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宇激动的变了脸色,这人要么是世外高人,要么这是江湖骗子。无论怎么样,都对他极有助力,高人有高人的用法,骗子有骗子的用法。
“果真,待会儿我出去见上一见。”蒋帅对这人一下滋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夙渊继续道:“大爷,还有一事儿我不敢不禀告!”
“说。”
“暖易……回到天枢国了,以三皇子的身份。”
“什么?”蒋帅好似没听清一般。
“三皇子如今是天枢国的兵马大将军,手底下二十万的将士。对外宣称说这十年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已全好了。”
蒋帅只觉得阵阵头疼,黑骑一事还未解决,暖易这事儿显然更棘手。他当年被蒋家百般折辱,自是怨恨至深。而蒋家掳来人不理会天枢国使臣的要求,只说人没在他的手上,睁眼说瞎话让人气闷无比。却也无可奈何。蒋家一直洋洋自得,如今等于直接告诉了蒋家,人被蒋帅放走了,他掌管兵马估计是要打仗。而蒋帅放人就等于当了整个蒋家的罪人。
怪不得这些日子黑骑没再来找麻烦,只怕自顾不暇了。几乎可以预想到蒋家现在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可是现在蒋帅的境地也不容乐观,还未动手就跟蒋家所有人为敌。身份那优势一点都没了,现在只怕刚一踏进京城,人就会被抓进天牢里去。
蒋帅想到的,傅文宇也想到了。有些担忧的看着蒋帅。
“罢了,该来的还会来。”蒋帅如今之差一小步就能突破到九层。一旦突破了这个关卡,就是黑骑全上,他也有对抗之力:“你主子那边,京城有回信吗?”
如今蒋帅跟傅文宇俩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看清了这一点,夙渊也就不再隐瞒道:“京城回信了。说让主子上京议事!”
“人可信吗?”
“可信,是我家老爷的至亲好友。”夙渊老实的回答着。
“哦。”
傅文宇忽然道:“如果,我要上京,你同不同我一起走?”
“不了……你做你的事儿,我做我的。等过些日子我再走。”蒋帅道:“你们主仆二人好久未见,先聊聊,我就不打扰了。”蒋帅客气中还带着一些疏离。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会会那个江湖术士,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夙渊道:“大爷把你们的事情都说了,先恭喜主子得偿所愿。”
“恩。”傅文宇原来觉得自己一定会欣喜,可是到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夙渊小声道:“林公子来信了。”说完直接把信给主子看。
傅文宇打开,迎面就看见那俊逸飞扬的字体。信上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最后溢满爱意,大有对这份情感忠贞之意,信上也催他快些回京,三殿下也有意让他在身边帮着出谋划策。有三殿下做保,已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果。显然夙渊这也是这么想的。
傅文宇却道:“再等些时日,跟他一起上京。”
夙渊有些微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子的心里他看的清楚,该不会是……
“主子,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大爷怎么都跟您没关系,而林公子的背后是三殿下,既他对主子一片痴情,主子也不该辜负了这段情谊!”夙渊生怕他掉进去不可自拔,他的主子乃是人中之龙,傅家平反之后自是要走仕途的,而蒋帅却安于在这一毛不拔之地当个小地主,这样的日子可以暂居,但不能久远的生活在这里。
傅文宇听到这话,脸色冷若冰霜:“休在那边胡言乱语,我的事情会处理干净,并非对他有私情,只是他在三帮助于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血沁的事情夙渊并不知道。
夙渊误会的很深,只是主子既已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他插话的道理。
京城之中,蒋家里有着诡异的安静。蒋栋的脸色幽暗不定:“混蛋!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该一刀杀了那个贱货!”如今该砸的东西砸了。该骂的人骂了。震怒过后就是一阵惊恐。皇帝昏庸无道,重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朝野*民不聊生,老皇帝色/熏心,太子殿下跟三殿下又有党羽之争!夹缝中做人已经十分不易,那个草包还时不时的给他添乱!将近十年来没有战乱,手下的养的兵身上全是懒肉。谁能想到那个贱货居然还能回去,还能坐拥兵马将军的位置!
