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求人的模样,现在我们是在救她男人和他们家,她却说不信我们了。
听了这话,我这气也忽然不打一处来了,什么叫不信我们,我们难道还是在害他们不成?难道就是因为刚刚我把她绑上了,所以才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我还有气没处使的时候,那龙大哥家他妈直接从人群中冲了过来,撕扯着她媳妇儿身上那个红绳子,银色的铃铛也随之“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嘴里还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给你们下跪求着你们让救救我儿子,你们却把我媳妇和儿子都捆绑了起来,让村子里的大家伙看我们一家人的笑话,陆满仓就是这么教育他的后代的?”
别的话我听了还没什么,一听这老太太竟然提我爷爷的名字,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大声怒喝着:“你有事儿说事儿,别提我爷爷的名字!我爷爷招你惹你了,我爷爷他老人家都不在了,你还在这儿作践他做甚!”
一怒之下,我跑了过去,就想要解开龙家媳妇儿身上的绳子,根本不想再继续背负着骂名去救这些狼心狗肺的人。
就在此刻,龙家媳妇儿和她婆婆也还在不住的咒骂着我们家人,包括清虚道长,也包括我那已经去世的爷爷。
“不救了不救了,让平你们自生自灭吧!”我重重的喘着粗气,实在有些难以压制内心的怒火。
“徒弟!堵上她的嘴!”清虚道长伸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来的汗水,很不在意的说道。
“你师父性子可真好啊!”木头忍不住的又嘟囔道:“生哥你也消消火吧,你多像你师父学学啊,挨几句骂算什么啊,你看你师父就和啥都没听见似的!”
“安生,你别太生气了,气的是你自己的身体,木头说的对!”
曲潇潇也跟着过来,轻轻拽了拽我的衣服。
我慢慢把想要解开绳子的手放了下来,叹了口气。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是和木头眨眨眼,示意他帮忙把这个碍事儿的老太太给我弄开。
木头很是会意的点点头,龙家媳妇儿和她婆婆咒骂的正起劲儿,我小声对曲潇潇说道:“潇潇,你先去那边儿去,帮我找两块儿干净手帕去,毛巾也行,反正是干净点的布子,都可以,赶紧给我拿过来。”
曲潇潇二话没说,点点头就径直跑到了家里,和我奶奶他们拿手帕去了。
我手指比划了三个数,到一的时候,大喊一声:“木头!行动!”
“好嘞!”木头直接一个反身就把那个吱哇乱叫的老太太给摁住了,虽然摁住了胳膊,但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敢弄伤她。
曲潇潇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块儿干净的白毛巾,给我扔了过来。
我接住毛巾后就把那个龙家媳妇儿的嘴先堵了起来,谁让她声音最大了,扰的我心烦。
她婆婆见此情况,也跟着叽哩哇啦的大骂起来,我一抬手,又把另一块儿毛巾也给这老太太塞进了嘴里。
这时,人群中出来了两个同村的中年妇女,平时在村里是那种能说会道的,其中一个和我笑笑:“生子,交给我们吧,我们知道你们这是在救他家人,你们赶紧该干嘛干嘛,我们先把她带到我家去。”
我点着头感谢了这两个婶子一番,这两个婶子便一直安慰着龙家的老太太,老太太很快也消停了,被扶走了。
“生哥,你快听这孩子哭的,哭的怎么那么像猫妖上身了呀!”木头在后面抚摸着自己手上刚才被那老太太挠出来的伤痕。
“嗯!”我点点头,接着说:“这事儿还他妈挺奇怪的,你说这明明是龙大哥得了病,怎么看着他媳妇儿和这个小娃娃反而更怪异呢?”我也觉得很是奇怪。
曲潇潇也忙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样子刚才龙家媳妇儿和老太太那撒泼样把她吓得不轻,她轻声在我和木头耳边说到:“刚才真的是吓坏我了,我还从来不知道女人发起疯来可以那样子的呢,见识了见识了,可以可以,挺社会的......”
木头听了“噗”一声笑了出来:“你一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原来也是个段子手啊。”
我好笑的望了曲潇潇一眼,只见木头已经屁颠屁颠的凑到曲潇潇的跟前去了。
“徒弟,去!把为师布包中的那些驱邪香在院子里点上去,东南西北,还有中,一圈一圈的,给我赶紧点开去!”
“好嘞!”我赶紧掏出了清虚道长布包中的一把香来,木头也上前和曲潇潇帮我忙,我和曲潇潇忙着用打火机围着院子里点香,二木头则是趴在地上,赶紧一支支用土把香埋起来。
大家伙看了都是一阵唏嘘,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不大一会,我们只见整个院子里青烟缭绕,缕缕的檀香气息飘散了开来。
众人都很享受着吸食着这香的气味,啧啧称赞着,说是这香的味道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闻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渐渐的天色也暗了下来,但是跟本挡不住那些看热闹的人。
院子里那些点点的香火头,像是什么鬼眼睛一般,一直不停的眨动着。
我奶奶这个时候也从自己屋子里走了出来,神情严肃的看了清虚道长一眼,接着又抬眼望了望天。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天空中也隐隐有了稀疏的星星闪烁,月光还有点昏暗。
那个小娃娃的啼哭还在继续,虽然一直的声音很大,但是却丝毫没有嘶哑的迹象。
“生子!去把大门关上去!”随着奶奶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我扭头询问着清虚道长,他默默点点头,默认这么做。
院儿里看热闹的人瞬间少了一半儿,他们听到我奶奶让关门,也不好意都留在这里继续看了。
之后,我奶奶便把以前买菜的篮子挎在了手里,去我家房檐下,把那些房檐土收集起来,放到了篮子里,然后再一把把的抛洒在了院子的周围。
“文革,把家里的灯关掉!”我奶奶在抬头低头之间,把手里的房檐土洒了出去,也呼喊了我爸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