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叔叔。”南宫婳立即后退两步,屈居弯腰,给楚宸烨行了一个大礼。
楚宸烨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紫色衣袍,十分不悦的眯起眼睛,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婳见他身上穿的竟是自己送他的七彩缎绣衣,迟疑一下,忙道:“婳儿才从太子府出来,刚才在给离郡王看诊,郡王的病好像恶化了,叔叔作为他的朋友,是不是也应该进去看一下?”
“恶化?”楚宸烨一脸的不可置信,漂亮的眼眸浸着冷冷的寒光,薄唇冷启道:“不是有你的神医未婚夫为他看诊,他这病怎么可能恶化,装的!”
说完,他不理会南宫婳,背着手就要领人上前,南宫婳见好不容易碰到楚宸烨,忙上前一步将他拦住,满目真诚的道:“叔叔为何要怀疑人,他的病真的快恶化了,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你现在不去看他,恐怕以后看不到他了。”
“你在诅咒本世子还是诅咒他?”楚宸烨又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起南宫婳来,不紧不慢的道:“我怎么觉得你脑子进水了,罢了,去看看吧,不过,你得在这侯着,等本世子出来!”
“婳儿遵命。”南宫婳立即会心一笑,只要楚宸烨去看了,她答应楚汐的事就算完成了。
楚宸烨摇了摇头,阴沉着脸就朝太子府大门走去,看到大将军前来,太子府的下人们立即将大门打开,有的在向他点头哈腰的说好话,有的则已经进去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楚宸烨就消失在南宫婳视线里,南宫婳则淡淡立在原地,让楚宸烨去与他敌对的太子府,也真难为他了,原以为他不会去的,没想到他还是去了。
“小姐,刚才离郡王和你说了些什么?”玉萼觉得奇怪,好奇心十分强的看向南宫婳。
南宫婳则看了她一眼,在她额头指了一记,道:“别人的事你少管少问,知道得多就活得越短。”
玉萼一听,立即吐了吐舌头,却是再也不敢多话。
可还没过去一刻钟,南宫婳就看到太子府的大门被小厮们迅速打开,满面怒容的楚宸烨踩着两名小厮的身子就踏了出来。
一踏出太子府大门,楚宸烨便愤怒的朝拐角处走来,在看到安静立在原地的南宫婳后,楚宸烨冷冷勾起双唇,眼里浸着无比深寒的怒气,“你在耍本将军?”
“婳儿不敢。”南宫婳只觉得奇怪,为什么楚宸烨那么生气,看他极力的隐忍着满腹的怒意,好像十分愤怒似的。
楚宸烨眯起双眸,居高临下的看向南宫婳,沉声道:“下次若再这样,叔叔的剑可不长眼,还有,本将军不喜欢男人!”
说完,楚宸烨看也不再看南宫婳一眼,领着满头雾水的侍卫们便策马离去。
看到楚宸烨远去的背影,南宫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楚汐给楚宸烨表白,被他拒绝了?不知道楚宸烨有没有给楚汐难堪,不喜欢一个人,但也不至于羞辱别人,看他那样子十分生气,她也不是有意的。
回到侯府时,南宫婳还未下马车,就听到喜妈妈的声音:“大小姐,武穆王府前来下聘了,好多聘礼,像金山银山似的,老太太一双眼睛都看花了,已经挑了好多好东西走。”
南宫婳听到喜妈妈的话,乌黑的眸子登时嵌起一道冰冷的寒光,这死老太婆,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敢克扣她的聘礼。
“妈妈,前面带路。”南宫婳双目平视前方,双手交合于胸前,裙摆曳地,一步步踏上侯府的青石台阶。
穿过垂花门与一溜烟的抄手游廊后,南宫婳终于领着人来到清墨轩,此时,清墨轩的院子里站满一排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侍卫们面前摆着一排排红色的木箱,那些木箱子上都上得有锁。
见南宫婳一进来,侍卫们全部立正,齐声道:“属下参见世子妃。”
这一声洪亮的喊声,听得南宫婳有些不太适应,她便朝众人淡笑着点了下头,以示回应,这时候,清墨轩的院子里已经来了一大堆的侍女婆子,在见到南宫婳后,纷纷朝她屈膝行礼,南宫婳则淡然走进院子。
此时,南宫昊天有些尴尬的坐在里面,赵氏因为产后坐月子,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仍是陪着南宫昊天坐在那里,南宫昊天之所以尴尬,是因为之前运来的一批嫁妆,竟被老太太吩咐运到了兴安堂,美名其曰她是祖母,由她替婳儿保管东西。
而这时候,后边赶来的武穆王府四位族亲的全福之人全都坐在雕花凤椅上,一个个虽脸上带笑,不过眼神却有些疏离,大概是因为之前由小厮们抬进来的聘礼被老太太抬走的事不高兴。
看到南宫婳进来了,四位老夫人这才朝她展颜一笑,一个个开始笑眯眯的打量她,而南宫昊天脸上的尴尬这才稍稍化解一点。
一直站在最前边的官媒丁志高大人诚惶诚恐的看向南宫昊天,一见到南宫婳进来,便朝她拱了拱手,微笑道:“这位就是南宫姑娘吧,这四位是武穆王府族亲里最有福之人,她们儿女成全,有老伴,夫妻恩爱,且生活富足,被老王妃叫来特意与侯府纳征的。”
丁志高说完,四位衣着隆重的老夫人都对南宫婳点了点头,脸上带笑,这时,一位身穿浅红色衣袍的老夫人笑眯眯的看向南宫婳,自我介绍道:“我是王爷远房的表姐,姓吴,既然姑娘来了,就请丁大人把王府的聘礼清单交给姑娘,这也是老王妃和世子交代的。”
吴夫人说完,看向对面的丁志高,丁志高立即将桌上的一只金属小盒子打开,将里面一沓沓的单子拿出来,并郑重的递向南宫婳,“这是老王妃亲自吩咐说,所有聘礼都给大小姐,请大小姐好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