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宸和虹烟闻言,皆是点了点头,便跟在苏温良身后,跨入到了尊宫之内,转眼之间,三人分离,各自来到了一处幻境之中。
苏温良看着眼前的现代场景,这是他在末世时期的家,或者更确切的说,这里只是一个居住的处所罢了。
他躺在床上,虽然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是幻境,其中挟带着无限的杀戮和死气,但是他毫不在意这些,此刻距离定好的三年时间,还有两年多,他完全不急。
幻境的时间流速与实际经历的并不相同,男主在剧情之中,看到了一处宗门大比的幻境,他从大比的最初坚持到大比的结束,期间修为大涨,但是短短几日的大比之后,离开此秘境回到车屿界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
苏温良抬眼望着自己的手,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细节都令他熟悉和深刻,但是却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另外一双皮肤更白,肤质更加细腻的双手,那是属于反派BOSS梁闻肃的身体。
苏温良恍惚了一瞬,一只手附在了自己的腹部,那里再也没有了一个鲜明的心脏跳动,所谓的幻境,的确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收回了手,意识到腹中的生命消失的那一刻,心中陡然失落痛苦,他已经习惯了有良辰的存在,以至于现在感觉不到他之后,就变得如此了。
苏温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从衣柜里取出来衣服穿上,难得的回到末世的机会,即便是幻境,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他换好了衣服,从镜子中看到了一个气质温文从容的男人,眉梢带着淡淡的冷意,与这张阳光温暖的脸截然不同,不过好在是自己的身体,他看了几眼,才刷牙洗漱,接着打开了房门,走向了屋外。
熟悉的道路,路上行人稀少,天上涌动着黑色的云雾,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好在他在出门之前带上了雨伞,且父母的家距离自己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诊所的后方并不远,他抬脚走去。
身侧经过的人大部分都是形容涣散,衣着破旧的,自己这样一个穿戴整齐,在末世之中也从未挨过饿的人走在其中,透露出几分格格不入。
苏温良抿唇走过,见周围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即贪婪又戒备,便感觉到心底一冷,眸光也冷的似冰一般。
待他再次向前迈步的时候,周身的气势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他一步步的逆行而去,就像是破冰而出。
他回到了家里,母亲在厨房做饭,父亲和两个哥哥还未归家,他换了鞋子就走到了厨房,靠在门边,看着母亲忙碌。
他们家阳盛阴衰,女主内男主外,在家的时候,他从来没做过家务,因为母亲是典型的家庭妇女。
她看起来老了许多,不过看面色十分的精神,她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苏温良垂下眼眸耐心的听着。
不久后,父亲和哥哥回到了家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
苏温良看着哥哥与父亲言谈甚欢,表情之中带着亲昵和喜悦,口中的饭菜突然就失去了味道。
这才多长的时间,他就几乎忘记了在现代的生活,修真界的时间从来不按分秒计算,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之间已然过去了将近二十年。
他似乎苍老了许多,想到系统提到的在任务结束之后的愿望,或许,将来会改变也不一定。
吃过饭,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了床上,他躺了上去,手附在了腹部,凛然的气势从身体之中涌动而出,蓬勃向周围扩散。
是时候离开了。
手下再次感觉到了心跳的频率,良辰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道:“粑粑,粑粑……父亲都,出来了……”
苏温良闻言,抬头望去,就看到了白景宸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正仰头打量着昏暗的尊宫内陈设。
苏温良眼前闪过了家人的面孔,注意力又回到了眼前,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浅笑,眸光闪烁着不明的火光。
第七十九章
白景宸脱离幻境的时间很早,因为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面对宗门大比之时无形之中加快了对决速度,而他的速度快,幻境的时间流逝速度也就跟着加快,以至于在他打破幻境离开之时,却是最早的。
彼时,苏温良和虹烟都沉溺于幻境之中,他心中焦急,却也知道幻境必须靠各自的力量才会打破,故而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就开始在尊宫之中转悠起来。
在他将尊宫的几个临近的大殿都逛完,且经过了几次试炼之后,大约是半年之后,苏温良才清醒过来。
白景宸将目光落在了苏温良身上,见他此刻眸光幽幽的望着自己,便脚下不受控制的主动走了过去,来到了苏温良的面前,笑着说道:“师尊,你出来了。”
苏温良顿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越过白景宸,看了一眼大殿,见虹烟依旧沉在幻境之中,便说道:“无须理会他,你我先去解决之后的历练罢。”
白景宸闻言,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虹烟,随即应了一声是,便与苏温良越过了大殿长廊,向着顶端的位置走去。
转眼间,就从昏暗的大殿来到了一处明亮的环境之中,这里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这才是符合尊宫环境的背景,白景宸转头看了看,就看到了不远处围绕着的金色妖兽石像,这就是下一个关卡,杀死这些妖兽的历练了。
苏温良抬眼望着这些妖兽,说道:“左侧的三只妖兽交给你解决,只要你杀死其中的三只,就可以越过这个关卡,进入到最后的大殿之中,届时可以随意的选择出一件法宝,脱离开这个秘境,去往车屿界。不日后,我会去寻你。”
白景宸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他现在的实力不济,勉强留在苏温良身边,也只会给他添麻烦,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听话。
这么想着,他在苏温良朝他点头示意的时候,踏出了第一步,接着,那些金色石像再次活了过来,此次却与上次截然不同,不再是真正的石像,而是货真价实的妖兽伫立其中,当那层金色的薄膜剥落下来之时,就是妖兽重生复活之际。
白景宸见苏温良脸上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便知道自己无需担忧苏温良的安危,他拔.出宝剑,一道火光覆满宝剑,接着便与妖兽缠斗起来。
苏温良却与他不同,他制作了如此多的符篆,就只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一步步的前进,与白景宸被妖兽困在原地不同,他走一步扔几张符篆,那些符篆不要钱的扔了过去,任是有在大本事的妖兽,此刻在面对苏温良的符篆攻击时,都脆弱的如同一个新生的孩子,笨拙的躲闪着。
苏温良毫不在意,耳边的轰鸣声,夹杂着火焰的热度,也带着冰寒的温度,火与冰的交错,让他周围复活过来的妖兽只能来得及嘶吼几声,就在此死去,真真切切的死亡。
他的速度很快,在白景宸解决了三只妖兽进入到了一个生门的时候,他已经解决了这座宫殿之中的大部分妖兽,此时眼前的大门大开,他走了进去。
里面是黑黢黢的道路,这是最后的考核,对于白景宸来说有些困难,而对于苏温良来说,只不过是练手罢了。
他迈步走入其中,这里的时空似乎都是扭曲的,他看着眼前的最强大的妖兽,只一叠符篆下去,这只妖兽就嘶吼着没有了生机。
接着,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他年过半百,胡须缀满了脸上,有些不修边幅,他不满的说道:“年轻小辈,你为何要毁我尊宫?”
