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就是这个意思,万万不是为了来兴师问罪。
李善水说应该的,儿子担心母亲,过来找他问问,是绝对应该。
他接着跟我说:对了,水爷,要不然你在这儿,再给你母亲和弟弟打个电话,万一接通了呢?
我说可以。
我当着李善水的面,再给我母亲、弟弟都分别去了三个电话。
我一共打了六个电话,全部没有人接听。
我跟李善水说:实在没接通。
李善水点头,问大金牙:以前照顾水爷母亲的高手,是乔拉!现在乔拉跟着我来了闽南,那现在照顾的人是谁?
大金牙说:是卸岭力士的人……石银的弟兄,都是卸岭力士里头挑选的高手——管事的卸岭力士里头的石羽。
李善水让大金牙现在去让石银联系这些人。
“好!”
大金牙出了会议室。
李善水让我宽心,他肯定找人把这事弄得水落石出。
“多谢。”我跟李善水道谢。
李善水让我等等。
很快,我听到走廊里面吵吵嚷嚷的,里头听得最多的,就是石银的口头禅:我草泥奶奶!
我听到石银在骂口头禅,就感觉事情不妙了。
果然,没等五分钟,那石银和大金牙就冲进来了。
大金牙走得很快,他走到了李善水的耳边,耳语了起来。
李善水听了大金牙的话,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了,最后,他猛地拍了一把桌子,骂道:老虎屁股上拔毛,找死!
接着,李善水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对大金牙摆了摆手。
大金牙站到了一边,李善水走到我面前,给我递了一根烟。
我这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李善水叹了口气,帮我点了烟,说道:水子!对不住。
我一听“对不住”三个字,差不多知道出什么事了。
李善水接着说:你母亲和弟弟,被人劫走了。
我咬着牙说: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接着李善水又说:这次来的人,手段太毒了——卸岭力士,一共栽了七名好手,卸岭力士里头的副门主石羽,也被拿下了,七个人,没一个生还,这是广州那边的消息,说这七个人,是在太平间里被发现的,都是眉心处直接中了一刀,一刀毙命。
那个劫走我母亲和弟弟的人,手段很高明,杀了七个东北阴人。
我站起身,对李善水说道:小李爷,这次我算连累你们了,你们那七个人是因为我母亲和弟弟而死,如果可能的话,这个仇,我会帮你们报的。
“话不能这么说,冤有头债有主。”李善水说道:这人惹我们东北阴人——天南地北,都没他容身的地方了,这事,我肯定会查的。
我跟李善水说,这事根本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干的。
“谁?”李善水问我。
我说巫族的人。
我母亲和我弟弟被劫走了,我现在用脚趾想,都知道谁干的——谁要对付我?巫族巫幻。
昨天,我在三江阁内,听那巫母说了,巫母说巫幻已经掌握到了对付我的密码。
现在看……巫幻肯定知道我的软肋就在我的母亲、弟弟身上,他想在我母亲、弟弟的身上做文章。
李善水说道:巫族的人!巫族的人好大的脾气啊,我东北阴人都不放在他眼里!好!好!
风影说道:那巫人真是嚣张啊——惹到我们头上了,不答应。
“能答应吗?玛德,杀我弟兄。”石银吼道:别被我逮到,草塔奶奶。
李善水再次扬手,接着走到我面前,说道:水爷,你母亲、弟弟这事,我们对你不住……你且先去,我们东北阴人、我李善水,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说这事我自己处理,谢谢小李爷好意。
我放下了话,就和冯春生准备离开,这时候,李善水把我准备的翡翠关公像推给我,说道:水爷,等一等,这个礼物,你拿回去。
我说没事……大家都是朋友,聊表诚意。
李善水摇头,说道:别扯这个,咱们是君子之交啊,这东西,没必要的!
我看李善水态度坚决,只能收了玉雕。
李善水说道:咱们之间,是真感情!不用这些弯弯绕绕的——记住了,水爷,巫人之乱里,我们可能是对手,也可能是队友!
风影也跟冯春生说道:老冯,记住了——巫族的人出现了,跟我们说一声,我和你一起干他们!等干完了他们,我们东北阴人再和你们闽南阴人,分一个胜负!我和你,也争一争,到底谁才是玄门第一。
冯春生苦笑一声,说道:可能我们都不是玄门第一!
