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跟着万老板他们来看我抓鬼。
这时见我没有成效,他也是唉了一声。
或许在他眼里。
此时苏牧的师父仍然是他的病人。
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帮忙把老先生背进去休息。
我负手低着脑袋心里头想着事情的往山神庙里头走去,径直回了房间里头。
我和孙科还有吕总他们住一个房间。
回到房间里头。
我躺到了床上,头枕着手臂,左脚搭在右膝盖上,看着这屋顶下边的房梁,就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把我急得!
但是我又不能乱了阵脚,如果连我都乱了阵脚,那苏牧他师父可就没得救了。
我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按常理说。
一般普通人体内只能存在一个灵魂,如果出现两个灵魂就会出现阴阳混乱,变得人不像人,灵魂强大的那一个可以把身体给占据主。
而有些修道士可能厉害点,可以通过养鬼,把豢养的鬼的气息养的跟自己的差不多,这样可以通过一些门道让养鬼住到自己的体内。
但这也是有害而无益的。
因为无论养的鬼的气息和自己有多么的相似,最终鬼和阳人在一起,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是要吸收阳人的本体阴阳,这是没法改变的。
除非是像苏牧他师父这一种,体内有一块特殊的空间可以供阴鬼居住,而这块地方是与他的本体阴阳相隔开的。
正因为如此。
苏牧他师父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净化那些阴鬼。
但也应该有个量!
苏牧他师父不能和离梦比,人家是千年老鬼了,师道又是逆天的存在,但绕是如此,当时她的体内也不过是几千条冤魂。
而且达到那个量之后她就收住了。
如果不是后来我出现,恐怕她要将那几千条冤魂给净化掉还真不是件易事。
而苏牧他师父。
前前后后已经从他体内抓出来五十只鬼了。
这是个什么概念?
念过书的都知道,一个小学班可能大概也就二十几人,加上一倍大概就是这些鬼的数量了。
如果一个教室里头挤进去五十几人,那会是什么感觉?
黑压压。
乌抹抹。
反正我是想想都觉得挺着急的。
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显然这五十还是顶数……
恐怕苏牧他师父体内的鬼如果都抓出来的话,怕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吧?
我心里头不由隐隐的担忧。
要是能给够我时间还好,但是没有,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苏牧他师父不出十天就得嗝屁了……
阴阳生乱。
阴盛而阳衰,这阳寿就是这样一点点地被磨没的。
我在想一个问题,到底是这样一种可能使得苏牧他师父的体内能容下这么多的鬼的?
说实话。
以我目前的阅历,我真的就只见过苏牧他师父这样的阳人一个,除此之外再没见过。
但他只要是个人,就不应该超出人的承压能力。可是现在苏牧他师父这哪里是个人了,简直都快成神了!
事出反常必有因!
我一直都相信这个道理。
要么就是苏牧他师父出现问题了,要么就是肯定有别的问题存在!
我突然就跟想通了一样,也睡不着了,来到苏牧他师父休息的这间房。
一进来就看到苏牧坐在他师父跟前,拉着他师父的手,眼眶红红的。
哭的也有,熬夜熬的也有。
他一看到我激动了一下,我示意他不用起身,然后我走到床边坐下。
我说我突然想到了点什么,过来验证一下。
苏牧问我要验证什么?
我说我先问他几个问题。
苏牧让我讲。
我说第一个问题,他师父以前这样过吗?
苏牧说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但没那么严重,最严重的一次只说眼睛看不见,但是在屋里头养了个把月就好了。
我暗自思忖,那这样说来,苏牧他师父还是知道自己的量的,而且休息了个把月就能把体内的阴鬼净化掉,说明这个量也不会多。
我又问之前我不在的期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过?
苏牧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让他在想一想,我问他师父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还是一点点变成这样的?
苏牧眼睛亮了亮,说我这样一讲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我让他说来听听。
苏牧说他师父住院之后,前一天晚上还和之前差不多,但是那天晚上医院停了会电,导致开水供应不足,但是……
苏牧说他师父睡前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临睡前要喝一杯茶。因为那晚断电,又没开会,所以苏牧就只能拿着热水壶去排队取水,因为人多,耽搁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师父睡着了,然后第二天起来就发现他师父的病情恶化了。
听他这样一讲,我不由皱紧了眉头。
才一个晚上就出现了大变化?
但是如果照苏牧的说法,此时他师父应该已经做好自我保护,禁止新鬼进入了,可为什么才打个开水的功夫就被那些新鬼突破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张着嘴在费力呼吸的老人家,突然脑海里隐隐地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除非……
第760章 体内的封印
除非有人趁苏牧出去打开水的这个功夫把老先生的禁制给破除了,这才导致那些新鬼得以进入他的体内!
我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低沉。
苏牧被我吓了一跳。
问我怎了?
我看着苏牧,缓缓地说,他师父有可能被人下了禁制了!
苏牧征了一下,说不可能。
他说他一直守着。
我没有跟他辩驳,把目光转向了他师父,我说可不可能,看一下就知道了。
苏牧目光里头带出了几丝不安。
我按了按他的肩头,我说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如果真被人下了禁制,我们再想办法祛除就是了。
我让他动手吧。
苏牧点了点头。
但是没有一下子就上手,他先是趴到他师父的耳根边上说了几句,然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这才上来。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深深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这年头像这种尊师重道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苏牧轻轻的将他师父扶了起来,然后依次解开他外头的棉袄、里面的两件棉衣、保暖内衣。
这禁制有分大小和难易,像之前锁龙观的那人给阿雨下的禁制就十分了得,直接抽了阿雨的三魂和一魄,还有给小六子下的禁制,直接封住了他体内的阴阳二灶。
这些都是大禁制,想要布这种禁制需要手段和时间,也不容易发现。
但是通过刚才和苏牧的交谈可以得知,他师父只是一个打开水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那么可以初步判断这个禁制不会很厉害,像这种在极短时间内留下的禁制很容易留下手脚,最明显的就是会在体表留下痕迹。
而这也是为什么我让苏牧帮他师父褪掉衣服的原因。
因为天气冷,苏牧拿着棉被盖着他师父的前面,让我先看后背。
我看了看。
瘦小的身板上面皮都皱成了一条条的褶子,加上连日来处于昏迷的状态,这皮肤有点泛黄,不见半丝血色。
我快速的扫了两三遍,没有什么发现。
我让苏牧换前面。
他将棉被捂到了后背去,我走到前面去看,才一转过来我就被他左腹部的位置一道火红的印记给吸引住了。
这印记一指长二指宽,看起来像是一道疤,但不像是旧疤,疤的表面比较薄,很光滑,光滑到可以看到反光。
我问苏牧知不知道他师父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他看了下,一脸茫然,说还真没见过他师父身上的这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