苏温良觉得这人着实可笑,淡笑着说道:“自然是想要夺你的尊宫。”
半百长者张了张嘴,说道:“此乃我收集到的破旧尊宫再造的尊宫,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
苏温良一怔,接着说道:“无碍,总归我要得到。”
长者叹了一口气,他只是一缕残念罢了,本尊都化成了尘埃,此刻对尊宫的约束作用自然也小了,这座尊宫的确是他在另外一个古老秘境之中,偶然得到的,之后被他稍加改造,就成为了现在的尊宫。
当年他飞升上界之时,也曾经想要将这座尊宫带走,但是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是命定之人,以至于他完全没办法带走它,故而只能将它放置在了一处无人可以抵达的地方,也就是车别秘境之中,他原本以为,进入到这个秘境之中的修士都修为低下,即便是进入到了这个秘境之中的秘境之中,也无法通过考核将尊宫带走,却没想到,居然有元婴大能修士进入到车别秘境之中。
不过,或许这就是尊宫所等待的人也不一定。
他能够存在的时间不久,这座尊宫与他相处的时间很漫长了,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尊宫被这人破坏,便说道:“我带你去尊宫最核心的密室之中,只要你能将这座尊宫炼化归你所有,那么你就可以带走它。”
苏温良正打量着这个密室,知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地方,说道:“也好,我也不想这座尊宫最后变得破破烂烂的。”
原本尊宫这类的法宝,就需要将其炼化,消除这上面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印记,将自己的气息与尊宫融合,才可以彻底成为尊宫的主人。
他抬脚走入到密室之中,那个半百长者看了眼苏温良,便彻底的消失了。
苏温良不在意这些,他只走到最中央之地,坐在了这里,便开始链接这座尊宫的印记。
时间流逝,另一边的白景宸在得到了一个葫芦法器的时候,就被尊宫主动地扫了出去,转眼间,就来到了妖兽森林之外,这里正好就是传送阵的所在地,考虑到苏温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他在此地等了三天还不见苏温良出来,便不再多等,而是先给天衍宗宗门长老发了一张传讯符,然后去了这里的城镇之中,耐心的等待苏温良出来。
此次他的收获不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开始触动,他估计着自己不日后就可以结成金丹,好在苏温良平日里给他准备了不少的丹药,他寻了一处僻静的洞府租住下去,紧接着就开始准备结成金丹。
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进阶了筑基中期,之后就是在稳定修为,再加上努力的提升修为,锻炼自己身上的对战能力,如此,在今日厚积而薄发,他感觉到了灵气的触动。
他坐在了洞府的聚灵阵之中,天地灵气灌入丹田之中,晦涩的灵气如同河流一般汇聚在一起,越来越多的灵气注入其中,他服下丹药,一颗一颗又一颗,灵气涌动于丹田之内,又自发的运转到筋脉之中,他在秘境之中其实受了不少伤痕,不过好在都不严重,此刻灵气涌动之间,就将这些伤痕完全的治愈了。
白景宸紧闭双眼,额头渗出汗珠,等到身上的暗伤全部都恢复过来之时,他才睁开了双眼,服下了一瓶丹药。
丹田之中的灵气形成一个漩涡,越来越多的新鲜灵气涌入其中,有些是丹药带来的灵气,有些是来自于聚灵阵的指引,无数的灵气自洞府之外汇聚过来,不少的人也知道这里有人在准备结成金丹,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却在感知到这里面的森寒灵气之时,望而却步。
这是白景宸提前准备的符篆,是苏温良当时交给他而他没有用完的,在此刻就派上了用场,他一直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却也保持着冷静,知道一味的着急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便也告诉自己要不甚在意,专心于积累。
此刻他便感念于这一点,这让他的实力变得更加高深,身上累计的灵气不知凡几,远远胜于其他的筑基后期修士,甚至可以与金丹初期修士一搏,这些便是质量上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