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教训不听话的下人,还要向祖母交代了?爹爹说过,有谁敢对主子不敬,不必请示直接处罚,难道我连处罚两个丫头的权利都没有?”南宫婳很想告诉林雪柔,如今侯府已经不是老太太当家,以前父亲偏向老太太,那老太太的话还有用。
如今,父亲已经开始怀疑老太太,对她起了嫌隙,又因为宠爱娘亲及自己的弟弟,天秤已经偏向她们这方,老太太只是空有个壳子,已经渐渐没有实权了。
在一个偌大的侯府,拥有实权是最重要的,所以老太太之前才要和娘亲争管家的权利,谁有管家的权利,下人们就偏向谁,而没有实权的,就只能任人欺负,哪怕你是正经主子。
听到南宫婳的话,林雪柔只觉得十分憋屈,她这还没成功爬上床,已经被大小姐如此欺负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呆在侯府。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已经传来老太太跳脚的声音,“谁敢打我的雪柔,南宫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里动用私刑,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待人刻薄,是个狠毒的主子?”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迅速走了进来,她的步子迈得特大,可见活得生龙活虎,哪像绝食失,像她这样刻薄的老太太,才舍不得死。
南宫婳见老太太进来,便起身朝她行礼,淡笑道:“祖母来了,婳儿不过教训两个下人,因为她们对婳儿不敬,祖母又是因何事生这么大的气?”
“何事?你还有脸问我?”老太太要是有胡子的话,早就吹胡子瞪眼了,她忙走到林雪柔跟前,将林雪柔拉到身后,朝南宫婳板着脸孔道:“你今天是不是要连我这老太婆也一块打?”
“孙女不敢,见家母容光焕发,最近生活应该很好,孙女特意叫小厨房炖了猪脚给祖母,祖母一会要记得吃。还有,何然已经将公中的库房打开,孙女已经派人去搬母亲的嫁妆了,恐怕这时候,嫁妆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如此,那孙女就多谢祖母厚爱,肯把嫁妆还给娘亲,以后我两个弟弟也有着落了。”
南宫婳一双眉眼弯弯带笑,听得老太太火气上涌,当即身子就颤抖一下要歪斜在地,忙朝身侧的孙嬷嬷道:“嬷嬷,公中库房的钥匙不在你这里,何然是怎么进去的?”
孙嬷嬷迅速摸了下身上,这么一摸,她当即满目惊异的看向老太太,惊慌失措的道:“糟了,钥匙不见了,一定是让何然盗了。”
“孙嬷嬷你胡说什么呢?钥匙不是你亲自交给何然的么,说这是祖母的吩咐,说祖母突然发现,她用不着这些嫁妆,让你交待何然,把嫁妆还去凤莛轩,难不成,婳儿听错了?”南宫婳满眼无辜的看向孙嬷嬷。
此时,孙嬷嬷已经急得脸色苍白,不知道如何解释,而她身侧的老太太已经怀疑的看向她,道:“孙嬷嬷,你说,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孙嬷嬷立即扑通一声朝老太太跪下,摇头道:“请老太太息怒,奴婢没有将钥匙给何然,是他偷去的,与奴婢无关啊。”
“嬷嬷,你就别狡辩了,你都收了银子,你儿子已经被提拔上来做副管事,难不成,这些还不够?”南宫婳淡淡说完,听得孙嬷嬷眼睛鼓起,这时候的老太太,已经像要吃了孙嬷嬷似的盯着她。
“大小姐,天地良心,我没有啊,你少诬赖我。”孙嬷嬷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如今出事,老太太竟然不相信她,开始怀疑她,只让她觉得从头凉到脚底。
南宫婳则满目无辜的看向孙嬷嬷,无奈的摊开手,道:“嬷嬷一向将钥匙看得很紧,如果不是你给的何然,难不成何然还能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嬷嬷,谢谢你啊!”
南宫婳说完,朝孙嬷嬷不冷不淡的一笑,这一笑,看得老太太更加怀疑孙嬷嬷,一双眼睛快瞪成了绿豆眼。
“大小姐,你虽然即将是世子妃,但说话也不能如此的诓骗人,你快向老太太解释,我没有把钥匙交给何然。我本就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难道我儿子想混个副管事还得用钥匙去换,我何必冒这么大的危险做这种事,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是李婶子张婆子等人,为了钱财什么都愿意做,我与老太太的情分亲如姐妹,我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还请大小姐不要随意诬陷好人!也请老太太相信我这老婆子,否则,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
孙嬷嬷一向是有眼力见的,段数也不是普通的丫头,这么寻死觅活的表了心态,使得原本头昏脑涨的老太太当即反应过来。
想到这或许是南宫婳的离间计后,老太太已经冷冷看向她,立即朝身后的下人们道:“快,去库房,截住何然,竟敢盗我库房的钥匙,抓住何然后,当即乱棍打死!”
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说完就领着人风风火火的往库房赶,南宫婳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的背影,人却转身朝飞羽院走去。
到了飞羽院,何然与其他下人早已侯到那里,院子里堆着才从库房里搬出来的一堆堆珠宝,看着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宝物,南宫婳微微眯起眼睛,拿出银子来让何然打赏下去,再让人把宝物全搬进院子,最后让何然叫了八名护院守在飞羽院,任谁也不能擅闯进来。
恐怕这时候,赶到库房发现库房空空如也的老太太,会气得吐血,南宫婳则一刻也不放松,叫来何然,让他赶紧去找李婶子口中那名牛高马大,长着一双倒三角眼、耳朵后面有颗黑痣、有酒糟鼻的朱嬷嬷,还吩咐他派人跟踪老太太及二房身边的所有人,看最近有没有人与那朱嬷嬷联系,最后她再让何然派人去查林雪柔,看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