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觉得楚聆也该睡着了。
趴在桌子上的身体动了动，对99说：“99，你去把窗户打开，我从那边溜出去，声音小点，不要被发现了。”
99将脖子上的蝴蝶结摆正，又到了他表现的时候了。
才走到窗户那边，床上的人动了动。
姜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一双猫眼紧张兮兮地看着床上的人。
想着姜卷说的不要被发现，99便没动了，十分尽职。
楚聆转过身，面对着姜卷。
他目光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的样子，根本就是一直都没有睡着。
漂亮的瞳孔中，是桌子和烛光，烛光将他黑色的瞳孔衬得显现出了几分金色，里面，还有一只猫，正趴在桌上，耷拉着猫耳。
墨发散落在枕边，楚聆唇瓣微动，说：“要不要来床上睡？”
这是已经笃定了她能听懂。
姜卷犹豫了下，从桌上跳了下去，跳到了床上。
乖巧地趴在被褥上，脑袋被人摸了一下，又听楚聆说：“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的。”
讲到这里，楚聆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们一样蠢，也一样有趣。”
姜卷不知道这到底是夸她还是损她。
姑且当夸好了。
也不知道哪个人跟她一样这么有趣，被楚聆惦念上了。
想着，她闭上了眼睛。
99十分无奈，看向自家宿主。
毛茸茸地躺在被褥上，睡得格外乖巧安静。
算了，自家的宿主自己宠着，还能怎么着。
与此同时，直播间画面关闭。
弹幕上也是：“还能怎么办，自家卷卷自己宠着！”
是啊，还能怎么办！
姜卷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在折腾，再加上身边躺着的是殿下，所以一点儿都不害怕，睡得很快。
她睡着后，楚聆掀了掀眼皮。
伸手，又轻轻碰了碰猫耳朵。
小猫睡梦中抖了抖耳朵，并没有醒。
他收回手，取过旁边的衣服，搭在了猫的身上。
......
第二天早上，姜卷醒来的时候，楚聆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跳下床榻，就看到了院子里打水的楚聆。
原本她以为楚聆做那些事情就是做做样子，昨晚她便想明白了，楚聆明明身边有人保护着，为什么还要这么被人欺负，仔细一想，楚聆应该是不想被人发现的。
这中间牵扯到的事情也很多，姜卷暂时还不太想去想。
不过......
没想到楚聆居然是真的会做这些事情。
打水的时候动作很流利，不像是经常被人帮助的样子。
他打了水，便就在院子里清理了下。
回头，瞥见姜卷坐在门口，招呼她过去。
姜卷走着猫步，才走到他脚边，楚聆弯腰，将她给拎了起来，放在桌上，姜卷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楚聆要怎么了她。
什么东西触到了脸颊。
睁开眼，楚聆正垂眸，认真地帮她擦着脸。
随后，又温柔地捏住她的爪子，帮她擦猫爪。
这种模样跟平日里安静的楚聆没有区别，就在姜卷沉浸在对方的温柔中的时候，他将擦脸的布丢到了水盆里。
水盆的水慢慢变脏。
楚聆啧了一声，说：“一只猫居然这么脏？”
姜卷：“......”嫌弃她就直说。
不对，已经很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