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诚听到傅司愈的话,脸色当即变了:“傅司愈,我是你父亲!你跟你的父亲就是这么说话了,没人教过你什么是教养吗?!”
“教养?身为父亲,你有没有教过我教养自己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
“你!”
傅明诚很生气。
可一个字落下之后,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傅司愈直接起了身:“苏琴已经入狱,傅司默也出国了,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公开跟我母亲道歉,做到之前,我不会再跟你坐在同一张餐桌旁吃饭。”
说完,他看向了唐清久。
后者也跟着站了起来。
傅明诚就那么看着两个人并肩出了餐厅,然后离开。
唐清久看着身边的男人:“那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去看奶奶。”
“哦,好的。”
应声之后,她又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傅司愈,如果让奶奶跟爸说要他道歉的话,他会不会松口?”
傅司愈牵着她的手,目光有些沉。
他缓缓出声:“你没发现么?傅明诚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觉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不觉得是自己错了。”
“我看出来了。”
“所以,让奶奶劝,结果也不一定会比我提出来要好。”
女孩坚持道:“那试试呗,万一他肯听奶奶的话呢?”
他看着她诚挚的模样,沉声道:“我不想让奶奶过于担心。”
傅司愈这么说,唐清久没有再坚持了。
她点了头,跟他一起去找司徒芸。
两个人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天,傅司愈的手机响了,他看见来电显示之后起身出去接电话了,剩下唐清久坐在司徒芸身边。
她看着司徒芸:“奶奶,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无病无灾,看见你们来看我,心情也好。”
“那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唐清久说这话的时候是斟酌的。
司徒芸笑笑:“你大胆说。”
她挽唇:“其实这件事情傅司愈想瞒着你,可是作为他的妻子,我觉得应该告诉您,因为我不想让他心里有芥蒂,想让他无忧无虑。”
在她看来,傅司愈这一生是可怜的。
母亲去世不是因为生老病死,而是为人所害,他年纪轻轻,只身去往美国,回来之后又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
到了现在,该结束的差不多都结束了。
可他,却并不快乐。
还在想着的时候,司徒芸的声音响了起来:“久久啊,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
唐清久开口了:“不知道奶奶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心愿,希望爸能在公众面前跟他的母亲道歉,承认是自己伤害了她,为她正名,刚才一起吃饭的时候,司愈和爸因为这个争执起来了,最后无果而终,父亲可能不会听他的话,所以我想……让奶奶帮忙劝劝父亲,这是司愈心底的一个结,解不开会一直困扰着他,卡在心底,如鲠在喉。”
司徒芸不免叹气。
不过,她紧跟着就点了头:“久久放心,我会跟明诚说,相信我这个老母亲的话,也会有那么一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