自从他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就日夜寝食难安,他忽然很后悔,当初不叫那个废物草包离开好了。也是他太过自负,以为能杀了他,顺便接收他身边的那几个美人,没想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蒋栋脸色阴晴不定,已经接连两日告病不去上朝。心里又是气闷又而是不甘。那个万里之遥的草包竟然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越想越是咬牙切齿,他不过是个阴沟里的老鼠,跟自己正经嫡出的身份云泥之别,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心里不痛快。
他不能等了,这些年来他只信奉一个道理,就是谁让他难受,他就让别人难受百倍,蒋栋打开房间的门:“叫黑骑进来!”
不一会儿房间中多出来两个人影:“黑骑还有多少人?”
“回主子,一共三十二人,折损了六人,只剩下二十六人了。”
“你们去凌云城,杀……”蒋栋的声音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脸上也带着从未有过的毒辣。
“什么?”
“杀掉将帅,傅文宇,洺湘好跟着他们的那个仆人。血洗凌云城,然后放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如今戾气大涨,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舒服。
“是。”
黑骑还未走,就听见外面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圣旨到,请蒋小将军接旨。”
蒋栋心头一跳,忙出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那人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枢国蠢蠢欲动,欲要犯我国土,命你速速率领二十万兵马赶往前线,钦此!”
蒋栋心中一冷,脸上却十分恭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那旨意,如今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他心中清楚,虽说也是二十万兵马,可是这些年安逸惯了,再加上朝廷上克扣军饷,这些人早就成了老兵油子,让他们去打仗根本不行。再说天枢国又跟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到时候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圣旨已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抗旨。
立刻对还未走的黑骑道:“不必去凌云城了,这些日子你们都跟我在一起!”蒋家的黑骑从小训练忠心度自是不必说的。这么多高手保护他一人,心里才稍稍踏实。一想到不日要打仗就脑瓜仁疼,他虽出生在将军之家,却从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历。眼下赶紧笼络几个带过兵的将士才是真的。
心里暗骂这老皇帝不消停,太子和诸位皇子的当与之争还未解决,就开始着手外面呢,还当这是十年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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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帅见到那个江湖术士暗暗一惊,这人相貌奇特,看着就并非凡人,模样其丑无比。硕大的脑袋,精瘦的身材,三角眼,蒜头鼻,扫把眉。让人过目难忘。
“先生贵姓?”在蒋帅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同样在看着蒋帅。
“鄙人姓潘单名一个绝字,乃是周勇候的嫡传弟子。”
“哦?”蒋帅挑了一下眉毛。
潘绝笑道:“鄙人会一点不入流的小手段,还从祖宗那里学了几天的相面之数,如今见了大爷深觉得有意思,大爷不是一般人。阳寿已尽,却还能续命至今真是佩服,只是如今邪气入体,怕也难过!”这一招就是亮山门,展示真功夫的时候。
蒋帅讶异自己的秘密这么快就被知晓。收起了试探之意立刻恭敬了起来:“先生何所求?”
“无非是山中无趣,想在这俗世红尘之中走上一遭。看人待事儿都随心情。”潘绝笑了笑。容貌的丑陋反倒显得特别。
蒋帅恭敬道:“好一个世外高人,我身上中了一味蛊毒,不知高人可解否?”
“解铃还须系铃人,况且你身中的蛊毒极其麻烦,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
“不知可否见教一二?”
“这种毒名曰血沁,以血养蛊,最是厌情。能让人在短时间之内实力大增。随后一日抵十年的衰老,十日后气绝!”
怪不得傅文宇那样冷淡,估计是养蛊造成的。
“可解吗?”
“无药可解。”潘绝摇了摇头:“除非……”
“什么?”
“除非全身换血,折一人,救一人。而且一旦过程中出问题,两个人都得死。这人还必须是自己的骨肉至亲。”潘绝笑了笑:“不过,纵使有,也必须医学圣手廖文进帮忙才可能会成功。总之就是个找死!”
蒋帅了然的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反倒让潘绝来了几分兴致,若是一般人听闻自己命不久矣只怕早就吓的不行,可他却没有。
“先生大才,不如随我去外面走走,看看这篇山脉,可有龙气。”蒋帅半开玩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