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山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也只有皇后才指使得动,原来,竟是皇上不想她抢了他女儿的风头,想让他女儿和郡主出完彩,相完亲,再让她出去给六皇子看一眼,然后将她配给六皇子就完事。
呵,这个皇上,也真够自私的。
这表面是个宫宴,实际上也是个皇子公主公子千金们的相亲宴会,每年官家或皇家举办那么多宴会,一来是真为宴会,二来则让这些夫人们多看看人家的千金,好能在说亲的时候心里有个谱,如今栖霞已经十四,羽落郡主更是已经十六,还未许有人家,虽然是她们太挑,但如果再不许配,以后就要成老姑娘,传出去多难听。
南宫婳坐好之后,透达窗花小镂,竟看到互相对视着的楚宸烨与祁翊,此时,两人都打扮得熠熠生辉,从一进殿开始,便互相投去缕缕别人看不懂的暗芒,最后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相隔只有约摸一丈。
两大美男子一坐下,立即让对面的千金小姐们纷纷流口水,而夹在他俩中间的楚汐,此时已经皱紧眉头,十分尴尬的和左边说话不是,和右边说话也不是,两人一人太子党,一人齐王党,按理来说是死对头。
他楚汐随性惯了,加上从小生病,身子不好,虽是太子的儿子,却不属于两党之一,属于经常被人忽略的角色,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两派之间有矛盾时去调解的角色。
“离郡王,好久不见,身子可还大好!”祁翊端起桌前的酒杯,一双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看向身侧的楚汐,殷红的唇略微冷勾,可那眼神深沉得似要看穿人心似的,透出股股冰凉。
看着祁翊如狐狸一样的表情,楚汐轻咳了一声,面色稍显微弱,笑道:“托你洪福,还未恶化,不过你的医术似乎不见长,医了那么久,本郡王竟然还是老样子,你说,本郡王要不要换最近最负盛名的南宫姑娘来诊治一番!”
祁翊敛起双眸,两排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随即眼底含笑,闲散自得的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淡定的挑眉道:“你确定?”
楚汐一听,当即爽朗的笑道:“本郡主可不敢确定,到时候万一愈加恶化,恐怕本郡王再也请不动祁世子了。”
祁翊仰头喝了口酒,丢给楚汐一记“你知道就好”的眼神,随即不再理会他,开始观察今天的来人,看了一会却发现,某人没来。
见南宫婳仍没来,祁翊便觉得此地十分的无趣,想到这里,他已经一脸冷漠的斜坐在玉椅上,在看了看对面一干花痴的少女后,他原本想恼怒的瞪她们一眼,突然,他玩心大起,竟朝对面的少女们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那微笑好像融化的冰雪一般,看得少女们芳心大乱,而此时,他已经在笑过之后,十分无趣给了她们一个白眼,然后用手肘着头,开始假寐,谁也不想再看,心中只有一个词,“花痴”!
祁翊身上华光溢彩的袍子衬得他宛若遗世独立的谪仙,那淡然自若的神态,竟看得众少女们个个激动。
“哇,祁世子看我了,他看我了。”
“他会看你?人家看的是我好不好,莫要搞不清自己的角色地位。”
“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人家看的可是进来的公主和郡主。”
小姐们才说完,只见大殿入口处,两个绝世美人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踏进大殿,栖霞装扮得十分隆重,一袭正红色的凤袍将她衬得十分尊贵,羽落郡主则着一袭月华白袍,看上去飘飘如仙,眉宇间溢出淡淡的温柔,两人一柔一刚,一进来便吸引住众人的眼。
羽落郡主一进来,便看到齐王世子楚宸烨正紧抿着薄唇,一双鹰隼般的双眸透着十足的凛厉,身上深黑色的玄色鎏金锦袍似乎告诉众人,此时他心情很一般,没胆子的就别去惹了。
不一会儿,南宫婳看到皇长孙和安容华、裴灼萝已经走进来坐定,这时候的明殿,每一个人都是人中之龙,大家闺秀,汇集了苍祁最优秀的人才。
不一会儿,只听外边响起皇上皇后驾到的钟鼓鸣乐声,一袭明黄色龙袍的苍祁帝已经牵着一袭红色凤袍的皇后走了进来,众人立即给她们行礼。
“都平身吧,不必多礼。”苍祁帝说完之后,便牵着皇后坐上龙椅凤椅,这时,外边又响起“太后驾到”的声音。
听到太后驾到,皇帝、皇后都谦和的站起身,南宫婳还从来没见过这位太后,便看过去,只见那大殿入口处,一个打扮富丽,面色冷清高贵,身上环翠环绕却不显得庸俗的老美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众人立即朝她行礼,三呼太后千岁,羽落郡主在看见之后,立即乖巧的跑到太后跟前,主动牵着太后坐在凤椅上。
太后在坐定之后,亲切的拉着羽落郡主的手,满脸带笑的道:“今儿个哀家是来给羽落撑面子的,皇上,你可要多为咱们羽落留心。”
太后说完,便朝皇上笑了笑,皇帝了然于心,看了眼对面阴沉着脸的楚宸烨,只觉得这事太难办。
这时候,太后已经不再微笑,而是换了一副万年寒冰一般的脸,就那么坐在凤椅上,淡淡扫着下首坐齐的人。
皇帝皇后、太后都到齐了,这时候该是请燕国使臣进来的时候。看了看下首众人,皇帝已经淡笑着道:“既然大家已经到齐,常青山,把燕国太子及六皇子并三位公主郡主请进来。”
这时,又是一声礼乐声响起,众人纷纷抬着头,对外面翘首以望,想看看燕国的太子和公主究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