“那还能是谁?”
“我师叔还在,他是遁甲高人。”冯春生说完这句话后,风影一时之间也语塞了。
如果说真有遁甲高人,谁也不可能是玄门第一,遁甲才是。
风影的脸颤了颤,说道:是吗?遁甲竟然还有人活着?好!好!我到时候,非要见一见。
“会见到的。”冯春生说完,和我一起离开了。
我们两人上了车,没有着急发动车子,冯春生递给我一根烟,他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吸了两口烟,冯春生问我:水子,咋整?咱们是不是得主动去找巫幻了?
我摇摇头,说先不找。
“不找?那你母亲和弟弟怎么办?”冯春生问我。
我说巫幻劫持了我母亲和我弟弟,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
既然如此,那我母亲和弟弟在他的手上,一定是活着的。
他用活着的我母亲和我弟弟对付我,才对我有十足的威胁。
所以,只要我不死……我母亲和我弟弟就死不了。
现在……我需要做的,是尽快去寻找到我的身世,只有找到了我的身世,我才能找到对付巫幻的办法。
巫幻太难搞了……他不主动露面,抓他实在太难了。
冯春生想了想,说道:你这个思路倒是对的——只是……你怎么去找你的身世?你母亲落在了巫幻手上。
最了解我身世的人,不外乎这几个人——我师父、我父亲、我母亲。
现在……我师父下落不明。
我父亲呢?很可能就是白衣獠。
我母亲又落在了巫幻手上,重要的人都找不到了,那我……去哪儿寻找我的身世呢?
我和冯春生,一起陷入了沉思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坐直了身体,说道:不对!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我的身世。
“谁啊?”冯春生询问我。
我说道:产科医生。
现在的人怀孕,不都要做孕检么?最后做产检,然后生小孩嘛!
这一段过程,都会被记录在案,在医院里面会有存档。
冯春生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扯什么犊子呢?那是现在!你那个时代,还做什么产检孕检?
冯春生的嘲笑,确实有道理。
像我这样年纪的,在出生的那段时间,家里家长都是穷人,没什么钱,再加上那时候大家的观念也比价陈旧,产检和孕检不算太普及,大部分的农村人,都是从怀孕开始,就没去过医院,只到快生产的时候,找几个有经验的接生婆,有时候,甚至接生婆都不用,直接就生了。
我们老家于家堡,我隔壁的大妈,她生小孩的时候,还在干农活呢,忽然感觉肚子疼,头晕,就躺在草垛上睡了一会儿,等醒过来了,小孩已经生了。
但是……我跟冯春生说:或许那时候,大家都没有做产检和孕检的习惯——可我是有的!我母亲还跟我说过,说生我那会儿,一直都住在医院里,好像还转过院。
“真的假的?”冯春生喜出望外:你小子待遇不一般啊。
我说可不是么——以前我没往深处琢磨过这个事,可现在,我琢磨过来,就发现这事,味道不太对!
我们那么穷的家,我们于家堡的观念那么闭塞,我从怀在我妈肚子里,到被生出来,怎么会在一直待在医院里面呢?这事里,就藏着蹊跷啊。
我拍着冯春生的大腿,说道:春哥,开车!开车!去于家堡!我去我家里找一找。
“成!”冯春生踩了油门,把车子往于家堡的方向开了过去。
……
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车子到了于家堡,停了车,我就往于家堡里冲。
结果我才进于家堡,就被人给拦住了。
他们听说我回来了,非要拉我去他们家里吃饭,要请我客,说感谢我。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你们感谢我们什么。
于家堡的老乡们都说前段时间,于家堡里,不是几十个老人失踪了么?后来,大家有传言,说那些老人都死了……结果,那些老人,一个个都回了于家堡。
大家觉得,这事肯定是我办的,是我花了大能耐,把于家堡的老人给搞活过来了,所以听说我回来了,都非要感谢我。
我这才想起来,这就是巫幻搞五大地狱,把我们于家堡的老人变成了“无生人”。
五大地狱被我们破了,老人们又回来了。
我连忙跟大家说:谢谢大家款待——不过我今天实在是没时间,改天有时间了,我一定去做客。
我是好说歹说,才把这些人给拒绝了,接着,我拉着冯春生,赶忙往我们自己家里跑,去寻找我当时的出生医疗档案。