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一个自称女侠的人打了一顿后,林杭也是很纠结很郁闷很愤怒的。
顶着那张被打肿的脸,他好几天没出门,让人打了一顿,还找不出那个人是谁,说出去也不太光彩。
闷在家里的几天,他也琢磨了几天,最终也没琢磨出来这女侠是谁,也派人到处找了半天,打听了半天,结果也是毫无头绪。
打探不到这自称女侠的姑娘就够闹心的了,另外还有一件闹心的事,就是那道香料的秘方还没有拿到手,待他脸上的肿消下去后,他立刻带着人出门了。
被女侠打一事暂且不提,他要亲自去冀北十二庄一趟,把那个香料给要回来。
这次出门,林杭把家里的大小奴才都叫上了,反正是带了二十余人一块前去了。
一个乡下人,他自然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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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和往常一样,吕猎户家早饭闲来无事后,继续坐在屋前的树下干起了活。
林杭带着一帮人马到这冀北十二庄的时候,是引起不少人的注目的,这冀北十二庄,可从未来过这么多的有钱人,个个都是骑着高头大马,那叫一个威风。而且身上还佩有武器——刀棍,看起来还真让普通老百姓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林杭带着人马一路打探而来,一询问叶清住在哪儿,庄上的人立刻指给他了。
那日,叶陆氏母女也正在自家屋里,远远的看见这一大队人马而来,立刻跑了出来,一眼而望,就瞧见未首的年轻男子——林杭。
这人当真像个太岁爷似的,说不出来的八面威风啊!
再看他们径直去了吕猎户家,叶陆氏母女立刻拨腿跑了过去,要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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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进了吕猎户家,树前的几个人望了过去。
林杭也瞅了一眼树前的几个人,然后一眼瞅见了叶清,喊她:“叶清,我来和你谈笔生意。”
叶清站了起来,仿若第一次认识他:“什么生意?”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把你的香料卖给我。”寻常的农家女,省着点用,一百两银子,也够她吃喝一辈子了。
叶清像听了一个笑话,掏了掏耳朵,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能再说清楚点吗?”
林杭盯着她,倒也不气,再次道:“一百两银子,把香料拿来。”
叶清说:“拿着你的一百两银子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一百两银子,可真有脸说。
林杭瞧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微微失了几分的耐性,道:“你若不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叶清回敬:“你我不熟,你千万别对我客气。”
林杭盯着她,有些气了,一个乡下丫头,瞧起来还真有几分傲骨,便打了个手势:“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只要抓住了一个,就不信她不就范。
一听说又要把他们抓回去,吕宁是有些怕了,立刻躲在了吕猎户身后喊:“叶清,不就是一个香料吗,你给他们不就是了,你非要因为一个香料把我们家也闹得鸡犬不宁吗。”这些都是县城里的人,不好招惹,这叶清也真是死脑筋,非要和这些人对着干。
吕猎户闻言低声斥责一句:“闭嘴。”又吩咐两个儿子:“吕蒙吕隐,抄家伙。”他虽然好说话,但也绝不是任人欺负之人。
叶清虽非吕家的人,看样子也成不了他吕家的媳妇了,但住在这一段时间后,打心里来说,这姑娘还是很招人喜欢的,不论她嫁给谁,不都妨碍他对她的维护。
吕蒙吕隐已站了起来,立刻疾身进屋抄家伙去了。
齐元这时也已站了起来,拍拍手说:“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少奶奶,他们这是想打架吗?来,我们一起上。”
叶清望他,咧嘴笑:“好。”
一声好字落下,林杭的人立刻策马冲两个人直奔而来,马背上的人手中扬了棍子,狠狠的打了过来,叶清和齐元分别赤手空拳,不避而上,纵身一跃,双双擒拿住对方打来的棍子,直接把人从马背上给拽了下来。
林府养的一些家丁,其实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打手,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吓唬一下普通老百姓还成,真和那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兵干起来,简直无招架之力的。
吕蒙吕隐这时已从屋里抄了家伙出来了,就是一结实的棍子,两兄弟轻喝一声,抄着棍子冲了过来。
吕猎户家门前的地并不大,想策马而战,觉得这样会比较占优势,但很难施展开来,所以后面的人不得不纷纷下马一战。
双方都拨了身上的棍子,虽然对方也带有刀剑,但不到那一步,对方也不会动刀剑伤人的,可没想到他们二十来个人,竟然不是四个年轻人的对手,片时之间,林杭的人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有人想拨刀剑,刀剑还没出鞘,就被一个拳头击飞了,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林杭一旁看在眼里,又惊又怒,这些个农家子,这么能打?
他平日里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在县城里到处乱转,因着县令小舅子的身份,从无人敢招惹,自觉是很威风的,感觉也一直良好,万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个人,被瞬间打成渣。
看着自家人全都趴在地上唉哼着爬不起来,林杭脸色大变,叶清啪啪手问:“林公子,你要不要亲自上来打一架?”
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们,林杭哪里敢上去和他们打一架,只是气得咬牙,跺脚,指着叶清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之前张万福告诉过她了,就是县令的亲戚呗。
林杭气愤的说:“县令是我姐夫,你若是识相,就乖乖把香料交出来,否则,你得罪我,后果很严重的。”
叶清拍拍小心肝,假意惧怕,嘲讽:“县令的小舅子,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好害怕。”
林杭瞧她一脸的不屑,气得肝疼,一个农家女,怎么会这么难搞?猛然,他策了自己的马,准备走,只放下话:“你给我等着。”下面的人见自家主子要走了,立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勉强上马,跟着自家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