俐至此,估计也根本不需要他。
苏助理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恭敬的欠身:“席总,今天晚上张总特地为你准备的宴会,请你一定要出席。要拒绝吗?”
席聂面朝落地窗,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这样献殷勤又无聊的宴会,一般他都不会去,助理这次问,应该是张总让她转告了很多次。
罢了,张总要的不过是一个小案子,他的家族本来就是做酒店生意,交给他也不是不行。
“告诉张总,我会准时到场。”
站在门口的助理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次自家总裁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也为自己终于不用应付张总那老头高兴。
“好的,席总,我马上去准备。”
江绘心倚着墙,蜷成一团,头埋在双腿间,如果她就这么死在这里的话,她绝对是不甘心的。
如果她能出去,必定让丁云那个贱人付出代价。虽然心里表现的非常硬气,其实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跟大多数女孩一样,无数次幻想过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究竟什么模样,期盼着也害怕着,可现在……
依然摆脱不了被操纵的命运,妈妈跟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生活本来就是件让人为难的事,但要记住,即便它再怎么欺负你,也没有办法将你打倒。
江绘心想到自己的处境,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那种打从心底想流泪的冲动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她好像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妈妈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都能弄丢。
一事无成大概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月光透过云层直射到江绘心的脚边,眼角晶亮的泪光显得她很无助,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吓了她一跳。
手机屏幕上显示林殊那个思维混乱的女人,手机电量已经显示红色,江绘心无奈接起。
“在门被反锁活脱脱一个密室逃脱的情况下,你在考验我会用什么办法出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