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对这事,您怎么看?江氏集团会宣告破产吗?”
“凌总,您是否早已和江氏集团谈妥?”
“江老,江氏集团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
五花八门的问题开始漫天地飘了过来。
江老爷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凌默却精神状态很好:“只要江氏集团愿意,凌氏集团很乐意帮忙。”
江老的脸色特别难看,凌默这一定是故意过来捣乱的。
江老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却是一种默认。
原本对江氏集团充满希望的一些人,也渐渐失去了希望。
加之股票跌的厉害,江氏集团的支持率在不停地下跌。
记者的问题越来越刁钻,凌默回答的游刃有余。
江老爷子却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气仿佛堵在了胸口。
他的话语无论怎么说都显得苍白。
江老爷子一气之下,血压蹭蹭蹭地上升,江老爷子忽地一倒,差点晕倒在台上。
所幸江深枫迅速的扶住了江老爷子。
江深枫关切地问道:“爷爷,你没事吧?”
江老爷子摇了摇头:“我没事——”
随后江老爷子又颤颤巍巍地对着众人道:“大家一直很关心江氏集团下一步想要怎么走,我今天就是来告诉大家江氏集团下一步怎么走的。任何企业,都不可能没有困难。江氏集团希望大家能给它一个停盘整顿的机会,等到整顿期结束,江氏集团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全新的面孔,给大家一个交代。”
下面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有人冒出了问题:“要整顿多久?不是我们不愿意等,我们也有老婆孩子,老婆孩子都要消费,我们等不了了。”
“是啊,这说不定又是江氏集团的拖延之计。我们才不管什么停业整顿不整顿的。我们只希望早点把钱还给我们。”
“江老,你也要考虑大家伙的心情啊!我们给江氏集团一个机会,那谁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真的是耗不起啊!”
江老爷子觉得头疼的厉害。
这些人,真的比想象中的要难缠很多很多。
而这场记者发布会,也比想象中的艰难更多。
当然,这层艰难,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凌默给增加的。
凌默似乎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微笑的看着江老爷子和江深枫。
江老爷子心里实在是闷得慌,刚想开口,却突然重重地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
主持人连忙对众人说道:“江老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请大家让江老先去休息一会儿,有问题待会儿江老会给大家解答的。”
众人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看到江老的确是身体抱恙,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坐在下面等了起来。
而江老爷子被江深枫扶到了里屋,喝了一杯茶以后,开始哀嚎了起来:“深枫,你说凌默是不是故意的,专门挑了这个时间过来找茬。本来都可以安稳地结束了,就是凌默过来闹了这一通。你听到他的话了吧?居然还想吞并江氏集团,他吞得下嘛他?他以为自己是谁?他是在搞笑吗?”
江深枫安慰道:“爷爷,你还是先顺顺气吧,其他人还在外面等着。”
一说到顺气,江老爷子也想顺气,但是他实在是太生气了,怎么也消不了那蹭蹭蹭往上冒的气。
“妈的,气死老头子了。”江老爷子一边大口喝着水,一边苦闷道,“深枫啊,万一要是江氏集团真的破产了,我怎么对的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啊!这么多年,我每一步走过来,就是为了家族的事业,就是为了能让江氏集团好好地运营下去。我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我也没有别的奢求,我就是希望江氏集团能跟以前一样,能顺利度过这才的难关,可为何这样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
江深枫看着眼眸发红的江老爷子,一下子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老爷子越想,越是觉得心里难受:“别人都以为经营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其中的心酸苦楚。大家族事务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把关。一招不舍,还会被小人给设计了。我虽然坐在江氏集团的最高位置上,但是我也如履薄冰一般,想要让江氏集团顺利经营下去,没有那么简单,要考虑的东西太多,要舍弃的东西也太多了。我也没有其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保卫这个企业,这个家族,难道这个希望很难实现吗?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阻碍?我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儿子儿子不孝顺,孝顺的孙子又下落不明。我图什么呢?我就是希望祖辈的家业能顺利继承下去,这个愿望难道很宏远吗?难道这样一个目标都实现不了吗?要是连这个目标都实现不了,要是我连江家的事业都保护不了,那我死了以后,怎么又脸面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啊!”
江老爷子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眸此刻却染上了迷雾。
看得出来,江老爷子是真的伤心了。
每个人都有最在意的东西,对江老爷子来说,最在意的东西就是江氏集团了。
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江老爷子也开始恐慌了起来。
该说的,其实他刚刚都已经说了。
他真的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去跟大众交代,他更加不知道要如何去对付凌默这个人。
他一直知道,凌默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个人不是一个善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但是那个时候的凌默还因为感情的牵绊,有了缺点,更加容易控制了,但是现在的凌默,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凌默了。
而且凌默这次回来,本身就很奇怪,像是带着什么特定的目的回来一样。
现在江老爷子已经可以肯定了。
凌默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
报复江家,报复江恒,同时也报复他老头子。
江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发,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气的肝疼,更难受的是一种潜在的惶恐。
他担心这次记者招待会会失败,更加担心江氏集团真的在他手上就被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