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祁翊耳鬓厮磨一阵之后,南宫婳这才从他怀中出来,她朝他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惹得祁翊在她额头轻点一记,随即勾起红唇,无比淡定的道:“这么晚了,你要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祁翊看向南宫婳,示意她先进屋,他要看着她进去睡下,他才会放心的离开。
南宫婳本想目送祁翊,可他一直站在月光下看着她,她只好领着玉萼走进房间,待她慢慢关上门时,发现祁翊仍旧眸子含笑的看着她,那笑容真是万年风华,煞了多少人的芳心,好像他才是最耀眼的明珠,周遭一切都黯淡得失了颜色。
等南宫婳再看时,祁翊早已经一跃腾上那高高的院墙,瞬间消失在黑夜中,连带后边的含笑、含恨也是闪得极其的快。
一进房间后,玉萼立即紧张的拉着南宫婳,朝她关切的问道:“大小姐,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世子会生气,没想到他这么信任你,连我都没想到,只不过,三小姐怎么躲在角门处,那外院的婆子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让她轻易的钻了进来,看来明儿个该惩罚她们一下,好让她们长点记性。”
听着玉萼愤怒的话,南宫婳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微笑道:“你这个傻瓜,你认为没有我的允许,她进得来?”
听南宫婳这么一说,玉萼像是明白似的,立即大吃一惊的道:“大小姐,你太厉害了,没想到是你放她进来偷听的,听到袁逸升对她的贬低,她恐怕血都要气吐出来,她恐怕还以为是自己偷跑进来的,没想到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玉萼这才弄明白为何三小姐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而南宫婳则打了个呵欠,都大半夜的了,她已经很困了。
而玉萼则懂事的替南宫婳盖好被子后,再退出房间,仔细检查了房间,这才把门关上去了偏房。
这九天,是举子们最难熬的九天,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紧绷的对待这场会试,这九天,整个京城都好像安静下来,整日有护卫军穿街走巷,在维持社会秩序,生怕有人大吵大闹,吵到贡院的考生。
这几天,南宫婳都从含笑那里接到祁翊的消息,说祁翊每场考试都最早交卷,不知道他为什么写这么快,总之,明天科举考试就结束了,再过半个月便是出成绩的时间,南宫婳倒真想知道祁翊考得如何。
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南宫婳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以后,坐在飞羽院听绾绾的消息,这一早上,时间过得十分的慢,南宫婳一直篡紧手指,她想知道,祁翊和袁逸升两人考得如何,尤其是袁逸升,这个她的死对头,她真想知道他是不是意气风发得了第一。
这时,门外的绾绾已经十分兴奋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朝南宫女画挥手道:“大小姐,太好了,祁世子中了贡士,而且是第一名的会元,他同时考了文科和武科,文科是会元,武科也是第一名。”
听到绾绾兴奋的声音,南宫婳怔大瞳孔,没想到祁翊竟如此有才学,竟然考取第一名,而且文科、武科都是第一。
想到这里,她立即看向绾绾,又道:“那袁御史呢,他怎么样了?”
“袁御史是文科的第二名,不过分数却相差祁世子一大截,李铭浩公子第三名,陶志坚与王桂林两名公子都在贡士的榜单里,奴婢不清楚名次。中了贡士的人,三月初一便进宫参加殿试,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只考时务策一道,由皇帝按学子的才能重新安排名次,殿试完比后,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灵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是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二甲、三甲同赐进士出身,意思是说,只要在榜单上的贡生,都已经是进士了,只是排名还未定。那陶公子、王公子他们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当然,咱们祁世子是最厉害的,如今太监已经去武穆王府报喜去了,就等最终的殿试及殿外武试,确定最终的文武状元!”
听到绾绾一连串的解释,南宫婳终于弄清了科举的规矩,她没想到,雪儿、怡儿的未婚夫王桂林和陶志坚,竟然都中了贡士,还有表哥,竟然是第三名。
袁逸升有才能她知道,若是没有祁翊,他定是第一,毕竟他若没有真材实料,也枉称为江南才子。
南宫婳不仅在心中默念,祁翊,你一定要打败袁逸升,不能让他夺状元。
时间过得很快,三月初一,就是皇帝举行殿试的时间。
这一天,贡生们都早早的准备好,由太监迎到皇宫大殿,这里的好多学子都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从来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所以一进皇宫的时候,就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个眼睛都差点粘到宫殿上去了。
因陶志坚和王桂林两人娶的都是南宫家的女儿,两人便早早相识,结伴来到皇宫,陶志坚今年十八,不过能这么年轻就中举,再中贡士的,实属少见,所以他与才十七的王桂林都算年青有为的人才。
陶志坚家开米铺的,他人也长得高大粗犷一些,王桂林则是一脸的书生气,中举后常在翰林院行走,倒是认识一些不大不小的官,两人到达大殿的时候,皇帝还没来。
只见那大殿最前头,一名濯清出尘、凤眼生姿的绝美男子正昂首立于大殿之上,他着一袭描金云纹的深青纻色纁裳,腰系青鞓革带,腰踏青罗金绣的青绮玉靴,一双漂亮的眼睛半睁半阖,时而沉静,时而冷色,缄默的立于最前头,身上却散发出别人没有的高贵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