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柔说完,忙在床上朝老太太跪下,对着坚硬的床沿就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看得老太太忙将她扶起身,一脸心疼的道:“雪柔,你别这样,我把你从小抚养长大,原是想让你下嫁给昊天的,可你俩没有缘分,年岁相差太多。虽然这样,我心中一直有这个心愿未了,如今你做侯府正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了,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也就你一个贴心的孩子,我可以许你一个妾位,但这孩子,咱们还得仔细斟酌着!”
老太太说出这话的时候,林雪柔已经惊慌失措的抖着身子,忙道:“姨母,雪柔不懂,你是让雪柔下嫁给表哥?”
老太太迟疑一下,咬了咬牙,郑重的点了下头。
林雪柔其实心里早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她一个寡妇,又带着儿子,就是嫁个放马的都是她的造化,如今能嫁在侯府做正经的姨娘,上头又有老太太罩头,以后的日子定是吃穿不愁,如果一举生出儿子,更是风光无限,她心里天天夜夜都在祈求上苍满足她这个愿意。
如今老太太主动说出来,要提携她,她自然是十分的激动。
“对,你是我侄女,我不疼你疼谁?”老太太坚定的点头。
“可是,夫人和大小姐会不会不同意?我看她们有点不喜欢我。”林雪柔说出心中的疑虑,微微咬着下唇。
“她们敢!真以为这侯府是她们当家了?连侯爷都得听我这老太太的,何时轮到她们发话了?等时间成熟,我自会去给侯爷说,这段时间,你就有意无意的接近侯爷,他自小就是个色鬼,心又软,有时又懦弱,喜欢同情弱小,你就向他诉诉苦,或者像知已那般谈谈心,等他对你有意的时候,这事便八九不离十了。”
老太太对这个儿子倒是了解得很透彻,听得林雪柔直点头,好像真的看到曙光一般,飞羽院里,南宫婳捧着手中的银耳莲子羹,轻轻吹了吹上边的热气,这时,何然已经埋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给南宫婳行礼,然后小声道:“大小姐,颦儿传来消息。”
说着,何然就把颦儿偷听到的老太太与林雪柔之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南宫婳,这颦儿是何然安排的一个丫头,一直在听雨轩外头守着,有时候做些熬药、烧柴和打扫的杂事,却有机会靠近房间,能偷听到老太太和林雪柔的谈话。
南宫婳听完后,不得不赞赏何然的机灵,在林雪柔住进来之时,她已经率先吩咐过何然,让他派个丫头去听雨轩,没想到如今便见成效了。
将何然打发出去的,边上的喜妈妈气得朝外“呸”了一记,上前就朝南宫婳愤愤不平的道:“大小姐,咱们府免费养着林姑娘,没想到她竟起了那种心思,想爬咱们老爷的床,这也太不要脸了点。”
南宫婳喝了一口汤羹之后,缓缓将汤羹放到黄花木桌上,晶莹如玉的眼眸嵌着一缕汪洋的影子,嘴角不屑的冷勾,沉声道:“本来我是无意赶她走的,如今她心思不单纯,想着一步步渗进侯府,今天能要院子,明天就能要我爹,等这些都要成功后,她是不是要装可怜的要我娘亲的位置,以及夺得掌家之权,和老太太里应外合的刮干净侯府?”
说到这里,南宫婳已经“啪”的一掌上拍在桌子上,浑身透着一股子不可违抗的气质,又道:“夫死,寡妇,带个儿子已经不吉利,还如此的不知收敛,我岂会让她称心如意?”
说来说去,这其中有老太太在背后撑腰,否则林雪柔哪敢如此大胆,好个老不羞,真是处处想着算计娘亲和她,以达到为自己谋取权利地位的目的。
“妈妈,传消息给颦儿,让她密切监视听雨轩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向我禀告。”南宫婳沉声吩咐道。
喜妈妈在应了一声后,又道:“如今夫人就快生产,咱们可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我去给颦儿打过招呼之后,就去照顾夫人,大小姐你要准备去皇长孙府的事,一定要好生休养身子,到时候定要大放异彩。”
喜妈妈说完,笑嘻嘻的便离开了,南宫婳则微微一笑,看着喜妈妈着急维护自已的样子,她只觉得十分的感动,去皇长孙府不惹事都算好的,她哪会大放异彩让安容华嫉妒。
月夜,一月的天气仍旧很冷,虽然已经不再飘着大雪,不过连呵口气都透着寒意,南宫婳坐在窗前,看了很久手中的医书,这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大半夜了,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全到抱夏里睡着了,只有她硬是撑到现在。
发现自己竟然一看书就看到晚上后,南宫婳便站起身,将房门打开,准备出去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会,继续看书。
毕竟,她和祁翊比起来,相差得太远,连祁翊的皮毛都没有,所以她要多看书,多练习,这样才能提升自己。
走出屋子后,南宫婳立即感到一阵沁凉的拂面吹来,她下意识的抱紧身子,突然,只听“咚隆”的一声,南宫婳看到有个黑影已经从墙上翻了进来。
看到那黑影,南宫婳立即转身就跑,更想大声呼叫,谁知听那黑影已经焦急的道:“婳儿,我是逸升哥哥,你先别叫,我不会伤害你。”
原来是袁逸升,大半夜的竟不知羞耻的翻墙来找她,难道他不知女子闺誉为何物?还一口一个逸升哥哥,她真觉得恶心,想吐。
袁逸升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后,赶紧走到南宫婳面前将她拦住,一脸焦急又深情的看着她,“婳儿,怎么这么久你都没联系我了,听说皇上要选你与燕国和亲,此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宫里的人都在传,但不敢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