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赢照单全收,“变态喜欢你。”
旁边的小羊小马均歪了歪脑袋,认真观摩两人的亲昵。小马还没开窍,小羊却很有体会。——自打隔壁的小黑羊喜欢上它之后,也会这样殷勤地凑上来给它舔毛,哪怕它冷着脸不想理。
那么大的公司总有事是必须要韩赢亲自处理的,韩赢在家里赖到第六天时终于被积压的文件及下属的电话逼到极限,故意小媳妇般一脸委屈的跟沈瞳道:“宝宝,等下我要去公司了。”
这话一方面是在很自觉向爱人交待行踪,另一方面是想让沈瞳也一起去。可惜沈小少爷完全没有兴趣参与他的日程,甚至因为最近被韩赢缠的够呛,巴不得他赶快走人,好获得一点喘息,“嗯,你快去吧,拜拜。”
韩赢只能直接问:“宝宝陪我一起好不好?”
沈瞳想也不想就回绝,“不要,我好困。”
“办公室里也能睡觉,”韩赢又开始死缠烂打,“宝宝陪我一起去,或者变回小镜子在我怀里睡,你不在我身边我不安心。”
姜还是老的辣,沈瞳最终还是被韩赢连哄带骗的带到了车上。
“宝宝乖,就快到了,办公室里有休息的床可以睡。”
“困……”沈瞳揉了揉眼,“我不想出去……都是你……”
“亲一个,亲亲不困了。”
“滚……”
前面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到,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管家则很想不通明明中午时两人是开开心心出去的,晚上回来时韩赢却一脸黑气。
其实起因不过是沈瞳和公司里一个年轻帅气的金发小伙聊了会天并露出个笑而已。韩赢这种患得患失的怨妇心情沈瞳永远不能理解,为了能让对方彻底习惯和接受自己,韩赢已费劲手段和力气,虽是捕猎者却比猎物还心惊胆颤,亦步亦趋。
嫉妒和占有欲汹涌卷来,竟让年过三十且位高权重的老男人像个头脑简单的未成年一样,不管不顾的只想让他的宝贝从里到外都打上自己的标记。
他这样想,就这样做了。将已经乖乖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少年按进怀里,深吻下去。
沈瞳在睡梦中被夺去了呼吸,这样难过又难耐的感觉让他全身发软,忍不住发出幼猫般的呻|吟。微微张开的小嘴就像是诱人的邀请,让韩赢再也不想控制,声音粗的像磨过砂砾:“宝宝,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
沈瞳堪堪被弄醒了,脑子却更加迷糊,呆呆望着他:“忍什么?”
那双还没睡醒的氤氲眼眸漾着潋滟的波光,韩赢理智的根弦彻底断了,“抱歉……我忍不住了。”
当夜猎物终于被捕猎者正式吞吃下去,当作美食般翻来覆去地吃了一遍又一遍。少年原本清亮的嗓子早沙哑不已,含混着求饶的低吟,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只剩无法合拢的唇角蜒下婬靡的银丝。身体在强烈的撞击下颤抖无力,不知该伸展还是蜷曲,烫的就像发了高烧。
男人都是宁可精尽而亡也不愿憋到内伤的动物,头回开荤的少帅大人就像个不知餍足且只吃不吐的貔貅,拉着他的宝贝翻来覆去地做,射后的倦怠期就宠爱又疼惜的抱在怀里反复亲吻,吻到硬了就再次进入。
沈瞳已经累的头脑空白,只觉自己被人拉着步上云端下不来,然后随着云摇晃着卷起热浪,朝一个方向不断突撞。少年最后被弄的哭出来,小动物一样呜咽着又不懂得反抗的样子实在太惹人疼,韩赢嘴上的安慰异常温柔,令少年发颤的侵入却继续朝更深处顶弄。
风水轮流转,到了第二天,想哭的那个就变成韩赢了。
“你走开……”沈瞳的声音因低烧的缘故比昨晚更哑,连平日里喜欢的甜汤都没有胃口喝,更不用说药了,再加上生气,甚至犯起了咳嗽。
“宝宝乖,把退烧剂吃了,”韩赢小心翼翼的陪着哄,“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韩赢继续哄:“宝宝小心气坏了身体,要生气就打我好不好?”
