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湘绣被苏姨娘吓慌了神,南宫婳忙将她的手压住,朝她使了个眼色,认真的道:“湘姨娘你别急,父亲乃堂堂侯爷,自会分辨事非曲折,你要相信父亲会公平断案,更会查清事情真相,还弱者清白。”
“湘姨娘?老爷,你果然提她为姨娘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奴才,怎配做姨娘。”苏姨娘惊异的瞪大眼睛,扑通一声跪在南宫昊天面前,如泣如诉的道:“老爷你看看妾身的手,再怎么妾身也是枫儿他娘,在府里也有点威信,再者我们十多年夫妻,难道妾身会说假话诓你么。早上妾身听说湘绣得宠,也真真为她高兴,忙叫她来藕香院,想送几件好看的衣裳给她,还把衣裳拿进来任由她挑,想着她是服侍老爷的人,以前以为我办过事,断不能轻贱了。没想到,她挑这件不满意,那件嫌难看,后面像癫狂了般,拿起桌上的剪子就去剪那些衣裳,妾身便叫周嬷嬷上前去挡,周嬷嬷一向护主心切,就掐了湘绣几把。没想到湘绣恼羞成怒,把气撒在我身上,拿着剪子冲过来就往我手上扎,一边扎还一边说,现在她也是姨娘,和我平起平坐,我凭什么像主子一样赏衣裳给她,凭什么瞧不起她。老爷啊,你可要明鉴,我好心好意送衣裳给她,没想到她误会我的意思,以为我小看她,施舍她。”
“侯爷,你别信她,奴婢没有,奴婢从未打过苏姨娘,都是她在打我。”苏姨娘如此的颠倒黑白,听得湘绣涨红着脸,一脸气愤,差点就要和她对吼起来,南宫婳忙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激动,否则就着了苏姨娘的道。
苏姨娘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说完,便狠狠瞪了湘绣一眼,拍了拍胸脯,又迅速道:“她一剪子挥过来,妾身手臂被她一个猛扎,立即冒了血,老爷你看,现在手上还在冒血,你可知她有多狠。几位婶子看不过去,就上去抓住湘绣为妾身报仇,也去打她,妾身知道她如今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妾身如何比得,哪敢真让人打她,就叫周嬷嬷她们住手。可周嬷嬷她们一住手,湘绣就不服气的冲上来,一脚把妾身踹在地上,对着妾身就是呼呼几巴掌,煽完巴掌还不够,她还扯妾身的头发,扒妾身的衣裳,说妾身没她漂亮,凭什么受这么多年的宠。妾身力气小,扭不过她,她还拿着剪子就要扎妾身的眼睛,妾身当场就吓傻了,周嬷嬷几个忙将她拖开,老爷你也知道奴才都护主心切,便上去教训了湘绣一下。要不是周嬷嬷们将她拖开,妾身这双眼睛估计就毁了,以后哪里还能照顾天郎。”
看到苏姨娘编的这些谎话,湘绣气得浑身发颤,咬紧嘴唇,恨恨的盯着她,记着大小姐的嘱咐,她才暂时忍了下来,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南宫昊天。
这边苏姨娘顿了顿,又泪眼啪嗒、楚楚可怜的哭道:“妾身怕事情闹大,伤了老爷和侯府的体面,忙让嬷嬷们把她放了出去,心想,自己吃点亏没什么,妾身毕竟是她姐姐,该多多让着她,没成想,妾身没怨她,她倒先装可怜来告状了。天地良心,妾身可以用枫儿发誓,妾身一片冰心照明月,一心一意爱护老爷,想扶持湘绣,和她处好关系,让侯府团结,也让外人羡慕咱们侯府。没想到,湘绣的心这么狠,伙同大小姐就来倒打一耙,妾身冤枉,老爷若不信妾身,妾身真该一死了之,以证清白!”
苏姨娘眉飞蛇舞、呼天抢地的表演完,惊得南宫婳张大嘴巴,心里直替她鼓掌,这出戏演得太好了,比戏院里的花旦演得还逼真,再看老爹的表情,早就由之前的怀疑,变成一脸的冰冷,那冰冷的目光就这么朝湘绣直直射过去了,哪有之前的疼惜和爱怜。
况且,苏姨娘暗里暗里提南宫枫,她是南宫枫的生母,和父亲感情深厚,她早就知道,父亲不会那么轻易的不信她。
这下,湘绣更没定力了,苏姨娘也抬头,恨恨的睨向南宫婳,她现在终于肯定,湘绣这事就是南宫婳鼓捣的,要不是南宫婳在背后推波助澜,湘绣哪有这种计谋和胆子。
南宫昊天冷冷睨向湘绣,看着她手臂上的伤,还是不太相信如此温婉的她会发癫打苏姨娘,便试探道:“湘绣,姨娘说的话,可是真的?”
这么问,就代表侯爷不相信自己,湘绣听得心都差点碎了,赶紧摇头,“湘绣只是个奴婢,哪敢动手打姨娘,奴婢受伤一事,连大小姐都不知道,要是奴婢真有心告状,也不会等到现在。”
苏姨娘当即冷哼一声,狠狠睨了湘绣一眼,心里暗骂她不要脸,狐媚子,面上则清泪滚落,柔柔的拉着南宫昊天,将自己左臂抬到南宫昊天眼前,哭着道:“老爷,她那只是嬷嬷们为了替妾身报仇掐的轻伤,你看看妾身这伤,还在冒血,好痛,这要枫儿知道了,他一定会难过的,妾身母子仨人除了老爷的保护,便别无依靠,如果连老爷都不信我了,我便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苏姨娘说到最后,下巴冷抬,显得很决绝,倒让南宫昊天急了起来,新欢固然吸引人,可旧爱的坚实地位也是动摇不了的。
南宫婳本来正愁想什么办法反将苏氏一军,一见苏氏露出冒血的手臂,突然神思泉涌,心里有了打想法,忙上前拉着苏姨娘的臂,故作疑虑的道:“好生奇怪,姨娘和湘绣打闹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怎么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伤口还在潺潺流血?按理说,早就结痂了,姨娘受伤竟然不先找人医治,难不成,就是为了留着这伤口来找父亲?就算你想留住这伤口,可它应该已经结痂了,看这鲜红的伤口,好像是才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