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等着,看我哪天把他给办了。”
说完,她扬起脖子,像只高傲的孔雀转身就走。
不过在她背对厉叙珏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登时没有了,眼里弥漫上了淡淡的悲伤。
她和丰城还有一条很长的鸿沟要跨过去,怎么霸王硬上弓?
恐怕她碰了丰城,丰城只会嫌弃的对她说:“不知廉耻的女人,连男人都不放过。”
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丰城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拧着眉头,嘴唇抿着,一脸厌恶,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模样儿。
程袅烟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看,不是她不敢霸王硬上弓,她只是不想从丰城的眼里看到对她的厌恶来。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里,任由自己栽倒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丰城对韩薰温柔的样子。
“丰城,你是在报复我当年对你心狠吗?”
她呢喃道。
只可惜,没有人能回复她。
她惨笑一声,“也是,换成是我,我也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因为当年的我是那么的可恨,那么的残忍。”
铭心自问,如果换成是丰城当年对她提出分手,然后不告而别的话,她没有拿着一把刀去追杀他已经算是很好的,更别说重修旧好。
“丰城,我要怎么样,才能追回你?”
她又是呢喃了一句。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他,甚至因为他的存在,其他的男人都成了将就。
不管多少人扑上来,她都会礼貌而又冷淡的回应:“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我们很相爱,我不想我的感情出现任何的瑕疵。”
当然也有一些坚持的,不过都是追了一年半载,就被她的冷漠打了退堂鼓。
他们在离去时,都会说一句:“nma,你明明没有爱人,为什么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你把自己尘封于冰窖里,又怎么能体会得到被爱的甜美?”
她当时只是笑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爱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年轻时她就和丰城相遇,那会的两人没有经历过太多社会的洗礼,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干净,两人是做过全部浪漫的事,眼里心里都是彼此。
他们也是在最爱的时候分开的,从那以后,别的男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也许是心里太苦闷了,她叫一名服务员拿了两打啤酒过来,还吩咐她不许让其他人知道。
那服务员也挺有职业操守的,并没有惊动夏蝉他们。
“程小姐,你要的酒。”
“谢谢哦,这是给你的小费。”
程袅烟拿出了好几张红票票,塞进了服务员的手里,“记得,别告诉叙h他们,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服务员点点头:“程小姐,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少喝点。你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容易醉。”
“没事,我千杯不醉,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那好吧,你有事再叫我。”
“嗯嗯。”
等人走后,程袅烟把门关上,提着酒来到了角落里,无声的喝着酒。
也许是心烦意乱,所以酒入愁肠愁更愁,喝着喝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落下来,最终抱着瓶子躺下。“丰城,你就是个大混蛋,你以为这么多年就你一个人痛苦吗?我也很苦。”
她睁着眼看天花板,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的家人,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要是不离开你的话,他们就弄掉我的孩子,我能怎么办,那时的你还没有现在那么强大,如果你执意因为我跟家族抗争的话,不仅你会变得一无所有,就连我们的孩子也有可能保不住,我不敢赌……”
她大口大口的灌酒,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最后因为吞的太急了,她猛地的呛到,咳的撕心裂肺,就好像个被人丢弃的可怜孩子。
“丰城,怎么办,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承认我很无耻,可我就是想回到你的身边,想你还用当年温柔的眼神看我。”
她以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圈,“可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呢?我明明在,你却偏偏对另外个女人那么的温柔,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嫉妒的发疯。”
“丰城,我来找你了。”
她踉跄的爬起来,脚步虚晃的朝门口走去。
自诩千杯不醉的她,在回国几天的时间内连续醉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烟花声,她歪了歪脑袋,到底还是寻着声源走出去看。她看到天空中的烟灰齐齐的绽放,最后汇成了一行字。
夏蝉,我爱你,可以嫁给我吗?
程袅烟没有完全的醉了,脑子里还留有一丝的清明,她看着上面的字,眼泪突然掉的更凶。
“蝉蝉,答应夜少吧,别跟我一样,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着烟花绽放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喊道。
原本站在不同地方看烟花的众人,都被她的声音给惊到了,纷纷看过来,下一秒,都被她的容貌给惊艳住了,不过看她双目通红,鼻子通红,脸上似乎还有类似于鼻涕这种没有擦干净,而且头发还有点凌乱,都纷纷猜测她是不是受到情伤了。
或者说,这放烟花的是她的前男友,如今跟另外个女人求婚,所以她才会如此的伤心欲绝,哭的跟个小可怜一样。
真可怜啊。
大家在心里同情起她来。
原本在天台上看烟花的夏蝉,低眸一看,自然注意到了楼下的闹剧。
明月山庄的楼本来就是不高的,所以她眼力极好的认出,那赤着双脚,指着烟花狼狈大喊的似乎是……程袅烟。
“夜锦,是袅烟。”
夏蝉道。
夜锦正要拿出盒子的手一顿,拧紧了眉头,周身散发出了泠然恐怖的气息。
他今晚本来是要求婚的,结果好好的一场设计,都被程袅烟给搞破坏了。
就算两人认识了好多年,可此刻,他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不是说没心没肺吗?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夜锦,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们下次选个好的环境再来,好吗?”
夏蝉顺毛:“这辈子,我认定了你,就算没有那些花里胡俏的仪式,我都只想嫁给你。”
夜锦听了,很好的被顺毛了。
他拿出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钻戒,中间是以心形打造的泪坠,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那泪坠上还有y&y的字母。
“宝贝,这本来是我求婚用的,不过计划被她给打破了,这个就先给你戴着玩,我另外再准备一枚,到时候会给你一场别出心裁的求婚。
说完,他把戒指套在了夏蝉的手指上,刚刚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