“不吃,”身体上的难受让沈小少爷智商退化,像个不讲理的小孩,“我讨厌你,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这绝对是韩赢的死穴,韩赢顿时也像个小孩一样跟沈瞳争辩起来,“不行,不许讨厌我,我不准!”
沈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再醒的时候是深夜,外面很黑,只有床头柜旁亮了一盏小小的壁灯。韩赢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似乎也睡着了。沈瞳看着男人的睡脸,只觉得对方连睡着时都透着冷,可每次当他回想他时,却不知为何更多的都是男人温柔的哄着他的样子。
沈瞳最终没有离开。
情似回环,爱如连锁,他已无法抽身。
许君铎跟韩赢算是一冷一热的两个极端的类型,和韩赢的生人勿进不同,许君铎从来都是自来熟的大大咧咧。他天性外放,甚至有些吊儿郎当,整体形象高大俊逸,极富生命力和热情。
不过这两个反差颇大的人却是唯一能互托后背的,也许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们私下的默契和交情相当深厚。也正因为如此,许君铎敢跟韩赢说出这种近似于挑衅的话,并赶在他彻底翻脸之前插科打诨,“我昨晚十点上的火车,从上车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有没有饭吃?”
午饭的地方定在了汇香楼。这座酒楼的特色不仅仅是菜,还在于它兼备戏院的功能,楼中有个不大不小的台子,每周的二四六三日的饭点时会有戏听。
沈瞳刚进去便感觉到一股盎然的古意,因为里面完全是清明时的木建风格,用各种巨大的柱子做骨架,四面开窗,光亮充足,其次便是巧夺天工的雕刻和装饰,紧接着听到咿咿呀呀的曲调传了过来,——是戏已开唱了。
韩赢带着沈瞳直接上了二楼独立的雅间,低头一望就是戏台,既能不受打扰的好好吃饭,又能把戏子们的唱念作白听得分明。
小二上完菜,还送了一小坛特制的黄酒。酒是刚温好的,甘冽甜绵,倒入碗里顿时弥漫出浓郁的醇香。沈瞳皱着小鼻子吸了一下,还没喝脸上便已经生了微醺的薄红。
“你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韩赢知道许君铎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来,直接道:“如果是因为捅了什么篓子,就立即滚,我不会替你兜着。”
“嘤嘤你这个狠心的负心汉。”许君铎指着韩赢学楼下戏子唱词儿的语气故意控诉了他一句,然后才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正色道:“……徽省现在正闹青年学生运动,满城的学生不上课在街上扰民,嚷嚷着什么民主自由,偏被老爹安排给我来处理,简直头疼。”
韩赢没有回话,听许君铎继续抱怨:“那些学生有几个还是有背景的,之前我派人驱逐的时候又一不小心弄死了一个,现下闹的更厉害,简直打也打不得,劝也劝不进去,赶又赶不走,还要被文人报社讨伐、被老爹骂没用,干脆眼不见为净。”
第141章 王爷的小被子
陈武和熊玮分不清楚少年是敌是友,‘江南九煞’却很清楚少年绝对是来者不善,虽然他们左思右想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时招惹上这种厉害角色的。九个杀手已在少年的威压下一点点冒出了冷汗,紧攥兵器的手都有了湿意,陈武熊玮等侍卫甚至竖起了后背上的寒毛,唯独宇文胤望着少年一动未动。
侍卫们还以为宇文胤是临危不惧履险如夷,却没人看到他眼底浓烈的痴迷。
因为那个少年正是他的小被子。
心肝宝贝此刻这幅高高在上俾倪天下的模样和平日里娇憨可爱的模样一样让他喜欢得不行,他连眼都舍不得眨,完全无法移开目光。宇文胤甚至恨不得将全身心变成一张网,把少年温柔而紧密的包裹起来,谁也不给看,死也不放手。
沈瞳坐的姿态之所以如此慵懒闲散,其实并不全是为了故弄玄虚,而是因为腰和屁股都不舒服,只能这样斜着坐。他心里还跟宇文胤生着气,即便知道对方受伤了,即便担心对方的伤情,也硬生生的强撑着没看他一眼。
九个杀手却撑不住了。
为首的那个死死咬着牙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突然一动身一抬手,一把通体漆黑的飞刀从袖间又快又狠的直射出去!
夹挟着浑厚的内力,方向也奇诡无比,竟从侧面急速飞旋半圈,又以迅雷之势绕行回来。表面上是要袭向树上的少年,实际却直奔宇文胤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