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
曹德发现的太晚了,杀手一刀捅进了齐羽的后背心,少年踉跄几步,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杀手们在齐羽身边禁卫军围过来之前迅速的逃跑,只是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像太顺利了?
这场变故完全让三位大将军都惊呆了。
整个厮杀的战场也一片死寂。
齐羽竟然死了!?
那他们还为了谁而战?
这个时候,原本在屋脊之上和下面的北武护卫忽然如同潮水一般的从东西南北四门开始撤退,而且有些甚至弓箭正对着其他三军。
北武铁骑倒戈了?丝毫不知情的三军统领,三位大将军面面相觑。
这时,一直没发话的夏靖锋忽然骑马走出暗处,朝着三人拱手道。
“少帝已死,我等也无再战的意义,后会无期!”
他一语落下,三个将军已是气的浑身发抖,怒火汹汹。
其余几人就算再傻也知道少帝刚刚遇刺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大将军顿时大怒“你个逆贼!”
大将军一马当先,朝着夏靖锋冲了过去,两人在千军之前打了起来。
剩下的诸侯们傻眼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刀又收了回去,北武铁骑们如黑色的潮水涌走,有一些反应过来的三军士兵大喊“不能让他们跑了!”抽刀追了上去,可惜北武铁骑不浪得虚名,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正殿之前,大将军李散也被一刀斩落下马。
与此同时,夏靖锋派出去的杀手在后退的路上,不知哪里埋伏着的赵全忽然冲了出来。
杀手带头的人认得赵全,震惊之余看他丝毫没有悲戚的表情,立刻想到自己被骗了,恼怒道“你原本也是北武的人,你竟然背叛夏侯!”
“士为知己者死,我们各为其主而已。”赵全一刀了结了对方的生命,带着自己的人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场忽然的变故发生在后殿,所以前面的人并不知道。
另外一边。
夏靖锋不再恋战,带着自己的人撤退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宫门口也被撞开了,原是沈邵阳趁着混乱,带着自己的人撤退了,他快马加鞭的冲到了太尉府里,结果发现沈太尉连夜跑了,老婆孩子一个没带。
“该死的狗娘养的混蛋!”沈邵阳一拳砸碎了桌子,吓得赶来的沈太尉的正室慕容氏一哆嗦。
“邵阳,到底怎么回事,今晚宫中……”慕容氏虽然不喜欢这个庶出的长子,却也担心自己今晚跟着一起去的儿子“我儿他……”
“他死了。”沈邵阳冷声道,看着慕容氏惨白的连,接道“他们都死了,那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已经跑了,你们若是不想死,赶紧走。”
沈邵阳说完,不待对方的反应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沈家趁着乱离开了京城,丢弃了铠甲,几千士兵隐入了黑暗。
他眼里燃烧着的是愤恨,是不甘心,也是迷茫,忽而,他想到什么,调转马头朝着这附近山里的正觉寺而去。
他有一种直觉,沈太尉那个老狐狸一定是去找那个被他藏起来的皇家遗孙了,这个时候,也就只有那个孩子能救沈太尉。
比如到时候把黑锅都甩给他们。
然而,当他到了正觉寺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一片火光,以及黑压压的北武铁骑,沈太尉已被绑着双手面如死灰。
今晚,沈家再无可能翻身。
此时此刻,宫内,血,染红了白玉砖。
知道齐羽已死,三军将领相顾无言,只能看着曹德哭哭啼啼的拿出一个锦盒。
除了重伤的大将军,剩下的两位将军,还有从后殿那边回来的赵全及剩余士兵们看到圣旨纷纷恭敬的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此时此刻。
夏亦心已经跟着影七等人除了城。
就在要隐入官道旁边的森林的时候,忽然从暗出窜出来十几道黑影。
有埋伏!
“保护好小姐!”影七早有准备,立刻下马跟对方战成一团。
夏亦心则是被其他三四个影卫护送着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可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他们走的方向并非是北武大营的位置。
发现问题的时候,她立刻勒紧缰绳准备调转马头,对方速度比她更快。
一直跟在她斜后方的蒙面影卫,忽然出手,她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原本的马背上带到了怀里。
扑鼻的冷香让她惊诧的忘了反应。
对方一身跟他们一样的护卫装,样子也没什么特别,但他一双晶亮的黑眸在黑夜中好似潜藏的孤狼。
是齐羽!?
夏亦心震惊之余,后颈一疼,坠入了黑暗。
他则是一夹马腹,抱着夏亦心冲出了包围,坠入黑暗前听到一个机械的声音“警告!警告!主线剧情出现危机!”
等另一边影七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就连赶来增援的北武铁骑都跟他们擦肩而过。
在上千的北武铁骑面前,这一伙忽然冒出来的人就正大光明的把夏亦心掠走了。
几个时辰前,在暴风雨来之前。
关于“不要天下”这句话,齐羽其实并非是开玩笑。
在确认夏亦心那边已经被人带走后,齐羽去了慈安宫。
孝德皇太后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孝德皇太后”的尸体,惊疑不定的看着齐羽。
“皇帝,你这是……?”
齐羽先是跪下,朝着孝德皇太后行了一礼“母后,今日之后,将不再有孝德皇太后及齐羽其人。”
孝德太后听完齐羽的话后,先是震惊,随后是愤怒。
齐羽是准备不要这皇位了,他要死遁。
孝德皇太后不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而是觉得不明白。
“齐羽,母后不明白,你为何要放了这到手的权利,难道是夏贼他?”孝德皇太后并不知道齐羽和夏靖锋之间的暂时联盟关系。
“与夏家无关,母后,难道您不知,这皇宫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牢笼,至高的权利,无需坐龙椅也可以得到。”
孝德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好似,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